第二十一章 赛跑
快点，快点，再快点… 就快了… 男子喘着粗气，双眼已经渐渐看不清东西，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大步大步地跨过一层层台阶，在这摩天大楼的楼梯上拼了命地向上爬着。 就快了… 猛然之间他突然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楼梯上，全身却因为过于疲惫而没有感觉到什么。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再一次码足了力气开始了冲刺。 就像是赛跑一样。 duang~的一声巨响，男子用身体撞开了天台的门，清晨的微风猛地拂过身体让他一阵恍然。天台空无一人。他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突然间听见嗒嗒的皮鞋声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于是脸上再次挂上惊恐的表情。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大楼和隔壁双子楼之间的间隙，稍稍判断一下就清楚以自己的运动能力跨过去并没有什么难度。 于是男子咬了咬了牙，开始助跑。 只要跳过去…就有机会… 他能做到…男子茫然地看着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脑海里一片空白。 …… 宫野明志的注视下，敲门声没有响多久，房门就被缓缓地推开了。 一个小小的脑袋试探着伸了进来。 然后猛然缩了回去。 “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一字一句地从嗓子憋出字眼，昨天的事情他还没有跟这小子算账，这臭小子居然还敢跑，“你这小鬼头赶紧给我进来！” 门外的身影迟疑了很久才再一次一点点地挪动了进来。 “目暮叔叔，毛利叔叔，早，早啊，”工藤新一眼神乱转地摸着后脑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呢，嘿嘿……” “嘿嘿你个大鬼头！”毛利小五郎气冲冲地走过去拎着工藤新一的后领将他丢了进来，“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毛利——” …宫野明美看着房间内突然乱糟糟的一片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宫野志保，发现志保只是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下去，稍微松了口气，有些想要提醒下几人，但是又都是长辈的样子—— “抱歉，”宫野明志乘着众人说话的空隙突然说道，“可以的话，方便声音小一些吗？” …… 工藤新一是来道谢加致歉的。他并不是不能理解毛利小五郎的心情——所以进来的时候看见毛利小五郎也在就下意识地想要撤退。不管怎么说，犯人最开始的目标是他工藤新一，而不是毛利兰。完全可以认为毛利兰是受到自己牵连才受着这样的罪的。 小兰现在还有些没从害怕中缓过来的样子。 他这样想着，对着还躺在床上的宫野明志就更加感激了起来。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就算犯人的身份没能知道，凭着宫野明志做到的那一步也足够找到小兰还有那个叫宫野志保的女孩了。 …自己要是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工藤新一暗中下着某个决心，和着目暮警部与毛利小五郎两人一起向着宫野明志和宫野明美道了再见，然后被毛利小五郎提着后领走向了门口。 就在门即将掩住的一刹那，他仿佛有种奇妙的感应似的回过头再次望了宫野明志一眼。 会再见的。 半个小时后。 “什么！？中井跳楼了？”目暮警部坐在副驾驶上对着手机大吼着，“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他接着问了地点之类的几个细节就挂掉了手机，严肃地看向正开着车的毛利小五郎，“毛利，现在赶往世纪双子大厦，中井述男跳楼了，”目暮警部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自杀。” 毛利小五郎严肃地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中井述男是在爆炸中的幸存者之一，也是当时球场上的工作人员，昨天晚上就已经被警方列为密切监视保护的对象之一。由于中井情绪一直不稳定，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从中井身上着手调查线索。 “看来不管中井是不是自杀，他都和这起案件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目暮警部继续分析道。 “嗯，但是他现在死了——”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弯，车蹭着几辆准备发动的小车赶着最后的黄灯通过了马路，“线索恐怕就又断了。啊，对了！”毛利小五郎继续说，“后面那臭小鬼怎么办？” 他们本来是想要先把工藤新一这个偷偷溜出门的家伙送回家再回警视厅的，突发的事件显然来不及这样做。 “喂，别总是叫我臭小鬼——”工藤新一不满地抗议。 “先带着吧，优作也会过去。”目暮警部回想着电话中的内容。 “听到没有！臭小鬼！到了那儿给我老实一点！”毛利小五郎凶巴巴地说。 工藤新一扁了扁嘴，决定不再说话。反正他每次开口基本都被前面的两人无视掉了。 不过好像有段时间没有看老爸推理了…工藤新一突然有些兴致勃勃起来，对于接下来的旅途也更加的期待。 就在这种期待中，车很快地就来到了现场。附近已经渐渐有了不少围观的人群——因为是周末，又是繁华的商业区。车显然是没可能直接开进去，毛利小五郎拎着工藤新一跟在目暮警部身后轻松地穿过人群，看着体型较大的目暮警部费力地穿梭着突然有些得意…好在很快就有警务人员跑过来接应。 毛利小五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和几个警员说些什么的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并不像那种常年呆在室内写作的小说家，尽管他在这一行上十分有名。黑色的头发，发型与工藤新一有些相似，显然是一种奇怪的遗传。缺月型的大眼镜后面，锐利的目光让人第一眼就感觉到睿智的气息。 目暮警部和毛利小五郎走了过去。 “工藤，看来又得麻烦你了，”目暮警部说，“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我们真是毫无头绪。” “我的荣幸。”工藤优作谦虚道，轻轻地拍了拍跑过来的工藤新一的脑袋，然后直接切入了正题，“我觉得你们先去看一眼死者比较好。” 目暮警部和毛利小五郎对视了一眼，朝着被紧紧围着的案发现场中央走去。 工藤优作拉住了想要偷偷跟过去的工藤新一，对着他希冀的眼神坚决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想要培养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来着…但是旁边的这两栋楼显然太高了——所以现场的惨状已经超过了这种小孩子能够接受的范围。就在刚才还有几个警员忍不住直接开始了呕吐。 工藤新一嗅着微微弥漫着的血腥味稍微有些恶心，又有些遗憾，但还是乖乖的待在父亲身边等着目暮警部几人再一次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