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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入宫多日始承恩露

    待乾正宫的人一走,诸人面露喜色,齐声贺道:“恭喜小主。”

    江娑月笑了一笑,开口道:“都赏。”

    阖宫上至贴身宫人,下至粗使宫人都得了赏赐,翠微居一时喜气洋洋起来。珍珠更是笑得小狐狸一般,一脸我就知道皇上不会忘记我家小姐的得意表情,叫江娑月啼笑皆非。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珍珠几个便备了香汤沐浴,泡在浴桶中,闻着花瓣在热水中氤氲出来的香气,轻抚着经过长期保养已经变得十分黑亮顺滑的秀发,江娑月不禁想到从前在江府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便是多用一些热水也要费些周折,更别说保养皮肤和头发,亏得遗传自宁姨娘的这幅相貌底子好,否则谁知如今又是什么光景呢,如今忆起,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只是,江娑月的心中仍有些恍惚,这便是要侍寝了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亲密无间,她心里是有些别扭的。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沉进浴桶,一直到喘不过起来,她才探出水面。是啊,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经是江娑月,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已经是江良媛,是这宫中的一位宫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呢,路是自己选的,当然要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珍珠取来胭脂红云缎寝衣,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一边替江娑月洗头发,一边埋怨道:“当初要给小主做几件承恩纱的寝衣,小主偏不肯,如今可不要用上了么。”

    珍珠说的承恩纱是宫内流行的一种寝衣,以薄透的蝉翼纱制成,或红或粉,只在那要紧的部位绣上一些桃花或杏花,也有些其他颜色或是花样,但大体上还是相同的款式。

    江娑月笑着打趣:“这会子埋怨我已经晚啦。”

    见珍珠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江娑月笑着摇头,所谓含而不露才是真正的诱惑。相传汉成帝宠爱赵合德时,喜欢偷看合德入浴,赵合德明明知道汉成帝的这般爱好,却不肯轻易相就,沐浴时还派人守门,汉成帝为此不得不买通守门的伺候宫人,而赵合德明明知道汉成帝就在门外,仍含而不露,半遮半掩,直挠得汉成帝心痒。赵合德已经失宠的jiejie赵飞燕听闻此事,便邀汉成帝来她宫中观她入浴,她当着汉成帝的面宽衣解带,惹得汉成帝败兴而归。

    所以说帝王,或者说男人都是如此,得到得太容易了反而不会稀罕,在他们面前就该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那承恩纱实在有些背离她的初衷。

    沐浴完毕,珍珠服侍江娑月穿上寝衣,绾了发髻。正打算上粉,被江娑月拒绝了,她皮肤本就不错,可谓肤若白雪,光滑细腻,又何必上了妆叫皇帝吃一嘴的粉呢,想到这里,她竟扑哧一笑,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珍珠见她都这时候了还嘻嘻笑笑的样子,秀目微嗔,又捧出首饰匣子挑选首饰,簪了一只镶红宝石银枝穿枝玫瑰步摇,以红宝石镶成玫瑰花的形状,立在纯银塑成的枝叶边,下方垂着六根细细的银线流苏,坠着菱形的红宝石尾坠。

    未等珍珠再挑出什么,江娑月说道:“这个便够了,我上次让你制的花钿呢?”

    珍珠另取出一个楠木雕花匣子打开,里面装着各色花钿,找到江娑月说的那个,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小主,你绘的这个是什么花?怎的这样好看!”珍珠赞道。

    一般的花钿多半要镶宝嵌玉方才好看,小主这个明明只有红色,却好看的紧。那一抹纯粹的红,贴在小主的眉间,衬得小姐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媚意。

    江娑月也暗暗赞道,她只是突发奇想,没想到这曼珠沙华的花样做成花钿,倒真是惊艳,此刻若是形容镜中的女子,唯清冶多妖最合适。

    收拾妥当,嚼了一点茉莉花茶的茶叶,鸾凤承恩车便前来相接,那叮叮当当的铃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清楚,昭示着帝王的恩宠,敲打着后宫每一位妃嫔的心。

    夜风吹着江娑月的衣角,她忽而忆起从前学过的《阿房宫赋》里的一段话:“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想来无论哪朝哪代,这深宫里的女人总是这同样的可怜心思,也是这同样的惨淡命运。

    她默默地理了理衣裳,心中暗道,我江娑月此刻便在这后宫正式登场了,无论日后境遇如何,我不要这样的心思和命运!已死过一次,现在我只要好好活着!

    车辇在乾正宫前停下,自有宫人前来相扶,将她送至承德殿中的寝殿。又有宫女上前除去她的外衣,服侍她在床边坐下,便都告退了。

    寝殿里只剩下江娑月一个人,她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一下,床上铺着绸缎被褥,另有一方白色的元帕,一想到这张床很多人睡过,她不禁撇撇嘴。再向床下看去,见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面的紫金蟠龙香鼎正幽幽地散发出龙涎香的味道,另有些小榻、茶案和高脚几,总体陈设简单,颜色厚重,倒是符合江娑月听闻的这位帝王的性格。

    江娑月坐在床上等了一个多时辰,才隐隐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她猜想皇帝早已习惯千篇一律坐在床边静等他的女人,须得有些不同才能叫他记住。她遂起身赤脚站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一直等到推门声响,才仿佛吓了一跳般,小跑几步回到床边坐下,一副被人抓住小辫子,羞怯得不敢抬头的样子。

    高敬忠一推开寝殿的门,沈诺晟便看见一个女子光着脚,仿佛小兔子受惊一般蹿回床边坐下,侧对着他垂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

    待高敬忠关上门,沈诺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江娑月来。但见她穿着胭脂红的丝缎寝衣,遮得挺严实,只领口有点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她还没得及穿上鞋,那白皙的玉足不知为何看上去比别人要小巧许多,脚趾圆润可爱,倒像一件精美的定窑白瓷,看得他喉咙一紧。

    沈诺晟自然不知道,江娑月自小就只好用布条缠着脚穿上自制的软布鞋练习芭蕾,时下的女子并没有缠足的习惯,江娑月这个习惯约束了脚的放肆生长,因此双脚较之他人要小巧许多。

    “你刚才在干什么?”沈诺晟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有些暗哑,语气却很是严肃。

    江娑月小心回道:“适才怕不小心睡着了,御前失仪,便去下面站了一站。”声音越来越小,却仍旧软糯可人。

    沈诺晟有些好笑,道:“那你方才便不算失仪了?”

    江娑月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地瞟了一眼沈诺晟,又仿佛认命了一般,道:“失仪与否,全凭皇上作主。”

    沈诺晟终于笑出声来,似乎心情很是愉悦。

    江娑月心下一松,帝王之心太过难测,好在她猜对了,脸上作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沈诺晟笑罢,朗声说道:“更衣。”

    江娑月心道,谈情说爱还没两句,重头戏就要来了。

    沈诺晟见她赤脚走过来,手有些颤抖地伸向他的玉带。那双小脚踩在黑底金纹的地毯上,越发显得洁白如瓷,莹润如玉,他便有些按捺不住,一把抱起她,扔在锦被上,欺身压了上去。

    江娑月不禁惊叫一声。

    沈诺晟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香味,似乎是茶香,又像是茉莉的香味,闻了闻她的衣襟,并没有。

    他却起了探索的**,解开了她的衣襟。

    烛光摇曳之中,江娑月面色绯红,艳若桃李,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里,仿佛盛着暗夜一般的诱惑,白皙光洁的皮肤在烛光下似莹莹发光,额上的花钿更添妖冶妩媚。沈诺晟眼神更加幽深,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吻,见她轻轻闭上眼睛,睫毛颤了颤,便继续下移,吻到那挺拔的双峰之上,伴着轻咬,她的身子便微微颤抖起来。

    沈诺晟将她从床上搂起,褪去她所有的衣裳,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大腿,又抓住她的小脚,有些用力地摩挲。摩挲了好半晌,等到江娑月都疑惑地睁开眼的时候,他放下那小脚,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江娑月以手掩面,不敢再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沈诺晟见她害羞,轻笑了一声,双手分开江娑月的大腿,整个人贴了上去。

    江娑月只觉一个硬物抵在双腿间,烫得她一阵战栗,头脑正一片昏沉,只片刻间那硬物便有力地刺进她的身体里,一阵撕裂的疼痛袭来。

    沈诺晟见她歪着头,眼中泪光点点,红唇咬住弯曲的食指,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楚。那白皙的手指衬得红唇更加艳丽,他闷哼一声,感觉身子更涨了几分,便忍耐不住动作起来。

    扶着她的腰,沈诺晟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幽径,终于她娇啼一声,眼神迷离恍若星子坠落。

    他低吼一声,与她共赴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