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性
浅浅的水坑内，水草淤泥差点将吴醒掩埋覆盖了全身，一条漏网的小食人鱼在水坑里扑腾着努力滚到了他身上，闻了闻露在淤泥外胳膊的上味道，似乎找到了人间美味，陶醉得眼神迷离欣喜若狂，然后狠狠的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噗！吴醒呛出一口水，大声的叫喊：“好疼啊！” 他发现了咬在左臂上的食人鱼，用了两根手指一下就戳穿了它的腹部，食人鱼当场毙命。手指用力的把食人鱼的尸甩掉，然后躺在地上的身体不受控的左右挪动，口中念念道：“我靠，怎么搞的，头好晕。” 浑身酸痛，脑袋发胀，四肢无力，缓了好一阵子意识才清醒些，费力的用手把身上的水草和泥巴简单的清理，发现身下是浅浅的水泡儿索性在里面打起了滚。 过了好些时间，吴醒才感觉精神好了些，拄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的环境就发现了不远处同样被淤泥埋了大半的药祖。 “师父！”吴醒上前帮着清理。 药祖不愧是位列超强者，虽然年纪一把，身体素质对比吴醒却一点都不差，很快就恢复了意识。看到吴醒还活着，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还活着太好了，我还以为咱爷俩这回死定了。” 吴醒苦笑。“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老天还不想咱们死的太早。” 药祖点点头。“不过，这是哪啊？” 对这个地方，药祖感觉陌生的很，从来没有来过。 “师父，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呛水晕厥的人怎么可能清楚，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怎么来到这里的。” 药祖抬起头正好看到上方石壁上的大洞，伸手指着说道：“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和泉眼底部相通的空间，本来是有石壁和淤泥的隔层阻挡，是我的大慈悲手无意中将阻隔打通，形成了漩涡把咱们都带到了这里。” “这个样子啊。”吴醒其实只听明白个大概，当时他在昏迷，根本不清楚发生的事情。 啪，啪…听到有物体拍打的，两人寻声望去，竟然是梦幻人鱼在扭动着身体想要爬走。原来它也来到了这里。 药祖和吴醒对视一笑。梦幻人鱼的尾巴受的伤是药祖留下的，加上变故使得伤势更加严重导致行动有所困难。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妖兽，为什么我会看见以前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会让你献身，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药祖一脸坏笑话中有话。 想起自己干过的事情吴醒脸sao得通红。“别问了，我是被迷惑的神志不清，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是吗？” 吴醒一本正经。“当然！” 药祖大笑。“好了，我不问就是。这个东西名叫梦幻人鱼。” “梦幻？”吴醒想想挺贴切的点点头。 “属于人鱼品种中的一种，妖性等级S级。” “S级！”吴醒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妖兽的级别除了传说中的上古就是S级，这个级别几乎代表着妖兽的最强级别，如果换做人类境界相当于景门境了。 “现在才吃惊是不是晚了点，说过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已成为它肚中美餐。” 吴醒无地自容，强言辩解。“我是被迷惑的。” 药祖无奈的摇头。“算你命大，梦幻人鱼S的级绝不是白给的，它拥有极少有的窥视对方内心思想的能力，还可以对包括人类在内的大脑进行干扰，它们的智商很高，会利用你的想法按照它们的理解进而让你产生幻觉迷惑你。” “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S级呀，吃个人干嘛费这么大的事。” 药祖隐晦的笑了。“因为她是个母的你是个公的。” 吴醒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大惊失色。“难不成她要和我交配！” 药祖眯着眼睛点点头。“梦幻人鱼和其它种类鱼人不同，他们生存和延续的方法并非只有公母之间的交配，和人类也行。” 吴醒扫了一眼梦幻鱼人的脸再想想那种事情顿时感觉恶心的不行。 药祖悠悠的说：“梦幻鱼人交配后才能产卵，数量很少，一般只有2、3个，雌雄不限。没有同类怎么办，人类也是可以的，所以为了勾引你让你产生幻觉，交配后再吃掉你这是它们常用的手法。” “师父，你别再说了行吗，我受不了了。”吴醒开始干呕。 “其实它们和人类交配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繁殖后代，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吴醒问道。 “进化成人形！” “什么！”吴醒吃惊的嘴都合不上， “嗯，和半妖人差不多，当梦幻鱼人与人类交配后它的身体会发生奇特的变化，在特定条件下就可以变成人形，不过我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 “竟然会有这种事，难以置信。”吴醒凝视梦幻鱼人那张惊悚的面孔，心想变成人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还隐隐有些期待。 “其实梦幻鱼人存世很少，有幸能成人形的更加稀奇，所以有幸能碰上一只也不能算你小子运气坏。” 吴醒想到此处。“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在这里。” 药祖点头。“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差点…被…”羞愧的话吴醒没有说出口。 “我早就提醒过你吗，是你不听还能怪我？” “我是被迷惑了。” “迷惑，我看是你意志不坚定，不然怎会被趁虚而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明你不淡定心不够静。” 吴醒被药祖用话噎的百口莫辩。回过味来。“嗯？不对，师父既然早就知道，说明你是见过它的，那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的，该不会你也被她迷惑了吧，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感受。” “哼，小看我，小小妖兽岂能能迷惑我。” “真的吗？”吴醒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不信。 药祖看出了他的没安好心的骂道：“你小子没事竟瞎想，是不是以为我也差点被她****。” “岂敢、岂敢。”小心思被发现吴醒赶紧告饶。 他指着梦幻鱼人。“现在怎么办，如何处理它。” 梦话鱼人听闻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吼叫似乎在恐吓他们，告诫不要靠近。 药祖冷声说道：“梦幻鱼人极为罕见，等级高全身上下全是宝，都是入药滋补的极品，如果配合其它药材用来炼天灵丹，我相信有机会让你突破现在的境界进入生门境。” 似乎能听懂药祖说话，之前还嚣张跋扈的鱼人变得温顺起来，神情中流露出哀求之意。 药祖又说：“如果有机会出去，找最好的铸造师打造出拥有看透人心迷惑人心的能力的妖器，这该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 有机会破境，还能打造出威力无穷的妖器，吴醒听到这些后内心是很激动的，都是他以前无法修炼的时候想象中梦寐以求的，可是…… 他低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轻声的说道：“师父，放了他吧，你看，他都能听懂咱们说话，就好像已经有了人类的意识，虽然是妖兽但杀它就像在杀一个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之前它还想吃你来着，对他仁慈值得吗。” 吴醒摇摇头。“它只是顺从本能，就如同人类猎取他们的生命一样，没有谁对谁错，不过就是一场弱rou强食的游戏罢了，这种游戏我不喜欢，我想拥有力量只想能够自保和保护我关心的人，无谓的杀戮毫无意义。” 吴醒给出解释强烈震撼着药祖的内心，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领悟，比我这个当师父的都强，不简单，不简单啊。 吴醒对着梦幻鱼人说道：“我不怪你，你走吧，前面有处水源可以让你继续生活，但是以后不要再来sao扰我了，下次绝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梦幻鱼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少年的决定，犹豫了很长时间没有移动，直到吴醒再次劝说它离开才真的相信。虽然面目丑陋，但从眼神中能够看出感激之情，匍匐着向不远处的一片水源缓慢移动。 “吴醒，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说好听的是有颗慈悲心肠，说不好听的就是优柔寡断耽误机缘，徒弟，为师劝你一句，有时候心要狠。” 吴醒抿嘴一笑，双手挠着发麻的头皮困倦的说：“怎样都好啦，我就想跟着心意走，这个时候想放了它就放掉，就算杀死它得到些什么我也不会快乐，我才不做这种傻事，人活着已经很累，在逆着心意活着好有什么劲。” “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如何，咱爷俩困在这里生活想太多没有用，活在当下才是硬道理。”说着吴醒抬头眺望开始认真观察他们所处的环境。 …… “师父，咱俩真的没有死吗。” 药祖一时语塞，片刻后说道：“应该没有吧。” “可我怎么觉得咱俩好像下了十八层地狱呢！”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