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Chan家出事
那一定是错觉，我虽然没有皈依，但是平时接触佛教的东西是最多的，也是最相信佛法的，印度教里的神话传说对我来说都是无稽之谈，想到这里，我决定放弃深究，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工作，直到合同结束，至于拯救其他人，只能说尽力了。 洗漱完毕后我和Stella在后院转悠，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忽闻警报声由远及近，一声声交杂而急促，感觉是来了好几辆警车，到我们院子附近以后就警笛声就消失了。我和Stella连忙往大门奔去，大概猜到Uncle.Chan那边出了大事。 Jos和娇姐也闻声出门，紧跟着的是Mus和Blash一行人等——一般情况，看热闹的就是这样，有组织的结伴而行，浩浩荡荡。 果然，警方封锁了Chan家的大门，用隔离带围住，只留下可以警务人员进出的口子，我们一行围观人等都在外张望着。 我注意到门口停了3辆警车，2辆救护车——这么说，伤员还不止一个？救护车上除了司机并没有其他人，看来已经进屋抢救了。大概也就两分钟的样子，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匆匆的从屋内出来，前后抬了两个担架，向救护车方向奔来，担架上的人都用白布盖起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只看见其中有一个的头发垂在担架外面，有些卷曲，我猜想是那印尼的女佣。维护现场的警察立即指挥我们散开到两侧，为救护人员腾出一条道路来。而紧跟其后的是两个穿了防护服的警察，一前一后，抬了一个大编织袋出来——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编织袋，墨绿色，在袋子正中间竖着一条长长的拉链，就像电视里面演的装尸体的袋子一样，那个应该就是“裹尸袋”，至于里面装的是谁，我实在才不敢去猜。 大伙看见“裹尸袋”抬出来都有些惊恐，议论纷纷。我听到阿Z在和阿达用马来话叽叽咕咕说些什么，Mus则和Jos感叹说没想到Chan家发生这样的事，Jos则一直可惜她那个平时一起八卦的女伴。我和Stella都没有说话，我们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担架一抬上救护车，车就开走了，随着那由近及远的救护车警报声的离去，我恍惚看到了两朵凋零的花和一地枯萎的花瓣，不禁感慨人生如此的无常，不管你生活富裕还是贫穷，最终都只盖着一块白布。 不一会，几个警官叫住我们，其中有两个华人，一个马来人。华人警官看见我和Stella站的比较靠前，于是先用中文开口：“你们两个是附近的居民吗？” 我和Stella点点头。 “Sir，发生了什么事？”Stella抢着问。 “两个女的都是重伤，其中一个被捅了10多刀，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估计也是救不活了，先送医院看看吧。另一个头部重伤，满脸是血，好像还留着一口气，不过腹部也被刺破，不知道会不会抢救过来。你们知道他们家其他人吗？有谁可以通知一下？” 关于Uncle.Chan的孩子我们知道的极少，只听说有个女儿还在美国念书，前妻貌似也就只生了这个女儿；另外他还有个弟弟也有个农场，并不在东海岸居住，也许只有Jos比较清楚了。 我刚想和警官说“得问Jos”，Stella说：“那Chan叔呢？哦，就是男主人，他怎么样了？” “呃，这个我们不好说。” “什么意思？”我非常奇怪，有什么不好说，活着不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裹尸袋”问道。 这个警官显然面露难色，我看向另外两个人，他们干脆把脸转向旁边，似乎不敢看我。 “这个我们警方暂时不能透露。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否能提供有利的线索，比方说他们家最近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有没有和谁结仇？还有就是……” “什么？”Stella嘴很快，紧接着警官的话就追问。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奇怪的事，异常的。” “你刚才已经说过‘异常情况’了。” “是的，我重复了一遍。你们知道吗？小姑娘。” “我们不知道。那个，对，就是那个袋子里，是Uncle.Chan的尸体吗？”Stella继续追问。 “嗯……你这个小姑娘的嘴真是……是的，你说的没错，那就是那个男的。” “他是怎么死的？是被那两个女的杀了？” “小姑娘，到底是你询问我，还是我盘问你，你要是不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警官被Stella问得有些不耐烦。 我看这些警察也不愿意透露Uncle.Chan的信息，于是试探着说：“我昨天听到他们家有吵架的声音。” “你说什么时候，昨天？昨天什么时候？”我刚说完就被这两个华人警官一把揪住，扯到一边。询问我的警官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个就迅速拿出纸和笔开始记录。 “昨天晚上吧，我买东西回来，路过他们门口，听见吵吵闹闹的。” “那你看见什么没有？谁和谁吵架？发生肢体冲突了吗？” “您能和我说说Uncle.Chan怎么样了吗？他是我们的供货商，平时常到我们农场来，他人很好，我们都很尊敬他。”说完我看了一眼做笔录的警官，他十分认真的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用英文翻译过来写好。 询问我的警官紧张的看了一下两侧，又把我揪住往排水沟边走了几步，远离了看热闹的人群，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这是警方机密。” 我疑惑的点点头。 “唉，今年也是邪门，大年初二就遇到一起诡异的案件，今天又是一起。” “大年初二？您指的是前面那边草丛里的那个骑单车的人吗？” “对对，那件事你也知道？” “那天经过的时候你们正在办案，我瞟了一眼，有点吓人。” “就是吓人啊！我们走访了好多家农场，没有人知道那个人。那个人裤裆都被撕开了，里面什么都被掏空了，从睾、wan到小腹，惨不忍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找了一些野生动物专家询问，也没有结果。现在警局都把它列为灵异悬案，没办法破。” 我听得脊背发麻，打了一个冷颤：“别说了，太吓人了。” “那Mr.Chan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更骇人！” “啊！” “Sir，有什么你就说吧！我都听得到，别藏着了。”Stella突然冲过来说，把两个警官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要吓死人啊！本来我们就……”说了一半的记笔录的警官赶紧捂上嘴，又小声说：“本来就被吓的够呛，你们知不知道，这具尸体已经是干尸了，一看就死了很久了！肚皮开着，内脏都被风干了！但愿那个女的不要死，还能问出点东西来。” 开始询问我们的警官见记笔录的这个嘴这么不严实，生气的用手指了指他的鼻子，又放下了。 虽然觉得很震惊，但是有过之前那些经验的我，已经镇定多了，其实这些都还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和Stella相视一眼，知道这事铁定是芭蕉女鬼干的了，而且也一定又是一个警方灵异悬案。 “对了，你还没说完，怎么吵吵闹闹，谁和谁吵，屋里的三个人分别是什么关系？”询问的警官想起来我打岔打掉的问题，接着问。 我觉得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便没有必要再和警方继续纠缠，其他线索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阻止这芭蕉女鬼再害别人。 “我们也没看到他们的样貌啊，我就听到吵吵闹闹的，也没看见人。也说不好是电视的声音，我不敢确定哦，Sir。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满脸无辜的说。 警察看实在从我们这里得不到什么线索，又去问了一下Jos一行人等，倒是Jos非常热情的回答了她的好友印尼女佣和男女主人之间的各种“恩怨”，做笔录的警官慌忙不迭的记录着…… 我和Stella觉得没有必要再呆在外面，于是就回了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