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庶女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c_t;“你废了她的手脚?”锦娘听得一震,起了身就围着冷华庭打圈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没发现有哪里受伤,这才放了心,伸手就拧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咱们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干嘛要去冒险啊,要是二叔又弄了个套子让你钻,再伤着了怎么办?以后再不能这么干了,让人揪心呢。【】”说着就耸了耸鼻子,一副又要哭了的样子。

    冷华庭听了心里甜甜的,歪着头任她拧,只是嘟了嘴,大声嚷嚷:“疼,疼,娘子轻点。”

    锦娘看他清澈纯净的眸子里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连忙松了手,只是仍有不甘,定定地注视着他道:“那日我遇险时,定然是吓着相公了吧,你……一定很害怕,很惶恐对吧,那种感觉很难受,你一定很痛的,对吧。”

    冷华庭听得心一滞,将她温柔地拥进怀里,脸贴着她的脸,柔声道:“我有分寸的娘子,放心,我决不会让你也受那样的痛,太难熬了,像放在火上煎一样,以后我再不让你一个人出府了,再也不让。”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霸道。

    锦娘将头埋进他肩窝里,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道:“明儿我去找绿柳,让她帮我办些事情,你派个暗卫帮帮她吧。”

    冷华庭知道她心里有了计较,也没去细问,点了头,后来,锦娘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两人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就是初五了,明儿就是贞娘出嫁的日子,锦娘便在家里收拾了些东西,准备明儿与冷华庭一起回门,正收拾着,绿柳来了,丰儿见了忙笑着迎了上去,见她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诧异地问:“你拿着什么呢?”

    绿柳笑着提起手里的食盒对丰儿道:“秀姑昨儿晚上终于醒了,一醒就惦记着少奶奶呢,这不,一大早儿就让我炖了燕窝,说是要送给二少奶奶喝,我还说二少奶奶这里要啥补品没有啊,丰儿满儿jiejie定然都会想得周周全全的,哪要我去cao这心,可秀姑就是不肯,说这是她的一片心呢,所以,我只好就送来了reads;。”

    丰儿听了也觉得在理,秀姑的事她也听说了,原还觉得秀姑办事糊涂,不牢靠,这会子也明白,秀姑对少奶奶的忠心,那是无人能比的,丰儿对秀姑舍身救二少奶奶的行为也很是感动,只是……这吃食……,如今二少奶奶可是重点保护对像,外来的东西可不敢沾她的边儿……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绿柳听着就笑了,将东西递给丰儿,自己就打算走,正好锦娘自屋里出来,绿柳忙上来给锦娘行礼,说明了来意,锦娘一听说秀姑醒了,又让送了炖品来,眼睛就湿了,当着绿柳的面,就端起一小碗燕窝,丰儿在一旁就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拼命眨眼,想要阻止锦娘,锦娘浑然不在意,仍是喝了那小碗燕窝。

    绿柳微笑着看锦娘喝完后,行了礼,回去向秀姑复命去了。丰儿等绿柳一走,便紧张地看着锦娘道:“主子呀,你……你怎么乱吃东西,若是……若是她心思不正……”

    锦娘听了就笑着拿手戳她:“人不是你引荐回的么,这会子你又不放心了,她如今可是跟喜贵好着呢,利益好坏轻贵她可是比你拎得清得多呢,明儿我要认了喜贵做义兄,她的地位可就是水涨船高,以后全家都得依着我过日子,怎么还会来害我?”

    丰儿听了也觉得有理,便摸了摸头,站一旁傻笑。

    锦娘忙完了后,便去了里屋,推了冷华庭出来,两人一同去了王妃屋里,明儿要回门,王妃也是要同去的,毕竟是亲家屋里嫁闺女,又听锦娘说在娘家就跟那一个jiejie好,怎么也得去撑个面子的。

    锦娘这会子去,一是病了两天,一直都是王妃照顾着,如今好了,也该给王妃请安了,二嘛,便是商量着明天出行的事,都得备了哪些礼才好,王妃对这个可比她懂得多reads;。

    到了王妃屋里,就见上官枚和玉娘都在,上官枚一见锦娘,鼻子就有点酸,起了身就迎了过来:“弟妹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就来了,也不多歇两日。”

    “明儿是我三meimei出嫁呢,四妹伤得也不重,安了两天神也差不多了,总关在屋里让一大家子cao心也不是个事,jiejie你看,她脸色好着呢。”玉娘听了便坐在椅子上,伸着手正捡查着自己手上的指甲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上官枚听了便皱了眉,锦娘受刺那日,上官枚一听消息心里就很难受,心急火急地就从娘家赶了回来看锦娘,但玉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到锦娘只是受了惊吓后,那神情似乎还微带了些失望,这让上官枚很是心寒,原来对她还存着的一丝怜悯之心也全消散了,这几日对玉娘就越发的冷淡了起来。

    锦娘听了玉娘的话倒不介意,反正玉娘一直就是这么对她的,早习惯了,只是懒得理她就成了。

    上官枚上上下下将锦娘打量了一番,看她果然气色不错,便放了心,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到了王妃下首。

    冷华庭一进门,玉娘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腻,但冷华庭脸色淡淡的,眼神只追着锦娘跑,像全然没有看到玉娘似的,玉娘见了心里就一阵闷,也不敢太大胆瞄他,低了头,拿了帕子放在腿上死命地绞。

    王妃见儿子儿媳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定,笑眯眯地看着锦娘道:“你大嫂说得对,你怎么不多歇会子,不是说了,这阵子不用请安的吗?”

    锦娘听了便笑道:“知道娘和大嫂疼我呢,只是,正像二jiejie说的,也没什么大毛病,总窝在屋里也让长辈们担心,还不如出来走动走动的好。”

    “你呀,就是个爱cao心的,明儿那礼娘都备好了,才宫里来了信,说是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庆贺呢,明儿咱们可以早些去,太子跟你父王说过好几回了,说是要见见庭儿呢。”王妃笑着对锦娘说道。

    冷华庭听说太子要见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的古怪,既不像生气,又不像高兴,锦娘看过去时,他还将头偏向了一边,似乎很尴尬的样子。

    锦娘便想起了太子说他很美丽的话来,不由抿嘴一笑,对他挑了挑眉,嘴里却是回着王妃的话:“我就是啥都不懂,全靠娘打点了,明儿回去,府里必定有不少贵亲,我又没见过啥大场面,就躲娘身后得了,娘可要护着我啊。”

    王妃听了便呵呵笑了起来,上官枚听着也觉得好笑,正要打趣锦娘,就听小丫头急急来报:“禀王妃,三少爷来了,说是要求见王妃和二少奶奶。”

    王妃听得诧异,自上回给二太太和二老爷行了家法,冷华轩就没有来过,就是锦娘和小庭两个遇刺后,东府那边就打发个管事婆子来

    问了下,应付式的送了些礼,就没了动静,今儿怎么倒来了个正经主子了?

    没等王妃说传,冷华轩已经打了帘子进来,一进门,见王妃,上官枚还有锦娘都在,不由松了一口气,对着王妃就跪了下来。

    王妃见了就冷笑道:“小轩这年礼可是拜得有点迟呢,今儿可都初五了,伯娘这里的包红可都派完了哟。”

    冷华轩听出王妃话里的刺,他这会子也顾不得那许多,低头就磕了个头道:“伯娘,我娘昨夜突遭歹徒行刺,如今双手双脚全被打断,伯娘这里可有黑玉断续膏,我爹请了个名医来,说非得那黑玉断续膏才对碎骨有整合作用。”

    王妃先是听得一震,竟然有人行刺二太太?还是在东府里?这人也太大胆了些吧,王府里明的暗的可有不少护卫啊,怎么可能?或者是二太太作恶太多,有仇家来寻仇?

    不过,她心肠那样毒,一门心思地想要害锦娘,遭这罪也是活该,那药,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想给,那样的人,瘫了不是更好么,省得又弄什么妖蛾子。

    “哎呀,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进简亲王府来行凶,太放肆了,快快报官啊。”王妃一脸惊诧和愤怒地说道,却根本没有说到黑玉断续膏上头去。

    冷华轩着急地又道:“伯娘,为今之计不是报不报官,是要先救救我娘再说啊,您与宫里的刘妃娘娘是亲姐妹,求您看在轩儿的份上,帮帮我娘亲吧,她……她怕是要终身残废了啊。”

    王妃听了便很是怜惜地叹了口气道:“唉,小轩啊,你也知道,你伯娘我一个妇道人家,既不舞刀弄枪,又不对人行恶,要那种药作什么,我这里还真没有啊,这会子就是去宫里,刘妃娘娘那里也不定会有,啊,你娘不是跟丽妃娘娘是表亲吗?去求求丽妃娘娘吧。”

    冷华轩听得一噤,眼里就流了泪,一双清润的眸子痛苦的看着王妃:“如今我外家遭此大劫,丽妃娘娘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肯沾染上我娘亲,爹爹昨夜便托了人求过了,也说没有,如今侄儿也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伯娘。”

    上官枚听了便在一旁冷笑道:“三弟,二婶子遭此大难,怕是也仇家太多了吧,平日里若是多行些善,人家也不至于会冒险潜进府来对一个深闺妇人下手啊。”

    冷华轩听得脸上一阵发白,他一直不太想信二太太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觉得,她功利心太重,可她作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他,他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而且,这么些年了,父亲做下的那些事,让她变化很大,刺激得她越发的不择手段了,可是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娘,哪怕受再多的耻笑和讥讽,他也要忍,要继续求。

    “大嫂,若是我娘有何处对不住你,小轩在此给你陪罪了,你……你若是有那药,就帮帮小轩吧,求你了。”冷华轩根本没将上官枚的讽刺放在心上,转头又来求上官枚。

    上官枚冷笑道:“三弟,真是对不住,大嫂也和母妃一样,是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妇人,要那种药没用,我连那药名都没听过呢。”

    上官枚这里自然是有的,冷华堂时不时的便会让她去太子妃那里讨些奇药回来,什么类型的都有,说是他手下管着一班人马,总有个磕碰之处,备药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上官枚觉得他说得有理,便时常也备了些奇药在屋里,只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拿出来给二太太这个曾害过自己和相公的人呢?

    一句话就绝了冷华轩的念想,冷华轩无助又凄楚地转向锦娘,他……实在也不好意思对锦娘开这个口,娘亲先前费尽心力就是要陷害她,后来,她遭人刺杀后,自己因着二哥对娘亲太狠,心里有了膈应,根本就没有过来探望过……而且,他隐隐也觉得,那些刺杀她的人,怕是与自己的父母也有关联,所以,下意识的,他也害怕来面对二哥和二嫂……

    锦娘看着那双原本温润又亲和的眼睛如今浸满痛苦,心中便在哀叹,此子若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若不是有二老爷二太太那样恶毒的父母,还真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只可惜,他的父母太过狠毒,注定与自己和相公会势不两立,这一生,最终与他会反目成仇吧。

    “三弟,前儿皇上将宫里最好的伤药赐了不少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一种,一会子我让丫头去寻些看看吧reads;。”出乎在场众人意料的是,锦娘竟然主动开了口,说完还对跟来的满儿道,“你去找张mama,让她帮着找找,若是有那黑玉断续膏,便拿些来给三少爷吧。”

    王妃与上官枚听得一阵惊诧莫名,尤其上官枚,当着冷华轩的面就瞪锦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妃看着锦娘就叹气,这个媳妇也太过心善了吧,二太太那种人可不值得人同情的,就是死了,也没人可惜,她可是被二太太害得最多的,怎么会……太仁慈,只会姑息养jian啊。

    只有冷华庭,听了锦娘的话后只是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嘴角便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来,玉娘正好偷眼看他,那一笑的惊艳真是美得天怒人怨,让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境,一时竟是痴了。

    冷华庭眼角余光终于注意到了玉娘,眉头一皱,原是捏了一块桂花糕正要吃,随手便向玉娘砸去,那点心正好砸在了玉娘的眉心处,碎成了粉沫,玉娘眉间立即红肿了一大块,点心渣子噗了她一脸一身,整个人看起来便像个戏台上的小丑,滑稽又好笑,锦娘和上官枚见了先是一怔,即而同时掩嘴就笑,就是王妃也忍不住撇过头去,强忍着笑意没有说话。

    冷华庭气呼呼地看着笑抽了锦娘,凤目里冒着火气,锦娘忙抿了嘴,装作一本正经的看向王妃。

    玉娘见了一时脸上就挂不住,又羞又伤心,失落挂了满怀,也不跟王妃告辞,捂住脸便跑了出去。

    上官枚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玉娘对冷华庭花痴了,她心里越发的鄙视起玉娘来,二弟长得美,这是全大锦都公认的,就是自己以前,也被他的相貌吸引过,只是身为已嫁的妇人,怎么能够对别的男子,尤其是自己的妹夫如此放肆的偷窥?真真丢人现眼啊。

    冷华轩原本满腹悲痛,听到锦娘肯帮他时,是又喜又惊又愧,满肚子的感激之言还没来得及说,屋里又闹了这么一出,一时哭笑不得的看向冷华庭,哀哀地叫了声:“二哥……”

    冷华庭听了便向他翻白眼,冷声道:“别装,知道你是在尽孝,但你娘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今儿我娘子救她是看在你面子上,你可要记着她这份情,他日我可是要讨还的。”

    冷华轩听了便点了头,一时满儿真的拿了一小瓶药膏来,冷华轩得了药,对锦娘一辑到底,万分感激,走时,看着冷华庭道:“二哥,怪不得你会如此对待嫂嫂,她……值得你真心相待。”说着,疾步走了。

    冷华轩一走,上官枚也没说玉娘什么,只是开始数落锦娘,“你也是太善了,可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前些日子他们是怎么待你的,难得都忘了?若是我,谁来求也不会给他。”

    锦娘听了只是笑,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过是全了三弟的一片孝心罢了。”只希望,这几日过后,冷华轩不要太恨自己和相公就好,自己这样做对他虽然不公平,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若是个明事理的,就应该与他的父母早些撇清一些,不然,以后终究会兄弟成仇的。

    说着,锦娘便起了身,给王妃和上官枚行了礼,与冷华庭一起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丰儿正在屋里打了水服侍冷华庭梳洗,绿柳又提了个食盒来了,锦娘正好收拾妥当,一出门,便看见了绿柳,绿柳也不多话,给锦娘请了安后,又送上了食盒,满儿昨天也是看锦娘喝过绿柳送来的燕窝的,见少奶奶吃了也没怎么着,便接过食盒,给少奶奶盛了一碗,看还有剩的,便要送一碗进去给冷华庭,锦娘忙道:“这几日相公有些上火,让厨房炖碗银耳给他吧。”

    满儿听了也没多想,便去了厨房,早饭时,锦娘自用过那碗燕窝后,就什么也没吃了,冷华庭见了便定定地看向锦娘,锦娘笑嘻嘻地说道:“一大早儿的,不想吃太多,想公,你再吃个水晶饺子吧。”说着,就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他嘴里,好引开他的注意。

    用过早饭,小两口就带上礼物,与王妃一起上了马车,这一回,简亲王府派了一大队护卫跟着,加之先前出过事后,整个内城都戒备深严得很,所以,路无事。

    到了孙相府,老远就见白总管迎了出来,见简亲王妃亲自来了,忙派了人报信,二夫人和大老爷一起双双迎到了二门,二夫人亲亲热热地拉住王妃的手,大老爷便对锦娘一挥手道:“你去陪你婆婆和你娘亲吧,爹爹来推你相公。”说着,大笑着推了冷华庭往前院去了。

    二夫人等大老爷和冷华庭一走,忙过来打量锦娘,当着王妃的面她也不好哭,只是声音哽咽着道:“孩子,你以后……可得多注意着些,再不可单独出门子了。”

    王妃听了一脸的愧色,对二夫人道:“都是我没照顾好锦娘,对不住妹子啊。”

    二夫人听了忙向王妃行礼,王妃身份何等尊贵,自己虽说升了平妻,出身可是改不了的,王妃竟然跟自己以姐妹相称,那便是给了她莫大的面子了。

    “王妃您快别说这样的话,不怪您的,是这孩子自己命里灾多,只朌着过了这一次,从此平平安安就好啊。”

    王妃听了心里更是紧张,忙也咐合着说道:“那是,经此一大难后,锦娘从此便一帆风顺了,不会再有磨难了的。”

    几人闲聊着便去了老太太院里,锦娘给老太太行了礼,祖孙两个又是相对抹了一把眼泪,说了不少叮嘱的话,锦娘便惦记着今天做新娘子的贞娘,带了张mama便向贞娘院里去了。

    十全mama正在给贞娘梳头,化妆,锦娘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就进了里屋,新娘妆扮的贞娘面若桃李,娇中带喜,眼含春波,美得令人心醉,锦娘一进去便歪了头看她,贞娘先前还没注意,回头一瞧是锦娘回来的,提了裙便向锦娘扑来,锦娘吓了一跳,忙站直了张开手就要给贞娘一个熊抱,贞娘自听到锦娘遇刺的消息后是茶饭不香,一颗心紧揪了好些日,今儿总算看到完好无缺的锦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又喜又嗔,扑过来就想捶她两下,没想到她竟摆了这么一个好笑的姿式,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又拿手去戳锦娘的脑门:“你……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让人好生担心啊。”

    锦娘听了心里便有些黯然,大老爷与王爷一同审的案子,这几日天天与王爷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伤情,只是没有将信送给贞娘罢了,看来,贞娘在家里仍是不受宠啊,好在就要嫁了,而且,这回又借了自己的势,太子也对孙家更为重视了起来,太子肯亲自来参加贞娘的婚礼,那便是给了贞娘莫大的面子,贞娘去了婆家后,也能更招婆婆们待见一些。

    “三jiejie,你可真美,一会子我那三姐夫来了,怕是会看丢了魂去。”锦娘打趣着贞娘道。

    “小贫嘴,嫁了人后便浑不吝了,一回来就调侃jiejie呢。”贞娘笑骂道。

    一时小丫头就沏了茶,摆上了果品,锦娘一见便皱了眉,耸耸鼻子说道:“我今儿是怎么了,一闻到香东西,就堵得慌,好不舒服样。”

    贞娘听了先是皱了眉,后来眼睛一亮道:“你……你不会是那个……”

    锦娘听得莫名,捂着胸,歪了头,眼里含着一丝狡黠:“jiejie说的是哪个?”

    贞娘脸一红,嘬了她一口道:“你少来,都嫁了快半年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的reads;。”

    锦娘便故意惊得张大了嘴,“jiejie不会说我是有了吧,jiejie怎么比我还明白些呢,是不是……还没嫁,便想早早儿给三姐夫家添个丁呀。”

    说说笑笑中,就听外面鼓乐喧天,迎亲的队伍来了,白晟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的婚服,来到了孙家大门前,孙家人按规矩闹了一阵后,才将他放了进来,一进门,他便被人领到了老太爷屋里,先给老太爷行了礼后,再去了大老爷书房,给大老爷见了礼后,见冷华庭,冷华堂,还有宁王世子都在,孙家四个女婿一时全都到齐。

    大老爷放眼看去,宁王世子虽然也是一表人才,却因太过放纵,神情萎顿,目光闪烁,看着就不正,冷华堂却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举手投足间优雅高贵,谈吐谦恭得体,看着就让人喜欢。

    而冷华庭,那相貌自是不必多说,但那神情却不太讨喜,自见到冷华堂也在屋里后,他便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两眼望天,谁来了也不搭理的样子。

    而这新进门的白家二公子,气质儒雅大方,神气淡泊恬静,温润中,又带了一丝亲和,只是那双星眸幽深如潭,既便是大老爷悦人无数,也难看清此子内心,大老爷见了便立即喜欢上了,看来,这三女胥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冷华庭倒是对这个新结的姐夫很感兴趣,等他行完礼后,他也拱手给白晟羽行了半礼,说道:“听说姐夫是在工部任职?”

    白晟羽听了便笑着回道:“正是,华庭兄,你也在将作营任职吧,以后,咱们可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哦。”

    冷华庭听了便摇了摇手道:“姐夫高看我了,那不过是挂了个闲职,你看我这身子……我都没有去衙里当过一天差呢。”

    白晟羽听了却是微挑了眉,幽深的眸子里便带了丝戏谑,却是转了口:“听说我那娘子与四meimei关系可是最好的,以后,为兄可是要带了娘子多去你府上走动走动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其间冷华堂也插了几句,但一是冷华庭不怎么睬他,他说着也无趣,二是这白晟羽也是个怪胎,他一进门便只与冷华庭亲近,倒是将两位正经的世子撇到了一边,只是客套两句后,便不再与他们多言,就是那两位搭进话来,他也只是平静客气地应答,不肯多说半句,冷华堂与宁王世子两个觉着说着也没意思,便去了一边,两人在一起谈些别的了。

    大老爷看着就叹了口气,四个女婿一下子便分成了两派,不久以后,怕还会站在对立的两面,想想还真是头疼啊。

    这时,下人来报,太子爷来了,几人便全都迎了出去,给大子爷见了礼,太子爷正是赶在新郎迎娶新娘的这个点上来的,笑着说他也是来看热闹的。

    众人听了便笑了起来,太子与大家客套了几句后,便走向冷华庭,两眼含笑地看着他:“小庭,太子哥哥可是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哦,呀,你可是长得越发的美了。”

    冷华庭听着就皱了眉,叹了口气对太子道:“殿下,臣都娶了娘子了,你……就别再笑话臣了嘛。”

    太子听了就抿住嘴,强忍着笑意道:“哎,我知道,你娘子很不错呢,上回我说你美,她还给吃了好一顿排头,可是小庭,谁让你越发的美丽了呢,我可还记得你小说候说过的话哦,你怎么能够随便就反悔呢?”

    冷华庭听得大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太子殿下连连举手作辑,红着脸求道:“臣给您行礼了,殿下就看着臣腿脚不便的面上,饶过臣吧,一会臣那娘子来了,可千万能泄露了半句啊,”

    太子见他美艳的脸上一阵尴尬,不由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两声,屈尊降贵的跟着白晟羽一起去接新娘子。

    外面礼炮齐响,锦娘扶着盖好盖头的贞娘站在屋里,一会子新郎到了,白晟羽进来背了贞娘出去,锦娘跟着后面走着,等白晟羽背着贞娘到了前院,她便打算去老太太屋里,但远远地看到冷华庭与太子正一起说笑,便要避开,突然腹内一阵绞痛,不由蹲了下去,一旁的张mama见便慌张地大喊了起来,“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呀。”

    那边冷华庭一听到张mama的哭喊,慌忙丢下太子推了轮椅便往锦娘这边来。

    太子和冷华堂还有冷卓然见了也是皱了眉,忙也走了过来,就见锦娘正捂了肚子蹲在地上,头上大颗大颗地冒着冷汗,一张小脸苍白着,皱成了一团,太子大惊,大声道:“来人,快请太医reads;。”

    一时来了几个丫头,将锦娘扶到了屋里,在床上躺下,老太爷和大老爷也赶了过来,请了太子进了正堂坐着,太子皱着眉头坐在屋里,脸色很严峻。

    刘太医正好也在孙家做客,他很快便被下人请了来,给锦娘探了脉,立即又施了针,一番急救之后,锦娘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刘医正抹着汗出了里屋。

    太子一见便急急地问道:“冷少夫人可是生了急病?”

    刘太医忙给太子行了礼,抬头看了一眼孙老太爷和老大爷,半晌才说道:“回殿下,冷少夫人不是得了急病,而是中毒,微臣方才已经查出,她中的正是西凉特有三花散,此乃三种毒草之花所练,毒性较慢,服用后,一般要一到两个时辰才会发作,中毒之人若救治不及时,便会肠穿肚烂而死,此毒好生霸道啊,若非微臣手中备有此毒解药,冷少夫人怕是过不了今日了。”

    太子听得大怒,不过四日,便又有人对孙锦娘行凶,那人分明是与他作对,与朝庭作对,眼看着南方基地上的机械就要成为了堆废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行的,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于她,而且,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孙老太爷和老大爷两个一见太子的神情,也是吓了一跳,锦娘可是在孙家出的事,她是孙家的女儿,按理说是不可能有人对她下毒的,但却总脱不了干系呀,但转念一想,锦娘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多一点,并无一个时辰,那便说明,锦娘的毒并非在孙家所中,而是在简亲王府里,便有人下毒了。

    冷华庭正是想到了这点,便抓了张mama来问:“二少奶奶一大早就是吃过什么?”

    孙mama一脸的惊慌地跪着,头也不敢抬,哭着说道:“二少奶奶一大早儿只是用了一碗燕窝,来时便说不太舒服,所以,到了相府后,便未沾任何东西。”

    冷华庭听了又道:“你是说,娘子早就只用了绿柳送来的那碗燕窝?其他什么也没用过?”

    张mama点了点头道:“回少爷的话,的确如此。”

    太子听了便冷笑起来,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快,你领一队侍卫,现在就去简亲王府,将那炖燕窝之人抓起来reads;。”

    说着,也无心在孙家用宴了,对冷华庭道:“小庭,走,太子哥哥给你清理清理去,我到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在孤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冷华庭便跟着太子回了简亲王府。

    却说绿柳,在看到锦娘喝了那碗燕窝后,又在自己屋里呆了好一阵,估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拿个小药包,大大方方的出了王府,向东府去了,一进东府的院子,她便一脸小心谨慎地溜进二太太院里,院里的小丫头正要询问她,绿柳便拿了几个大钱往她手里一放,神神秘秘地道:“我是来给二太太复命的。”

    那丫头听了忙将她放了过去。

    绿柳轻车熟路的便进了二太太屋里,二太太四肢都上了药,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她贴身的丫环清水见绿柳进来,忙要赶,绿柳便不管不顾地往二太太床前扑通跪了下来,大声哭道:“二太太,奴婢已经完成了您交待的事情,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吧。”

    二太太正被痛苦折磨得不行了,对锦娘恨之入骨,她明白,自己被伤得如此,定然是有人在给孙娘出气,报复所致,她就恨,巴不得将锦娘碎尸万段才好,这会子突然被大声吵着,便皱了眉,抬了眼一看是绿柳,心中一喜道:“你说什么?你……已经给那贱人下手了?”

    绿柳听了忙磕着头道:“下了,奴婢这几日天天给二奶奶送吃食,前几日都没动手脚,就今天的下了您给的药,她如今去了孙家,就算是发作,也不关咱们的事,二太太,求您放过奴婢的父母家人,奴婢已经将您交待的事情全都办妥了啊。”

    二太太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丝狞笑,对清水道:“赏5百两银子给绿柳。”

    清水进去拿银子了,二太太对绿柳道,“你放心,我明儿便找了人去孙家,让大夫人放过你家人便是。”

    绿柳听了便起了身,正等着清水拿钱来,但等来的却是两个黑衣人,一来便捂住绿柳的嘴,正要将绿柳拖出去,这时,两名暗卫自窗外闪了进来,举刀就砍,将绿柳救了过去,紧接着,一队穿着宫庭服侍的护卫也冲了进来,那两名黑衣人一见大事不好,转身就想逃,但整个院子都被团团围住,哪里还能逃得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