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夜色怪人
夜色渐渐降临,深秋的风已然掺杂了来自西伯利亚的些许寒意。 夜中的市区,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为了迎接国庆,道路两旁早就已经张灯结彩,弄得一派喜庆。 此时的南城区,也是进入了热闹的时段。 南城区虽说不比东城与北城繁荣,但这里的人口绝对是四个城区当中最多的。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工厂居多,在此务工人员包括本地的、外地的,共约三万之数。 这些人一到下班时间,自然会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放松自己,所以南城及不上东城、北城之繁荣,但夜晚的热闹度,却是比之毫不逊色。 就在夜晚近八点时,一辆漆黑的车,速度极快地从西城方向开来,在国道上歪来扭去,很不稳定。 开着开着,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车径直撞上了路边的一根路灯杆子。 “嗞嗞~~” 路灯杆子当场断裂,火花嗞嗞作响,明亮的灯光骤然熄灭,昏暗中只有电光如同烟花一样时隐时现。 那辆漆黑的车子撞断路灯之后,也是没能开走,而是就此停住,前面两个远光灯一直在闪烁。 “呜呜呜~~~”一名巡逻交警恰好路经此地,见着这一幕,骑着摩托车立马驰来。 “身份证,驾照。” 交警走下摩托车,见着那轿车里的司机似乎没出什么事,便要求他出示身份证和驾照。 那名开车的人,起初没理会交警,只见他在车中摇头晃脑,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交警看得奇怪,显得有点不耐烦,敲了敲车子玻璃,又说了一声:“听到没有,身份证、驾照,拿出来给我看。”一边说,交警一边打电话。 这时,那名开车的人慢慢停止了身体的抖动,他缓缓地扭转过头来,看向交警,那双眼睛分明呈现着一种诡异的灰色,而且瞳孔也缩得极小,就像是鱼眼一样。 这些异常,交警自然是难以发现的。 待到车子的车窗慢慢放下,交警这才看到这位开车的人,是个剔着板寸头的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他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小伙子,能把车开成这样,你是嗑药了吧?” 最近几年,青少年嗑药出车祸的案例并不少见。交警暗以为这位年轻人也是嗑了药,所以才失了神智。 谁知那年轻人也不回答,只是伸出了一只湿漉漉的手来,忽然就抓住了交警,并凶猛地把他往车里扯。 交警吓了一大跳,只觉车里这位青少年力气极大,自己被他扯住之后,竟无论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你干什么?放手。”交警大声斥喝。 那青少年狞笑一声,忽然手上紫光一闪,交警双眸瞪大,浑身一抖之后,便是瞬间软如泥巴一样,瘫倒在地。 “砰!” 车里人,这时一脚踢开了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轻微的发抖,一双手粘乎乎湿漉漉的,隐隐的,他双手的脉络之中似有一种银紫色的能量在游走。 轻易地放倒了交警,这人感觉很满意,不由将左右手的食指碰在一起,只见嗞嗞火花直冒。 “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仰天大笑了一阵,随即,骑上交警的摩托车,凶猛地驰进南城。 这一次,他已然显得稳定。 摩托车如凶猛野兽,如电般冲进南城后,来到一家小酒吧门口停下。 这位年轻人跳下车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酒吧。 眼见酒吧门口站着几个黄毛,他冲上去就朝着他们问道:“疯狗呢?疯狗在哪里?” 那几个黄毛,诧异地瞄了他一眼,不耐、不屑地道:“你他妈是谁啊?” 这位年轻人脸上的皮rou阵阵抖动,显得是异常狰狞,忽地厉声吼道:“我问你,疯狗在哪里?” 几个黄毛,许是被这人的气势吓到了,道:“你神经病吧,疯狗都失踪好多天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疯狗失踪了?怎么失踪了?”板寸头年轻人继续追问。 黄毛没好气地道:“谁知道呢?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是死了,反正我们好久没看到他了,大概真的是已经死了吧。”
“死了?”年轻人浑身又开始抖动了起来,猛然瞪着那位说话的黄毛,道:“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赵轶伦的中年男人?他怎么样了?” “你特么有病吧?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又不是号码百事通,我怎么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叫赵轶伦?”黄毛也是有点气愤了,只觉得对面这个板寸头分明就是个神经病。 “什么?你刚刚说赵轶伦是什么?”板寸头的年轻人一双眼睛忽然瞪得奇大,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 黄毛近距离地看着他,发现了他的奇怪变化后,语气不由弱了几分,道:“我说哪个王八羔子叫赵轶伦,他很有名吗?我为什么要知道他?” 闻言,板寸头的年轻人愤怒地低吼一声,忽然伸出手,攀住了这名黄毛的肩膀,随即只见这名黄毛浑身痉挛,嘴巴里咕咕地就吐出了白沫来。 站在周围的另外几个黄毛眼看情况不对,顿时不由分说对板寸头年轻人动起手来。 拳打脚踢,齐齐攻向板寸头年轻人。 可是,一当他们接触到板寸头年轻人的身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浑身一颤,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高压电触了一下。 其中有个比较冲动的人,未及反应,直接扑上板寸头年轻人的背,试图将他摔倒,可是还没等他摔倒板寸头,他自己已经浑身颤抖,也跟着吐起白沫来。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反应过来,指着板寸头惊恐地吼道:“有电,他身上有电。” 一话吼出,其他人赶紧远离了板寸头。 而那位扑上板寸头背部的人以及那位被板寸头抓住的人,此时已双双瘫倒在地,生死不明。 板寸头神经兮兮,也并没对其他人赶尽杀绝,而是嘴里碎碎念着,喃喃不绝,一直在重复着“死了”“死了”这个词。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慢慢消失在苍茫的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