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遥远的秘密
郝志不想再费力地理解那些复杂的理论，只是焦急地问：“那怎么才能跃迁回去呢？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的，”幽灵无奈地耸耸肩，“这是你的能力，就好象……有些人可以轻易让耳朵动起来，有些人可以让自己的舌头对折，独有的能力对于拥有者都是易如反掌，对于旁人来说却是永远的不可想象。 你只要回忆那个时间，地点，场景，以及相关的人，越具体越好，尽量真实地把它再现在你的想象中，把它无限真实化、具体化，应该就可以了！” “好的，我试试！”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郝志，只见他双目紧闭，抱元守一，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地铁微微的震动和灯光明灭之中，郝志只觉得意识飘离了身体，周围的空间像在挤压中拉伸变形…… 他看到自己和幽灵像电影中的画面那样倒退着走回车头，速度忽快忽慢， 他看到自己从浓烟中钻出来，倒退着回到王琰珂受伤的车厢， 他看到那个墨镜男举起枪，看到那枚悬停在空中的子弹，从王琰珂的胸口退出来，和一道剧烈喷射的火焰一起，缩回枪管，而所有弥散在空中的血雾也都飞回王琰珂的身体，皮肤弥合成平整的一块，伤口消失…… 郝志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眼前，是一只伸出去的穿着黑色西服的手臂，而那只手里，握着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 还没等他迷瞪过来怎么回事，自己手中的枪口火花四射，巨大的声响传来，对面站着的，竟然是另一个郝志！ 是自己？ 子弹擦过那个郝志的身体，一枪命中他身后的王琰珂！ 在远处背后的张点点和乐乐正惊慌失措地跑过来…… 意识猛然不受控制的飞离，郝志刷一下醒来，面前站着的，还是幽灵，正无奈地耸耸肩，开口对郝志说道：“这是你的能力，就好象……有些人可以轻易让耳朵动起来，有些人可以让自己的舌头对折，独有的能力对于拥有者都是易如反掌，对于旁人来说却是永远的不可想象。 你只要……” 郝志一下打断幽灵要说的话：“我只要回忆那个时间，地点，场景，以及相关的人，越具体越好，尽量真实地把它再现在你的想象中，把它无限真实化、具体化，应该就可以了……你是想说这个吗？！” 这一次，轮到幽灵惊恐万状地看着面前的郝志：“你已经回去过了？” “什么？郝志你刚刚已经穿越时间了？我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宋小葭惊讶地大叫起来，连身边的张点点和乐乐两个人也一脸蒙圈地互相看着彼此，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时间穿越者自己哪怕经历十万年的时间，对于没有同行的人来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当然没有任何感觉……”幽灵无奈地苦笑。 一阵虚弱感传来，郝志通身是汗，好象刚跑了几千米一样，他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休息了一下才说：“我跃迁回到那个枪手身上了，我想命令他的身体停止开枪，但没有做到……” “没用的！”幽灵微微一笑，“你的能力大概只能回到开枪前三四秒钟的样子！” 郝志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是的，我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那家伙正在读秒，我只有三四秒钟的时间，然后就反弹回来了……” “你的精神力量还不够强大，所以不能长久地停留在过去，即使你命令他在那一秒钟停止射击，等你的意识被强大的时间洪流反弹回来，他自己的意识仍然会延续，继续开枪，对于枪手自身来说，那个忽然跳入的意识在他感觉上就如同内心一点点的纠结和犹豫，根本不算什么的。” “那我该怎么办？” 郝志无奈地看着幽灵…… 幽灵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表情无辜而又冷静：“目前看来，似乎只剩一种办法，你穿越到当时在场的某个人身上，替她挡掉这一枪……” 什么？ 郝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但是冷静一想，确实，这一枪总要有人挨上的，否则那两个人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那我挡好了！”郝志长出一口气，准备再来一次。 “不要！”宋小葭一下紧张起来，“王琰珂救活了，你却死了，我不要！” “放心，他做不到的，”幽灵安慰宋小葭说道，“他的脑波意识是逆时间倒流的，当你的意识回到有另一个你存在的时间点上，这个时间环就出现了矛盾，你的意识无法进入拥有同样意识的自己体内，因为两个完全同频的脑波是会产生强烈的互相排斥的！理论上来说，你只能选择另外一个人。 并且从时间悖论上来说，如果你当时被干掉了，这个时间点上回到过去的郝志也就不存在了，这个郝志没了，那就没有人回到过去，死掉的还应该是王琰珂才对……这是一个在宇宙中不可能被实现的不合理的情况，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实现它！” 我……郝志彻底无语了，当时站在王琰珂前面的，除了自己，就只有…… 他一回头，看到了正虎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宋小葭！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郝志收回目光，无奈地问幽灵。 “可能没有了，而且你要注意，在你说话的时候，你现在所处的时间位置也正在改变，你离过去正在越来越远，你拖的时间越长，这种穿越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好吧……”宋小葭也听明白了幽灵所说的话，当时站在枪口下的人只有三个，郝志穿越不了自己，要救的人是王琰珂，那……惟一能够去挡下那一枪的人，只有自己了。 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郝志：“你就用我去挡那颗子弹好了，我不像王琰珂那么弱，我比较皮实，我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反正就算死了，只要……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的，我就当踩了狗屎好了，郝志，你要对王琰珂好一点，不要辜负我……” “不！”郝志当机立断地拒绝了，“我不能用你的命换王琰珂！虽然我是对她……但葭葭你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这个绝对不可以！” 纠结，惟一能救王琰珂的办法，却不能使用，郝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猛然之间，他一拍大腿：“或许，我可以借用一下宋小葭的身体，但不用她去挡子弹，她的力气那么大，我可以用她的手把我自己拉到弹道上，挡住那颗子弹！” 不行！宋小葭还是舍不得郝志的，对于这些善良人，手心手背的rou，都无法割舍。 “你的命就不是命了？这样的话你死了，大家一样也会承受目前你所承受的所有的痛苦，并且，等于是我亲手杀了你，我会一辈子陷在自责和愧疚之中无法自拔，那个时候的我不会知道现在我们所说的话，只会一辈子都懊悔为什么忽然临时有那种奇怪的想法，用你去挡子弹，可能吗？”宋小葭声音坚决地拒绝。 而幽灵则从另外一个角度表示了自己的担心：“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到过去，并且和自己有所接触，这是很危险的，即使只是碰到你自己的身体…… 要知道，你的意识在逆流而上回到过去的时候，包括你使用的那个人的身体和意识，都在短暂的时间是逆时间而行的，你们的脑波像倒着走的钟表， 想象一下，你们体内的每一个原子内部的电子可能也正在逆流旋转，届时你们的身体有可能是负电子组成的，甚至可能形成负物质，一旦碰到原来的自己，正负物质湮灭的能量爆发，你会瞬间把这趟列车都炸上天的…… 即使没有出现我说的情况，也有可能引起未知量的变化，等你再回来，或许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郝志简直都快要疯了，他急得原地打起转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等不起啊！ “不！还有一个办法！”一直在边上安静听着的乐乐，忽然勇敢地站了出来，“还是我来吧！” “你说什么？”宋小葭几乎要蹦起来！ 乐乐温柔地一笑，这个短发的女孩温柔且倔强，善良而固执，是一个天生就具有牺牲精神的女孩，她的性格从来都谦卑礼貌，有些时候也显得过分妥协，为了别人高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毫无怨言。 对于无法割舍的朋友，这一次，她站了出来。 “相信我吧！”乐乐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郝志，并用眼神去征求幽灵的意见，幽灵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对郝志说，只能这样了！有些时候，你要相信别人！ “那不行！那是枪啊乐乐，不是玩具！”郝志坚决地反对。 乐乐却神秘地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或许不在乎那一枪呢？” 郝志迷迷瞪瞪地看着乐乐，看她脸上自信的微笑，忽然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嘴巴：“你……你也……” 乐乐笑着点点头：“虽然我没有试过子弹，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 郝志看了看幽灵，那双淡咖啡色的眸子里似乎诉说着某种坚定的信念，这让他感觉到某种鼓励，好吧，索性拼了，他再次屏气凝神，回去回去…… 回到乐乐的意识里！ 恍惚的感觉再次出现，等郝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身边的张点点，而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自己和王琰珂宋小葭正在被两把枪威胁着，墨镜男正在读秒，五、四、三…… 这个“王乐乐”来不及多想，敏捷地从三米之外一个箭步窜出去，飞快地绕过所有的人，在白人惊愕的眼神之中扑上去，双手抱住对方的枪管朝下一压…… 那白人在愤怒之中果断开枪，枪声按时响起，“砰”地一声巨响，郝志只感觉有股强大的推力好象把自己带飞了起来，他整个身体向后仰倒，左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大面积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