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神秘人

    今晚除了柳青青无眠，另一个当然是杨柳青。他跨上表兄新赠给自己的宝马良驹雪里青，出了红翠山庄，跃马扬鞭，跑下了山，来在红翠山庄西北五里之外的风云渡口，这是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渡口上杳无一人，只在渡口1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茶棚，平日里倒没有留意它，只在这样无人的夜晚看的分明，看看四下里不像有人的样子，他就来到茶棚一坐，茶棚里只有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正在烧着开水。杨柳青作揖问道：“老mama在这里，可否看见有人来到风云渡口？”

    “没有啊，这么冷的天气，不会有人来了，我也是在等着我的老伴，他渡了船回来，我们也要回家去了。客官，你可要喝杯茶吗？”老mama拿着手巾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可能是炉火太旺，水汽太足。

    “那好，您给我来一碗。”杨柳青赶的匆忙，着实有些口渴，看看渡口上空无一人。于是叫老mama来一碗热茶解渴，看桌子上有一些点心，又叫了一些点心。心想，边吃边等一下看看。

    刚刚下过的雨，河水几乎涌出了河道，一路向南滚滚滔滔的流去，柳青青喝着热茶，吃着茶点，心里暗骂邀约之人，非得来这么远的地方会面，小心谨慎到这种地步，至于吗，这么多年，两人多次交易，也没有出过事情嘛。这个人很是狡猾，交往十年，他愣是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且，此人行事诡异，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他见一次面也得小心确定，有没有人跟梢自己，即使这样，原定在红翠山庄里的假山见面，如今，却在他去的途中就更改了地点，来到这里。现在到了这里，却不见他来，真是气人。无奈，是自己先发了信号要求会面，人家的要求不免就得答应，谁让自己破坏了规则呢。

    想着想着，觉得头目森森，天旋地转，趴伏在桌上，老mama一个倾身过来，利落得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一下子将他扶住，伸手脱下了杨柳青的黑色披风，摘下她的帽子，这时候，从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来，老mama低声道：“快速赶往晚风亭，一路留意是否有人跟踪你，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晚风亭会面。

    那人得令，出了茶棚，解了宝马雪里青，向着晚风亭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柳青悠悠醒来，刚才的晕眩就像一场幻觉。他运目观看，四下里除了风声，哪里有一个人影，连刚才的老mama都踪影不见，心里觉得诧异，有点发毛，站起身来，想走。

    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笑道：“小子，别走哇，我已经到了。”

    杨柳青嘿嘿一笑，这区自己胆怯的心理：“那就劳烦前辈现身，不要装神弄鬼，柳青总该见见阁下。”

    苍老声音道：“不必了，我们的交情只限于交易，见不见我是在没有关系。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就在你身侧。”

    杨柳青心里恨得牙疼：“每次见面，都不现身。搞什么嘛！爷爷我还不屑见你的面呢，说不定就是个丑恶无比的夜叉，要不然怎么不肯现身呢？”当下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柳青青。”

    苍老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会提这个要求，你小子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杨柳青阴阴冷笑：“我怎么会看上她？只不过是还没有勾引到手，不能够出我心头的恶气。”

    苍老声音道：“你骗不了我的，除了对秀莲，你没有对胡中人的哪一位妻子动过真情，否则，我就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得手，将他的几任妻子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么多年，我还真的感谢你的帮助啊。”

    “我们各取所需，也不用感谢，只是，这个柳青青我还没有得到手，你怎么就下手啦？你不会说前边的两件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杨柳青的语气中可有着不满，以往，都是他在厌弃了那些胡家的女人之后，发给他信号，这个神秘人才会动手呢，没想到，这次，柳青青刚要上山就被她摔成了重伤，人事不省，如今，又打算溺死柳青青于湖中。

    “那是我看见你对她动了真情，不再是报复胡中人的心思，你不会以为我只有通过你才可以了解一切吧？”苍老的声音嘿嘿冷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这一次，你和我交易恐怕得多下一些本钱。”

    “你想怎样？”杨柳青手把住桌案，眼睛看向黑漆漆的风云渡口，恨恨问道，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他金钱。

    “你不要动怒，看在我们多年相交的份上，我可以退让，这次，你为掩翠庵捐献一些香火就好，这是你们的寺庙，你不会小气了吧？而且，你也可以赎罪，这么多年，糟蹋了你的几位貌美如花的表嫂，你的心里是有愧疚的，多捐点阴德，你也好见佛祖。”

    杨柳青恨道：“愧疚，就是让他永远头戴绿帽都不能平息我的苦痛，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却又不好好照顾，冷遇不说，还纵火烧死了她，每每想到我的秀莲，被他如此折磨，我就恨不得食他rou寝他皮！”

    “这正是我们合作的理由，相信我，我对胡中人的怨恨不比你少，只要是他胡中人爱上的女人，我们就要除掉她，让胡中人尝一尝失掉心爱之人的痛苦！”让他永远不能够解脱！”苍老的声音有一些激动，在他的心里，秀莲是他人生的依托，是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可是，这个可恶的胡中人竟然将她纵火烧死，真是岂有此理！两个人一时默默无语，沉浸在当年的恨事当中。

    良久。苍老的声音才恢复了平静，：“我今日虽然答应你不做掉柳青青，但是，我已经看出胡中人非常珍爱这个女子，你如果不能立刻诱惑到柳青青的话，以后恐怕就更不容易，你应该知道，不管是你，还是胡中人，你们虽然爱恋柳青青，她对你们并没有生出爱情。”

    “你怎么会知道？”杨柳青讶异。

    “你不要忘了，那一晚，你夜探养生堂，想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是被柳青青的护身之宝碧玉佛给震了出去，其实，你也不必太挂怀，因为胡中人的遭遇也是如此，别看他是柳青青的丈夫，也不行，照样被碧玉佛的光芒震出室外，碧玉佛只认至情至性，所以，没有人可以占有她，也就没有人可以除去柳青青的痴妄之症。除非两颗碧玉佛相遇。”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找到一颗碧玉佛，就可以治愈柳青青的病。”杨柳青惊喜道。

    “你不要想得简单，我知道你经营着金银珠宝坊，有各式各样的宝物。但是，你就是不会拥有碧玉佛。”苍老的声音幽幽说道。

    “为什么？我的坊里就有一颗碧玉佛。”“杨柳青有几分激动。

    “你那样的玉佛，在这世上成千上百。你以为胡中人是傻子吗？如果随随便便一颗碧玉佛就能够救柳青青，他为什么没有诏令天下，收集碧玉佛？那是因为碧玉佛只认有缘人，如果不是和他有缘的人佩戴，只会带来杀身之祸。也就是说，你的坊里的一定不是至情至性碧玉佛！”

    “你居然知道的这样清楚，你究竟是谁？”杨柳青讶异他敏锐的观察力，知道得这样清楚。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谁不重要，而且我所说的也不特别，在你表哥胡中人的家中有一本《谐铎》，书上记得清清楚楚。”

    “那，怎样才能够让柳青青病愈呢？”事到如今，他也不怕苍老声音知道自己的情感取向。他一定要得到柳青青，他曾经发下誓言，只要是表哥喜欢的女人，他必当染指。

    “你不要对我期望过高，我并不能够治愈柳青青，但是，你也不必心急，能够治愈她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不日就会去往红翠山庄，我只怕你和胡中人，都得让位给这个人，因为他才是柳青青的挚爱。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将袖手旁观，不在插手此事，因为马上胡中人就会和他兄弟逆墙。”

    “你是说岳千山？”杨柳青也知道胡中人派了任中杰去塞北找寻岳千山，让他来找他的未婚妻柳青青。为的就是找到两颗碧玉佛，救治柳青青。

    “可是，我记得表哥派人问询，说小表嫂不是岳千山的未婚妻啊？”

    “那是我截下了岳千山的书信，改成这样的，目的就是让胡中人和岳千山两个好朋友反目。连你都被我骗到了吧？哈哈哈哈！”苍老的声音仰天大笑，不知道有多么的狂妄，年轻人，你还想和我斗法，差得远呢。

    杨柳青回想自己到柳家庄的情况，没有人说过柳青青和岳千山有关系啊，难道，柳老爷和柳夫人并不知道柳青青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难怪，要弄哑了柳青青才嫁过来呢。要想知道这件事情不难，只要问一问燕燕就行，她现在对自己死心塌地，应该可以问出实情，只是，怕，燕燕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不会知道岳千山和柳青青之间的纠葛吧？

    “不要在这里愁思闷想啦，我还可以免费地告诉你一条信息，那就是胡中人已经盯上你了，是我派人伪装成你的模样，约好去了晚风亭会面，将他引开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红翠山庄。不要落在他的后面，暴露了你自己的行踪不说，还可能连累到我，虽然我很愿意你连累到我。如果他知道有我这样的一号人物，我相信他会寝食难安的。”苍老声音再次仰天长笑：“他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哈哈哈哈！”

    杨柳青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