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间道
青瓷走到一侧，文雅的坐下：“王妃心中的疑问想必非常的多，耀王爷说了，在送你离开的时候，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的走。” 顾了了确实有不解的地方，只是她不相信百里烁会这么好心的全告诉她，或许这些事情都说清楚后，也是她的死期，知道的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青瓷姑娘是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不管我想不想听，你都会说，那何不现在就开始呢？” 顾了了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铁栏上。 青瓷端出一个茶壶，和一套茶具，开始准备泡茶，动作优雅。 “王妃不觉得奴婢泡茶的样子有些眼熟吗？” 顾了了撇了一眼，原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当她盖上壶盖，倒茶出来的时候，她发现了有些不同，那就是青瓷没有将一滴茶水溅出来，而壶口也没有多余的水珠。 这是个小细节，很多人倒完茶会用丝帕擦一下壶嘴上多余的水滴，但是她没有。 “青瓷姑娘细心，一直都是人们称赞的，不然也不会成为王爷身边的丫鬟，如今还能母凭子贵。” 青瓷听完微微一笑：“王妃谬赞了，不过奴婢确实是王爷身边最为出色的女子，但无论多么出色，奴婢总归是下人，王妃心中是不是也如这般的想？” “我如何想很重要吗？其实我们都一样，没谁你心里怎么想，只是在意自己心里怎么想。” “可在青城看来，王妃和奴婢，不一样。王爷身边的暗龙卫最开始是十人，里面有男有女，当时王爷还没有封王，曾经他被坏人挟持，差点丢了性命，之后便跟随赤炔将军习武强身，而后回来，成为了独当一面的慕王爷。” “青瓷姑娘服侍王爷多年，对王爷的事情很了解，这点就不需要在强调了，如今我知不知道王爷的过去，似乎都没有影响。”顾了了打断了她的话。 “看来王妃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那奴婢换一种问法，王妃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爷当初会把奴婢送走？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奴婢带着思儿出现，没有人会怀疑？为什么王爷得知了思儿和我的存在，并没有在信中解释这些呢？” 顾了了没有说话，她对于这些的理解只有一个，那就是百里慕颜是个念旧情的人，他和青瓷之间的事情，让他不愿意把事情做绝。 “王妃可还记得，陈叔问你是否要和青衣阁的探子联系，是否要知道探子是谁？” 顾了了一惊，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现，如果她承认，说不定那个探子也会暴露。 “青瓷姑娘说的话，我听不明白。青衣阁这么厉害的地方，竟然还有慕王爷的探子，还真是意外啊。” “其实，那个人就是我。” 顾了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青瓷若是暗龙卫的人，这么多年潜伏青衣阁，说不准叛变了呢？ “王妃或许不会信，会想着奴婢会不会在中途变了心意，投靠了耀王爷，成为他安插在慕王爷身边的眼线。” 青瓷说完，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当初青衣阁中，安插的人不止奴婢一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安插的探子，就连当初最开始的暗龙卫，也只剩下我和玉玲珑了，有时候奴婢也在想，如果王爷不在了，玲珑不在了，或许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证明奴婢的身份。 当初找人劫持慕王爷并下狠手的是耀王爷的母妃，后来王爷侥幸逃脱后，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宜太后便向先皇求情，要多派人手保护王爷，这便有了暗龙卫。 王爷是个记仇的人，这点王妃应该知道，那时候青衣阁虽然还未成气候但也不容小觑，那些人都是耀王爷身边的亲信，想要安插探子并不容易。 奴婢是通过别的妃子送给王爷的，没人知道奴婢的来历，当初选择奴婢的人，是暗龙卫的第一人护卫长，辗转到了王爷身边，奴婢从一无所知，到无所不知，为了让青衣阁的人选择我，才会有当初的王爷醉酒后临幸奴婢的事情，也就有了后面被赶出宫的种种。 进到青衣阁后，我慢慢的往上爬，成为如今的护法之一，王妃或许会说，我是不是会变心，我想问王妃，您觉得楚文霄会背叛王爷吗？当初的暗龙卫的忠心不会比任何一个人低，我们十人都是孤儿，成为暗龙卫的时候便立下誓言，这条命只会给王爷。” 青瓷缓缓的说着这一切，而顾了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的话。 青瓷转身背对着她，解开衣带，将头发束向一侧，在她脖颈处，有一朵红色的纹身，仔细一看，是一朵彼岸花。 “暗龙卫如今的纹身早已不是彼岸花了，这是只属于我们十人的，彼岸花开，只是在阴阳轮回之中，预示着我们所做之事，只关乎生死，只为王爷生，只为王爷死。” 顾了了记得百里慕颜有一套衣服，黑色的缎面上绣着的就是这种炫红夺目的彼岸花。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不知道还要如何去反驳，所以她愿意去相信青瓷的话。 “你今天来，并不像是要放我走。” “王妃说对，其实这些话是奴婢想要和你说的，而耀王爷希望您知道的是，这次的政|变，除了金国之外，还有云国的参与，而锦|帝答应帮忙的条件便是，你。” “你不放我走，是因为你还要继续当青衣阁的人，因为王爷还没有铲除青衣阁。”顾了了看向她，明白了她选择的原因，一旦放了她，那么青瓷的身份也会暴露，她忠于的人是王爷，她坚守了十几年的事情，不能因为她的存在而半途而废，之所以会安插探子在青衣阁就是为了除掉耀王爷和青衣阁的杀手。 “王妃向来聪慧，若是王爷在，会让奴婢以救王妃为主，但是之后青衣阁的事情，包括耀王爷，这些人，我们都没有办法控制，所以，请王妃见谅，青瓷不得不这样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