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滴血的梦
黄天伤在一旁一脸艳羡的跟我说:“这味儿一闻就神清气爽,是天香玉涎吧?” 我看了一眼黄天伤,又抬头看了看胡青锋,他的表情比黄天伤平静多了,不过他也在盯着我手上的天香玉涎,看来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把瓶子递给黄天伤:“别喝啊,闻闻就得了!” 黄天伤听了我的话一愣,脱口问道:“真的假的?” “废话。我闲出屁来了,跟你逗咳嗽?”我翻了个白眼,笑着说道。 黄天伤也没客气,接过去就闻了一大口,然后就跟吸了白粉一样,抻个懒腰差点把腰给扭扯断了。我从他手上把瓶子接过来,生怕他吸嗨了再闷一口进去,随手递给了胡青锋,胡青锋也没客气,迫不及待的也吸了一口,不过他平静多了,不像黄天伤都要给腰抻巴折了。 我怎么就没他俩那么大的反应呢?我不解的看着他俩,就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可看着看着,我忽然打了个哈欠,我居然困了。看了一眼表,快到一点了,子时马上就过去了,我还能睡一小觉。我把塞子扔给胡青锋,让他帮我收好这东西,然后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还没等我完全睡着,我就开始做梦,梦里面我还在查看生死薄,看我自己的生命轨迹,原本我只能看到那个被令印旗剑四童子围在中间的小和尚的背影,可做梦的时候我却可以在正面看到了。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小和尚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双手合十的闭着眼睛走路。周围的四童子和小和尚身后的仙家都一脸喜气洋洋的跟着。我好像个旁观者一样在他们的正前方看着,原本我还看的饶有兴致,心里面说不出的高兴,可看时间长了。我忽然觉得怎么这么假呢? 小和尚面无表情,好像是木偶一样,很机械的运动,周围的仙家虽然一脸喜气洋洋,可笑容为什么却透露出jian诈和阴冷?本来觉得很熟悉,很喜庆的场景,现在看得我觉得很陌生而且浑身发冷。 有一种盯着一个原本很熟悉的字使劲看,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字怎么这么写?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这是错觉吗?我判断不出来…… 我盯着走过来的队伍越来越近,我想给他们让路,刚往边上挪了一步。眼前一黑,场景就变了。 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跟我刚查看我自己的生命轨迹时候出现的雾气一样。只不过这次我却能看见里面隐约可见好多人,影影绰绰的排成一条长龙,人群好像在抬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楚,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异常恐怖,我甚至有些害怕,不想去将那个东西看得更加仔细,我心里倒是希望这雾气更浓一些。把大雾里面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形都给遮盖住。 可噩梦总是事与愿违,越害怕什么就越出现什么,人群走近,雾气渐薄。让我隐约能看清楚一点,人群穿的稀奇古怪的,看不清楚脸,但是我确信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些人。既不是我熟悉的人,也不是刚刚看到的那群仙家,而是一群好像从蛮荒之地走出来的人一样。抬着一个好像木排似的东西,木排上面摆放着一个血rou模糊的东西,很大,要不然也不用这么多野蛮人抬着了,那个血rou模糊的东西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不过却披着一件特别特别大的袍子,袍子红红绿绿的,很板正的披在那团血rou之上。 木排还在不停的滴着血滴。那群野蛮人丝毫没有察觉,将木排高举过头顶,一步一步的前进着。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我好像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而且异常寒冷,这群野蛮人和他们抬着的那团血rou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害怕。 我想转身逃跑,可我的脚好像生根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动,我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那群让我心惊胆战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接近我,我的喉咙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想叫,却叫不出来。
这是……梦魇?我还会梦魇?黄天伤和胡青锋都在,我怎么会梦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灰色的浓雾吞没,那群野蛮人对我视而不见,我在路的正中间,排成两排的野蛮人目不斜视的从我左右两边走过,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了一样,野蛮人身上的阴气重的让我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那个滴着鲜血的木排很快遮住了我头顶的天空,鲜红的血迹好像淋漓的小雨一样浇在我的身上,我惊讶的发现,这血液居然还是温热的。那群野蛮人带给我的寒冷的感觉被温热的鲜血驱散,滴在我身上的血滴好像融进了我的皮肤里面,跟我的血液融为一体,在我的身体里面流淌,让本来都已经冻僵了的我的身体又恢复了一点知觉,眼瞅着木排就要从我头顶越过,我要不趁着现在有些知觉的逃跑,恐怕真要被那群野蛮人给冻僵了。 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猛然转身,刚想迈步从野蛮人的队伍前面逃离,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放亮。我从床上坐起来,发觉身上很粘,原来我出了一身汗,难怪我会在梦里面那么真实的感觉到血液滴在身上的那种感觉。 黄天伤和胡青锋都不在,我在心里叫了一声,他们两个这才显出身形,看到我醒了都很兴奋,不停的跟我说着昨天他们进步了多大,功力大增之类的话,不过看我半天没有反应,他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问他们俩:“昨天我睡觉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哪?” “我们就在你的心窍里面修炼啊!”胡青锋诧异的跟我说:“怎么了?” “没怎么,做噩梦了!”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瞪了他们一眼:“是不是跟你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