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奇怪的刀痕
吞掉竹纹鬼蟒的蛇胆之后,冷语转身就走开,任由它的尸体留在这里,等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发开去,过不了一会,那些对血腥味最为敏感的魔怪就会被吸引而来,成为它们最廉价的午餐。在森林生活了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日子。 来到水云果树的脚下,看着绿叶底下一颗颗水青色的果子,冷语心情就感到一阵小小的兴奋。 他宛如猿猴般灵活的爬上果树,动作利索的摘下十几个,挑的都是树枝上果皮色泽最亮,个头最大的水云果。直接扔在地上,然后全都用编织的草绳系起来,串成了一串,提着回到了瀑布脚下,其他的水云果就没打算全部摘取下来,他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总要留点给那些运气好的冒险者不是,要不然别人好不容易发现一颗生命果树,却没有任何回报,会很失望的! 再说了,树上质量最好的水云果都被他挑走了,足够满足他的需要了,拿的再多吃不完也是浪费,时间一长,果实里面的生命能量肯定会消散,还不如别找这个麻烦,留着身上也是个累赘。 来到瀑布脚下,冷语看也没看那头死去多少的金纹豹猫,直接抓着一颗水云果洗也不洗,直接吃了起来。在森林这么长时间,天天吃烤rou,他都吃腻了,哪怕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有吃腻的时候。所以,他今天不打算就吃烤rou了,该换个口味,水云果是眼前最好的选择。 咬上一口水云果的果rou,顿时甜美的味道充斥着口腔每一个角落,舒爽极了! “这水云果的味道跟山村的水梨差不多,甜美多汁,清香脆嫩!”吃着水云果,冷语暗自评价着。 吃着吃着,冷语就清晰的感觉,一股舒爽的气流在身体蔓延开来,朝他的四肢百骸流淌散去,仿佛全身含了一片薄荷似地,舒爽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每一寸血rou,身体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体力也渐渐恢复回来,速度飞快,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爽快。全身毛孔下意识的张开,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污秽释放掉一样。 他也能模糊的感觉出,身体在这种舒爽的能量滋养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这水云果蕴含的生命能量比较低,在生命果实这一类当中,属于最平常的灵果,果实蕴含的生命能量实在是有限,当然效果也是浅显的。 一口气吃了六七个水云果,冷语终于感觉肚子实在撑不下去了,显然已经吃饱,看了看剩下的几个水云果,做零食算了,系在身上也很方便! 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已经是日落西山了,火烧云一样的晚霞漂浮在天边,将天地染得一片通红,这个时辰,估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温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橘黄色的光柱,结合周围宁静的环境,看上去唯美如画。 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冷语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重斩刀,暗自道:“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我的刀法已经小有所成,欠缺的只是火候和经验,这不是问题,时间对我来说,足够。日积月累,我的实力在一天天成长,只要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一定会达到领域级!可是要等到我的实力成长到领域级,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啊!只盼望那一天,花阡陌你还能活着!”想象着自己以后的道路,他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信心。 花阡陌这个仇人的身影让他也刻骨难忘,这座山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同时也让他充满了斗志,压力就是动力,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大的困难都会克服的,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他心中开始萌芽。 他永远也忘不了家乡被花阡陌毁灭的画面,那个难忘的夜晚一直萦绕在他记忆中,每一个孤独的深夜,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也代表着他做了无数个噩梦!梦中,他见到了一头头狰狞的魔怪践踏着族人的尸体肆虐,惨叫声和呼喊声汇聚成一片,无数房屋在熊熊大火中消失,无数族人的血水染红了村前的溪流,那是一个人间地狱。 父亲严肃的面孔和母亲温柔的样貌,还有弟弟那张虎头虎脑的小脸,在温情的画面中支离破碎,化作了暖暖的溪流涌入了他的心田,那是他内心最温馨的一处地方。 痛苦的记忆让冷语的眼睛通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心情悲痛之下,他直接跃入水潭中,手里抓着重斩刀,在精神混乱的情况下,潜入水底疯狂的劈砍着,毫无章法,尽情的释放着积蓄在内心的巨大压力,长时间的仇恨压得他太辛苦了,迟早会影响他的性格,让人的心理开始扭曲,发泄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冷语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心情很难受,想要毁灭一切,积淀的仇恨让他的实力前所未有的爆发出来,巨大的力量将整个水潭搅得天翻地覆,高速的刀锋划过清水,顿时劈出一道道薄薄的透明水幕,薄如蝉翼。 水潭下面,雪亮的银光闪烁数十下,仿佛水底下十几条银鳞白鱼在做乐似地,一道道薄薄的水幕在水潭表面接连升腾而起,仿佛喷泉一样,然后又落入潭水中,溅起哗哗水声,十分壮观。 谁也不知道,美丽的外表下其实蕴藏可怕的杀伤力,夕阳的折射下,这些透明水幕看上去美轮美奂,但是实际上,这些透明水幕比真正的刀锋还可怕,水潭边的一些岩石被这水幕碰触了一下,如同豆腐一样,直接拦腰被切开,切面光滑如镜! 突然,一道透明水幕高高升腾而起,水潭边的一颗大树上,水幕轻轻的掠过枝头其中一片树叶,当透明水幕再次无力落下去的时候,这片树叶已经被切成了两半,如鹅毛般轻飘飘的洒落在水潭上,看上去切口整齐如一线。 一个时辰之后,尽情发泄完的冷语终于浮上了水潭,脸色充满了疲惫,他提着重斩刀费力的爬上了岸边,躺在一块破开的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水潭底下疯狂了那么久,让他很痛快,感觉全身的压力全部倾泻一空似地,心情放松的很。 天边,一轮半圆月在夜空悄然升起,空气清冷得很,但是冷语一点也不畏冷,他睁开眼,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似乎白天吞吃的蛇胆有了效果,让他的目光看得更远,目光也更加的深邃。 忽然,他被眼前的奇异一幕给吸引住了,在他头顶上方,一根手腕粗的树梢上,挂着半片树叶,切口还漫着绿汁,显然是刚刚被切开的! 不仅如此,水潭边的其他树的枝头上,还挂着许多这样类似残破的树叶,好像被锋利的刀片割开的一般。
冷语疲惫的心情顿时来了几分精神,于是,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周围,发现了更多离奇的画面,特别是水潭周围的岩石,许多都被切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非常犀利! 有的面积比较大的岩石更加倒霉,简直好像被一阵极为锋利的刀片大卸八块似地,切口平滑至极,感觉这岩石是豆腐做的一样,脆弱无比!在这之前,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用刀劈砍过啊,这里静悄悄的,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只能说,是自己刚刚在水底疯狂发泄的时候,无意识劈砍出来的,至于怎么做到的,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但是看刀口就知道,这种攻击非常可怕。 “莫非.。!”冷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但是又不是很确定,他决定拿重斩刀试一下。 他抓着重斩刀,在水潭边,挑了一块保持还算比较完整的岩石,磨盘大小,只是缺了一角而已,上面光滑的切口清晰可见。 他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重重劈下,轰的一声炸响,整块岩石直接劈成了两半,夹杂着一蓬淡淡的碎粉溅开。 看了看眼前的成果,冷语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不由一皱,他刚刚用刀劈开这块石头,却发现切口很毛糙,岩石表面崩裂了不少缺口,完全不像旁边那样光滑如镜的切口,浑然天成,差距十分大。 冷语暗自思索,一个人傻乎乎的蹲着水潭边,皱着粗眉盯着这岩石的两道刀口,一道刀口毛糙,另一道刀口光滑如镜,两道不一样的刀口让他一下子着了迷。 “为什么会这样呢,都是同一把刀,形成的刀痕居然不一样!”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重战刀,陷入了一个死结当中。 忽然,他挪开目光,在周围的地面扫了扫,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摸索了半天,终于将岩石缺口的一角找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着岩石光滑如镜的缺口核对了一下,切面完全吻合。 切口不论形状还是大小,完全一模一样,看上去好像整体一般,贴合在一起,看不到丝毫痕迹。如果仔细辨别,在岩石粗糙的表面,隐隐可以看到一道细若发丝的痕迹,只有目光极好的人才可以看到。非常微细,仿佛贴着岩石表面蔓延而出的一条直线一样,微不可察。 就像薄薄的刀片在纸张上划了一刀,没有留下丝毫刀痕,正面看,普通人的目光根本分辨不出切口在哪里。能够做到这一点,不仅要速度和力量,而且还需要非常锋利的刀刃。 重斩刀明明没有开锋,却能够做到这点,为什么呢!通过假设与猜想,加上之前的比对和验证,冷语露出了笑容,他已经想到了一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