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女鬼受惊

    我看着春花，笑着说：你别理他，继续说，我想听。

    春花笑意盈盈地继续说起来：舞女的头上戴着缀珠的花帽儿，有的还缀着小铃铛。当然，也有的头上梳着鸾凤发髻，脚下是红色锦制软靴。

    伴奏以手鼓为主，并时有歌唱。鼓点变化很多。鼓点，其实就是指挥舞蹈的节奏，时而如流水细流，时而像瀑布千丈奔泻而下，很容易把人带入意境，观舞者的心跳都会随着鼓点拨动。

    真好！瘦猴说。

    春花看着瘦猴，停顿了下来，只是笑。

    你说，对不起，我忍不住，又打扰你了，说吧。瘦猴见春花看着他笑，停了说话，怕我又迁怒他，赶紧催着春花。

    春花又开始说起来：柘枝舞是在鼓声中`出场，整套舞蹈动作也全靠鼓声来节制和配合。

    柘枝舞，袖子功夫很多。时而袖子翘`起，有词为证：“翘袖中繁鼓”；时而袖子拂地，也有此为证：“长袖入华裀”。

    其实，舞蹈都很讲究脚下功夫。柘枝舞者的脚下功夫也不简单，除了一般的踏节，还有涮胯、跪蹲动作，这真是：“紫罗衫宛蹲身处，红锦靴柔踏节时”、“红罨画衫缠腕出，碧桃方胯背腰来”。

    我看着春花娓娓道来，倍感亲切，觉得她是一个多才的古典女子。我没有打断她的话，继续认真地听着。

    舞蹈将完，鼓声紧催，高`潮到来。真是“急破催摇曳，罗衫半脱肩”。这时，舞蹈者体力的付出也达到高`潮：“鼓催残拍腰身软，汗透罗衣雨花点”。

    曲终舞毕，还要向观众流波送盼，留下妩媚的一瞥。可谓是“曲尽回身处，曾波犹注人”。退场时，又少不得还要“斜轻身”向观众一拜。给人留下无限的回味。

    享受！真是享受！瘦猴又拍起了巴掌。

    我又瞪了瘦猴一眼，笑看着春花，说：再给我们介绍一下别的舞蹈，比如软舞，听说唐代的软舞也很有名的。

    大师真是博学多才。春花对我回魔一笑，还真是百媚生了，让我的心不由紧缩了一下。

    软舞？嘻嘻，我说说唐代的“绿腰”吧，这就是有代表性的软舞，它是女子独舞。

    舞蹈者穿的是可以“飞袂”的长袖舞衣，长长的裙裾。舞姿轻`盈，疾徐变化。有时像翡翠在兰苕中戏耍，有时像游龙在舞动。

    舞袖低回时，像莲花出浪。节奏加快，舞袖飞举，像风搅雪花，舞者似乎要凌空飞去追逐惊鸿。

    除了“绿腰”，还有一种载歌载舞的软舞，名叫“春莺啭”。说起这个，我最熟悉了。

    有一天早晨，唐高宗李治，听到园中莺叫，让宫廷一个音乐家写了一首曲子，曲子就叫《春莺啭》。

    舞蹈“春莺啭”就是根据这首曲子创作的。我记得当时在宫中演出时，还有女声伴唱。诗曰：“内人已唱春莺啭，花下傞傞软舞来。”

    后来我虽为鬼，但是，我知道，这种舞蹈已经传到了朝鲜，也传到了日本。好了，不说了，我该给你们表演一下了。

    好！太好了！瘦猴站了起来。我也想看看春花的舞姿，我想，春花美妙的身段，跳舞的时候肯定更迷人。

    春花也站起来了。我刚想跟春花说话，却听见春花“啊”地一声大叫，不见了。接着，一道红色的光线从窗户直射`进来，瞬间消失。

    不好！有人想暗杀春桃，我跳到床边，看见一个影子一闪，飞奔而去。我猜想，肯定是那个败类道士。

    我没有去追那个道士，我知道，我是追不上他的。我赶紧关了窗户，其实，关窗户只是给人心里感觉安全一点而已，并没有实际性地作用。

    瘦猴已经吓得发抖。但是，他的双手护着胸，嘴里不停地说：春花，你别怕，我保护着你，他想伤害你，除非把我的肚子……破开，我会保护着你。

    没错，春花赶到危险的时候，快速地附体了。

    春花，没事的，你别怕。那个臭道士跑了，他只能在暗地里想暗算你，不敢明着来的。

    我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可怕了。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跳舞了。

    好，不跳舞了。我知道，春花这时候需要安慰，她怎么还会有心情跳舞呢？

    不跳，我们也不看了。春花，你躲在我的身体里，我保护你。瘦猴说。

    春花，没有弄清那个臭道士的底细之前，你就附在瘦猴的身体里，让他养着你。我说。

    好。大师，你真好。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对我以往的事既往不咎了，还想办法保护我。

    瘦猴，养鬼是要付出心血的，你真的愿意养着春花么？我看着颤抖的瘦猴，问。

    愿意。我不怕付出心血，别说付出心血，就是付出生命，我也要保护她，养着她。瘦猴身子依旧发抖，但是，话说得很干脆。

    那就好。我怕春花吃你的血的时候，你反悔。我说。

    啊！春花会吃我的血？瘦猴突然把手放开了，像是巴不得女鬼跑出来。

    大师，你别吓唬瘦猴，我不喝他的血。很多女鬼虽然吸血，但是，我是千年女鬼了，不一定要人血养我的阴气，我跟人一样，可以吃水果，也可以吃饭的。瘦猴，你别怕，我不会动你的血的。

    春花，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了。大师应该知道。大师刚才是故意吓唬你的。女鬼说。

    小虎，真的么？你为什么吓唬我？瘦猴看着我，很是不满。

    我是考验你，看你对春花是不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了！你要不信，我可以证明。春花，你想吃我的血，你现在就吃，我是真心的。瘦猴看着我，身子不再抖动。

    我不吃，真不吃。女鬼说。

    哈哈哈！瘦猴，我真是服了你了。变色龙！我说着跳到了我的床`上。

    谁变色龙了？我刚才只是没有做好准备，才被你吓住了。

    嘻嘻。春桃在里面笑着。

    这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了。

    睡觉吧，大家都睡会儿。我说。

    春桃，你出来，我抱着你睡，保护你，没事的。瘦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