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名的大雨
餐桌上，婶婶艰难地维持着氛围，可是凯特琳和伊格纳西奥好像完全不领情，都在自顾吃着，气氛尴尬地要死。 婶婶看了一看伊泽瑞尔，平时极其乐于捧哏的他现在也是低着头吃饭，好像桌面上的饭菜比他这个婶婶更有吸引力。 婶婶一个人说着单口相声，好在凯特琳还接过话题说两句。 叔叔中午没回来，并且派人捎回了消息，说是下午才回。 婶婶嗔怨了几句，也没说什么。 吃完午餐，伊泽瑞尔一贯的留下来帮忙收拾饭碗。 婶婶催促着伊格纳西奥带着凯特琳上楼去将卧室收拾干净。 凯特琳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伊泽瑞尔，但是婶婶在旁边也不好说些什么。 下午收拾好房间，在婶婶催促的眼光中，三人同时出了门口，一同向学校走去。 凯特琳感觉自己被坑惨了，她本来赌气离家出走，可是现在竟然还要回学校上课。就算想要逃课也不能够，因为有伊格纳西奥这个小胖子学霸盯着，她现在哪儿也不能去了。 而伊泽瑞尔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下学费凑够了，他也就不用逃课去摆摊了。比起摆摊，他还是愿意去学校上课，不但能睡觉，还能看漂亮妹子。 虽然中午被提到了父母，心里有些不好受，但现在还不错。他也没有恨过婶婶不时地提到父母这个伤心的字眼，因为伤心是自己的事儿，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难过，也不清楚你会因为哪句话难过。 凯特琳刚到学校，就被库奇老师叫走了，看样子应该少不了一顿教训。 他从教室后门走进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还没进来，同学们在叽叽喳喳的说这话，其中包括最近皮城中的桃色新闻。 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们，最近似乎很乐意在教室里大声讨论那些擦边球新闻。而女同学则是捂着耳朵，双颊绯红，露出羞涩的之情。 他趴在桌子上，透过眼睛余光看着坐在前面的那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子，一中午的不愉快像阳光下的雾霾，突然烟消云散了，心底的那个小怪兽钻出来，伸了伸懒腰，嗷嗷的叫了两声。 恩，看起来他的心情也不错。 不一会儿，凯特琳哭丧着脸走进来，在第一排坐下。 看来库奇老师训得不轻啊，伊泽瑞尔自己小声嘀咕着。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进行高级魔法师选拔考试了。估计库奇老师肯定狠狠训了一顿，凯特琳可是他们普通班的希望，几乎每个老师都在盯着她看。 同学们都拼了命背诵那些佶屈聱牙的咒语，和复杂的魔法药水配方，老师也不敢放松警惕，整天盯在学校，因为每考上一名学生，他们能从中间拿到不少提成，那些家长们的宴请更不用多说了。 伊泽瑞尔张大嘴，打了一个呵欠。 他逃了三天课，老师都没现，凯特琳只是一上午没上课就被训成这样子，突然感觉做一个坏学生还挺不错的。 相比较那些想要考高级魔法师的同学，他就轻松多了。 年末是高级魔法师选拔考试，明年夏天才是中级魔法师肄业考核。 说是考核，其实就是填填各种表格，然后就可以穿上学校的统一的毕业服参加毕业仪式了。 他看到伊丽莎白还在趴在桌子上努力的抄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 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们普通班每年能有三分之一考上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按照平时测试成绩排名来说，处于中游的伊丽莎白有九成希望考不上。 那时候，她不得不选择肄业，然后成为一名合格的中级魔法师。 在毕业典礼那天，他决定要在学校放一个级大的热气球，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还包括库奇老师的注视下，向伊丽莎白说下相守一生一世的誓言。 虽然听上去有点酸，但有些事儿还是要厚着脸皮做的。 老师讲课的声音简直比催眠曲还管用，他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伊泽瑞尔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教室里空无一人。 窗外阴沉的要死，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他们人呢？估计都放学了吧，这两天可能太累了，竟然睡了一下午。 他揉了揉脸，伸了伸懒腰，埋怨着凯特琳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叫他。 校园内空空荡荡，枝头落下的黄色枫叶被风卷起，在空中飞舞。 旁边几个实验室都空无一人，甚至连打扰为生的大妈都不见了。 “见鬼了，学校里的人呢？”伊泽瑞尔抓着乱糟糟的头嘀咕着。 但是抬头看到压低的云层，潮湿的几乎能拧出水的空气，也难怪，这样的天气还会在学校逗留呢，能回家的估计都回家了。 门口的看门大爷怎么也回家了？ 伊泽瑞尔心里感觉怪怪的，加快了步子往家的方向走着。 不一会儿，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转眼间就下大了。 好像有人把天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雨水倾泻而下，跟不要钱似的。 伊泽瑞尔在大雨中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有点后悔从学校里出来了。 他突然想起学校门口守卫处放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刚出门的时候就应该拿走那把伞，反正看门大爷也回家了。 东西要送给有用的人。 伊泽瑞尔决定还是返回去，这样的大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 他小跑着，大雨眼中阻挡了视野，但好歹是熟路。 他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走了好久，他还没有看到学校那个标志性的白色大理石拱形大门。 街上没有一个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街上连只狗都没有！ 伊泽瑞尔极其败坏的骂道，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可是全被这场雨糟蹋了，全身湿透，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秋天这么大的雨还是很少见的。 除了这场没由来的大雨，他感觉走不完的路更加可怕。 蛋糕店，酒吧，裁缝铺，然后是长街，在长街尽头是一家卖魔法书的书店，他记得清楚，有次同学聚会，伊丽莎白说特别喜欢那家店中的一本古老的魔法书。 过了魔法书店，再走两百多码就能到了学校。 可是他明明记得刚刚跑过这家魔法书店，而此时，他却再次站在那家魔法书店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