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狱
狱警带着他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再次来到那间审讯室。 凯瑞警官敲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狱警将他所在凯瑞警官对面的椅子上。 “好久不见。” “七天。” “哦，原来已经七天了。”凯瑞警官哈哈一笑。 “你要是在里面，也会数的很清楚的，每天都是煎熬。” “我已经尽力了，特意给你安排了单间，如果把你和其他囚犯关在一起，我都怀疑你这两天会被折磨死。”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伊泽瑞尔阴着脸，不再像第一天那么慌乱。 凯瑞被盯得头皮麻，他也见过很多犯罪少年，他们进来大都哭着鼻子，像头受伤的小鹿，他突然有点讨厌眼前的人，就像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不要看我！”凯瑞突然爆喝道。 伊泽瑞尔被吓得打了一个机灵。 凯瑞警官看到喝喊奏效了，不禁有些得意的抖着腿。 “有病。”伊泽瑞尔翻着白眼，继续盯着凯瑞警官。 “我看你是不想出去了……”凯瑞警官想要威胁他，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那天同样参与审讯他的那个女人走进来。 “您好，凯瑞警官。” “您好，艾薇儿女士。”凯瑞警官露出意思讨好的笑意伸出了手，“很高兴又见到了你。” 艾薇儿有些不情愿的伸出了手，但眉头皱了一下。 “好久不见，伊泽瑞尔。” “他刚才也说过同样的话。”伊泽瑞尔对她完全没有好感，“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恐怕你还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艾薇儿把两张问答卷放在他面前。 “为什么！”伊泽瑞尔愤怒地将放在他面前的答卷扔到地上，“我没杀人！我就是走私了一点违禁药品，何况那人没死!他现在就关在里面，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 “对不起，伊泽瑞尔先生，恐怕您一直都误会了，我们请您来不是为了您私自买卖药品的问题，那事儿归药监局管，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艾薇儿将一张证件在伊泽瑞尔面前晃了晃，把落在地面的两张答卷递到伊泽瑞尔面前：“请您好好配合我的工作，这两张单子需要如实填写，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的。” “我不想填，可不可以不填，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门，连城门都没有踏出去过半步，怎么可能涉及到国家安全，你们都在骗我……”伊泽瑞尔慌乱地将艾薇儿递过来推开，他害怕的后退着。 “我知道的，你并没有对国家构成威胁，我们会如实调查的，放心。” “父母？”伊泽瑞尔突然想到这个词汇，他想起来第一次被审讯时，艾薇儿一直在问信封的问题。 “你在怀疑我爸妈？”伊泽瑞尔小心的问道。 “有点。” “为什么？”刚才一直情绪不稳定的他在提到父母的问题上安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方便透露。” “那我也可以不填这个答卷。”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最近我们和艾欧尼亚的外交关系不太好，所以加大了对两国之间通信的调查，于是就现了你父母这十三年来一直再给你寄信，并且这些信都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地方。” “哦。”伊泽瑞尔随口应了一声。 “你对他们有什么印象吗？” “如果不被抓进来，我都快忘了他们了。”伊泽瑞尔苦笑道：“大姐，他们是在十三年前走的，那时候我才一岁……”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不想。” “好歹他们也还是你的亲生父母。” “如果他们还承认为我这个儿子，那在这十三年之间就应该回来看看我！” “你太激动了，伊泽瑞尔。” “给我支笔。”他从艾薇儿接过那两张问题答卷。 “我想他们肯定有自己的难处的。”艾薇儿看到一滴泪落在纸张上，将纸上质量不太好的墨迹洇染成一片，心中不禁软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如果调查顺利的话，明天吧。” “我婶婶怎么样了？” “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你婶婶在一些部门砸了很多钱，不过应该没啥用。” “你们就是吸血鬼！”伊泽瑞尔抬起头，愤恨地瞪了伊泽瑞尔一眼。 “不，不，我劝过他们，说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只是他们不放心，我没办法去各个部门通知他们禁收他们的钱。不过，他们出点钱就安心点，百姓们都信这个，好像给点钱就管用一样。”艾薇儿轻松道。 伊泽瑞尔填完两张答卷，再次被扔回牢狱中。 刚才被逮进来的小流氓正在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和前两天那个强jian犯收到了同样的待遇。 “小老板，小老板，您帮我解释解释啊，我真不是强jian犯，那个小娘们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啊，啊……老大您下手轻点，哎——”小流氓正捂着脑袋哭诉道。 “打他，往死里打！”伊泽瑞尔冲他淬了一口痰。 一夜过的极其漫长。 凌晨，天还没亮，狱警再次打开了门。 艾薇儿将他领了出去，他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天气好的要死。 “你可以离开了。”艾薇儿笑道。 站在旁边的凯瑞警官抱着胳膊，冷着脸好像在说，你小子最好别再犯事儿，再落在我手里可就没你好受的了。 叔叔和婶婶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伊格纳西奥还给他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 “不想说点什么吗？”艾薇儿看着伊泽瑞尔离开的身影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只想下次不要再进来了。” “我们查到一点你父母的消息，你不想知道吗？” 伊泽瑞尔想了好久，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恩恩，这是你的权力。我已经把入狱记录清干净了，所以你还可以接着回学校上学，只要你不说，没人能查到曾经有入狱的记录。” “谢谢。” “应该是我们说抱歉的，这些日子让你吃苦了。”艾薇儿站在远处，对婶婶和叔叔弯腰报以歉意道。 婶婶眼睛泛红，眼袋也垂下来，黑眼圈好像话剧团里演员涂得眼影。 “伊泽瑞尔，叔叔在这里！”叔叔看到伊泽瑞尔迟迟不过来，挥着手高呼道。 婶婶用手狠狠地掐了叔叔大腿一下：“喊什么喊，就怕人知道的少？” “婶婶——”伊泽瑞尔小跑过去。 “把衣服套上去！” “好嘞。” “给他杯子喝一口。” “嗯！” “用来漱漱口，别咽下去。” “婶婶——” “怎么了？” “不早说，我已经咽下去了——” “没事儿，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