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章 践行侠义

    怎么会这样？赵义的脑子有些混乱，突然间的身份转换，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前几次，他都是在结束考验后，才明白有过怎样的经历，这一次却有了很大的改变。

    赵义能够感觉到这个身体流动的血脉，搏动的心跳。运转了一番真气，仿佛就如自己修来的一般，运转自如，如臂使指。这场景是如此的真实，根本不像是虚幻的考验。

    考验？郭靖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修炼九阴真经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这赵义是谁？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打了个盹，醒来却发现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什么符枪、符脑？什么玉符、考验？他只觉得自己多日未曾休息好，迷了心窍。

    忽然耳边传来妻子黄蓉的声音：“靖哥哥，蒙古大汗亲自率军，兵围襄阳，今夜就让破虏跟襄儿带着屠龙刀跟倚天剑突围去吧！”

    郭靖按了按头上的太阳xue，挥去脑海中的杂乱思绪，走到黄蓉的身旁，双手拉着黄蓉的手，深情道：“蓉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你带破虏跟襄儿一起突围吧，凭你的机智，我相信你一定能将他们活着带出去。”

    黄蓉面色大变，已是泫然欲泣，甩开郭靖的双手，急喝道：“靖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难道你不要我了么？”随即他便想要拔剑自杀。

    是了，蓉儿怎么会做出舍弃自己，独自而活的决定呢。郭靖慌忙上前，夺下黄蓉手中的长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目露神往的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我死去，我多么想与你一起，生死到白头啊！可……”

    黄蓉何时听过如此情话，心想难道靖哥哥在生死关头大彻大悟，知道哄我开心了，能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就是立马为他死去，倒也值得了。感受到郭靖温暖的怀抱，她臉上的笑容竟是如花朵般绽放，一时令房间的光芒都暗了几分，臉上不自然的多了一抹少女才有的红晕，口里低低的呢喃道：“靖哥哥，这样就很好！”

    又是几日，期间郭靖并未让子女突围，他忽然问黄蓉：“蓉儿，你相信鬼神吗？相信前世今生的传言吗？”一连数日，郭靖都做着相同的梦，梦见自己不叫郭靖，而是叫一个赵义的人，自己来这里只是经历一场考验。

    黄蓉围着郭靖转了几圈，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无异常，略带担忧的道：“靖哥哥，这从何说起？神仙鬼怪早有传说，可并未有人亲见，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郭靖便将这几日的经历说了一遍，黄蓉担忧之色更为明显，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道：“靖哥哥，不会是练九阴真经出问题了吧，欧阳锋不就是练出了岔子，变得疯疯癫癫了吗？”

    只是郭靖的情况并不像练功走火入魔，他安慰道：“蓉儿，襄阳被围，城破在即，恐怕我们也是时日无多，本来我不想将这事情说出来让你担心，实在是太过诡异，连我自己都难已相信，只是我发现突然出现的一些记忆，或许能给我们，给襄阳城一线生机。”

    听到有一线生机，黄蓉刚刚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并不认为自己的靖哥哥会弃城而逃，那么想必是有了解决襄阳被围的办法。可任凭她绝世无双的聪慧，也想不明白郭靖的记忆从何而来，此时她却管不了那么多，惊喜道：“靖哥哥，快说！”

    黄蓉本来就有一些阵法基础，桃花岛的桃花大阵就赫赫有名，当郭靖将一些阵法精要说出来后，她立马融会贯通，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她学会之后，不由得打趣道：“靖哥哥，难道你的智慧都用到前世去了？”

    郭靖尴尬了一瞬，便岔开话题让黄蓉先试试阵法的威力。黄蓉结合郭靖讲的阵法精要，将桃花大阵去芜存菁，一个新的困杀阵便形成了。桃花大阵与所处的环境有关，而且只是针对少量的人才有效果，困杀阵便不一样了，只要进入大阵，如果不懂阵法，来多少人都没用。

    小试了一下阵法威力，进入过阵中的丐帮弟子都是心有余悸。郭靖夫妇皆是大喜，对视一眼，心道这下襄阳有救了。郭芙、郭襄、郭破虏姐弟三人，得知不用突围，一家人不用分离，有了生的希望，都是露出了小儿女心态，围在父母身边喜极而泣。

    是夜，郭靖夫妇，带着三个儿女以及来援的英雄豪杰在襄阳城外布下了连环困杀阵，坐等次日，蒙古大军来攻。郭靖还不放心，实在是双方兵力悬殊，就算蒙古军士站着不动让他们杀，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杀得过来的。

    可郭靖发现自己并不能修炼梦境中的练气功法，绘制符箓自是行不通，符机之类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材料可供练制，至于修行儒家功法，也因资质所限，效果十分弱小，不过他发现将符纹铭刻在器具上倒是可行。

    没有灵气，他修炼出来的九阴真气也有相应的效果，只是没想象中那么强大，不过经过铭纹的箭矢也有普通箭矢五倍的威力，铭纹后的火铳也有原先三倍的威力，这已经足够强大了，足以给攻城的蒙古士兵一个天大的惊喜。郭靖全家出动，加上其他的英雄豪杰，一夜之间襄阳城中多了数万支特制的箭矢，数十支特制的火铳。

    这一夜，襄阳城无数的军民都没有休息，有了生还的希望，他们完全不觉得疲惫，日头渐渐升起，蒙古大军准时出现，蒙古大汗忽必烈被下面的军士团团保卫在中间，远远的观望，正有一名蒙古将军前来叫阵劝降。

    郭靖站在城头，此时内心极为复杂，他曾在落难时在蒙古呆过，差点成为蒙古的驸马，更是与蒙古王子结为兄弟，此时面对的也算是他的子侄，可民族大义当前，如今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还是坚定的举起特制的弓箭。

    特制的弓箭撕裂层层空气的阻隔，射破仓促隔挡的大盾，在连续穿透两名护卫的胸膛后，没进了蒙古大汗忽必烈的胸膛。箭能射得这么远？箭有这么大的威力？忽必烈满脸的不可置信，可他身体的生机正逐渐的离他远去。

    “大汗死了！”蒙古军阵传来报丧的声音，可此时蒙古的将士十之七八已经进入了早已布置的困杀阵中，此时正在惨遭屠戮。蒙古军队失了指挥，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有其他的将军醒悟过来，接过指挥权利，此时却是强弱易收，攻守互变。

    最后蒙古十万大军，仅有数十人带着忽必烈的尸体逃了出去，襄阳一战成了他们一生的噩梦。连续两代大汗死在襄阳城外，此后再也没有蒙古大汗敢玩亲征的戏码。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靖以身示范教导自己的儿子郭破虏。郭靖知道光靠自己一个人解不了大宋之危，他只是想将一份侠义精神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明白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襄阳大捷并没有让他放下心中的巨石，他明白蒙古没了十万军队，随时可以再组建十万铁骑，没了一个大汗，随时可以再推选出来一个大汗。民族大义当前，朝廷更应该担负起这份责任，他意识到或许自己的出发点或许错了，他应该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其年，郭靖去见了两个人，足以影响大宋王朝走势的人，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大宋朝廷一改疲惫之势，发布多项政策，政治清明起来，对外也连连取得大捷。

    多年后，儿子郭破虏当上了宋朝的大将军，娶了当朝公主为妻，是唯一一个即担负要职，又是驸马的人。郭芙在夫君耶律齐的陪伴下打算走遍大宋的山山水水。小女儿郭襄从对杨过的痴恋中走了出来，与跟他患难多次的张君宝结为夫妇。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杀生成仁，舍身取义，国家兴亡，民族存续乃是大义。郭靖自认做到了，夫妻、父子、朋友之间的情谊，他也用后半生慢慢弥补，只是在百年之后，黄蓉老死而去，他再无挂念，挥出匕首，直刺胸膛，践行当初生死白头的誓言。

    光芒凝聚，符纹成型。赵义忽然感到好伤心，生死相伴的妻子，可爱孝顺的子女，在他心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其实他早已明白那是一场考验，可他就是挥之不去，蓉儿，还能再让我遇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