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唇亡齿寒

    第二十一章

    曹涤生起始目光不曾与索离明相接。待索离明微一仰头，灼灼目光热滚而来，隐约闪现出气纹，曹涤生登时觉得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要曲下。他昂头向上，凝重双目，暗释法门，与索离明抗衡。说是暗施，实则已倾尽全力，身体上浮现的雪白骷髅，大殿之中，人人都看得真切。

    索离明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说吧，曹泽雷找我何事。”曹涤生颇感立失，急忙道：“伯父可知近前来，仙道之中的一件大事？”索离明道：“说。”曹涤生道：“伯父可曾听说三清祖师被迫死一事？”

    索离明一听此语，惊色大露，立时站起身来，一闪而过，手里捏住曹涤生喉镜，道：“说清楚些！”

    曹涤生道：“先请伯父将小侄放下来。”说着渐加重声色，竟是半点不失风姿。索离明低头沉思手里将他朝地板甩出。

    曹涤生双足一点，于半空中折了个身子，落在地上，道：“我有细作今日晌午来报，说三清受其侄女许萼陷害，已遭毒手。”二人谈话之际，正时三清为邱升救走两个时辰。索离明眼线虽广却未曾得知。

    曹涤生见他不应，朗声道：“不瞒伯父，在下在混辰宫中插有细作。今日晌午细作来报，说许萼受我直泉魔脉蛊惑，与我一同勾结，暗杀了三清师祖，还言我直泉魔脉欲将生辰宫满门尽数灭了。”见他仍旧不理，接着道：“慕容举之心甚为宏野，他如此作为便只是为了灭我直泉魔脉与三清报仇？索离明仍旧低头不语。

    曹涤生赭色道：“索伯父可懂得唇亡齿寒之理？”稍一抬头凝注目色道：“直泉魔脉若即灭亡，你六夜魔脉焉有再存之理？”索离明是时方轻展双肩，抬头道：“小子你爹既派你来你可知那知己知彼之道？”索炙立即抢道：“我六夜魔脉的虚虚实实你可知的几分？”

    饶是曹涤生智谋甚广，也一时语塞。

    天下四大魔脉之间向来毫无交涉，即使利益所趋，亦都是暗阴实况。各脉之间除非通晓魔脉大王世子及盖世高手外，于其他暗藏实况半点不得所知。

    索离明以手指向一侧六人众中，道：“这六个人你可认得？你若是能将这六人姓名绰号及所练法门道出，我便将他等借你使唤半月。”此话一语中的，曹涤生暗自惊服。那六人应令踏至大殿中央。索离明站起身来，竟有离去之意。

    曹涤生向身后四人各使眼色，四人皆未回应，只得道：“在下不知。”索离明轻呼一声，转身朝内殿踏去。曹涤生面色发急，道：“索伯父请在听我一言。”索离明不应，径自走着。

    未过几步，便就要没入黑影之中。曹涤生脸色飞转，越足飞去。那六人刷的一声将他揽至身前。一人道：“小子，快滚！”随曹涤生一道的四人听得此语，竟蓦地一同消失。再者，四人同时现至六人身前，下落之势，直震得地摇山晃，尘土飞扬。四人齐声道：“四雪伯在此，焉敢无礼！”

    索离明立时站住脚步，扭头道：“四雪伯？”四人又道：“我等便是四雪伯，可有资格与索王商谈一番？”索离明回至高堂，道：“曹家小子，你若能在这六人手下撑下一炷香的时间，我便将他等借你。”曹涤生心中闪喜，道：“索伯父之言，可否当真？”索离明道：“你若不死，便是真话。”

    索炎忙上前道：“父王，他既要来借人，你不借便是，为何非要夺他性命？”曹涤生道：“公子之言，未免小觑了再下。”索炎道：“曹兄不知，这六人乃是我六夜魔脉号称六更手的是也，我与他一人交战能活半刻已是难比登天。曹兄要与他六人争斗，只怕是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