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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共产党广州起义 叶希夷含冤脱党

    【史要】张发奎镇压“广州起义”,张太雷牺牲,叶挺含冤脱离共产党……

    却说,中*共*中央下达“举行‘年关暴动’”的《指示》后不久,广州忽然发生了“张、黄事变”,这对已在准备起义的中*共*广东省委又产生了影响;甚至于,有人对“还要不要再举行‘广州起义’?”心存疑惑了。

    而张发奎夺取广州后,即面临了李济琛调兵遣将、进行反扑的巨大压力。

    虽然,张发奎自“南昌起义”后对中*共*已深怀恨意;但他明白,此时自己要对付的是李济琛而非中*共*;因此,张发奎只得将对中*共*的怨恨暂时抛到脑后,并派人欲与中*共*接触并谈判;一则,希望通过谈判、寻求与中*共*的合作以共同对付李济琛,以帮他保住已到手了的广东这块地盘;二则,也可避免中*共*在他的脚下闹地震。

    对此,时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顾问”的谢苗诺夫觉得应予接受,并主张以“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名义与张发奎、黄琪翔的代表谈判、以将俩人拉拢,而认为“若是举行‘广州起义’,则是在帮助李济琛”。

    谢苗诺夫的主张得到了“苏联驻广州总领事”波赫瓦林斯基和“中*共*南方局宣传部长”贺昌、“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兼“中*共*东江特委书记”张善铭等人的支持。

    然而,张太雷却认为“早在‘南昌起义’时,张发奎就跟随汪精卫“反共”了;“张、黄事变”后,他又公开声明了“反对共产党”;可见,已没了合作的基础。

    现在,张发奎无非是“想利用中*共*的力量对付李济琛,并非是对中*共*有诚意”;所以,“不应对张发奎抱有任何幻想,应对其作坚决的斗争”。

    而中*共*广东省委中的许多同志也认为“张发奎与李济琛的战争,不过是一场互相争夺地盘的军阀混战;中*共*没有必要去支持其中的任何一方,却应趁敌人内部矛盾激化之机、再举起义以打击敌人”。因此,也不赞成与张发奎、黄琪翔的代表谈判,表现出了一副绝不妥协的态度。

    而就在“张、黄事变”的当天即十一月十七日,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已通过了《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要求中*共*广东省委“利用有利形势,及时发动‘工农起义’,以在广东建立‘苏维埃’政权”。

    此时,“共产国际代表”罗明纳兹因要参加“联共(布)十五大”回莫斯科了,他的“助手”纽曼是竭力主张“举行‘广州起义’”的;因此,纽曼将“与张发奎谈判”的主张、斥之为是“腐朽”的、“惊慌失措”的方针,并以“共产国际代表团”的名义对谈判下了《禁令》。

    因此,谢苗诺夫等人只好闭嘴;从而,“欲与张发奎、黄琪翔谈判的大门”被关闭了。

    于是,“广州起义”的准备工作又紧锣密鼓地进行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中*共*广东省委成立了由张太雷、黄平、赵自选、黄锦辉、杨殷等人组成的“军事委员会”,作为“广州起义”的指挥机关,由张太雷《任》“起义总指挥”。同时,又成立“军事指挥部”,由叶挺《任》“总指挥”,叶剑英《任》“副总指挥”,徐光英《任》“参谋长”。

    而全市的“工人赤卫队”则编为七个联队,并成立“工人赤卫队总指挥部”以统一指挥行动,由“中*共*广州市委组织部长”兼“工委书记”周文雍《任》“总指挥”。

    然因,“南昌起义”后,叶挺与贺龙已遭到“国民政府”的《通缉》;且叶挺的知名度甚高,国民党“军、政”界人士甚至于社会上可谓对其是人皆共知;为安全计,叶挺不宜过早在广州露面;所以,决定其暂不至穗,待到正式起义时方可亲临指挥。

    如此,起义的前期准备工作也就交给徐光英等人了;于是,《广州起义计划》则由徐光英负责制定。

    《计划》拟定“广州起义”由“第四军的教导团、警卫团及工人赤卫队为主,坚持在‘海、陆丰’的红二师及仍活跃于广东各地的‘农军’予以配合;起义成功后,即在广州成立‘苏维埃政权’”。

    如此,起义的一切准备基本就绪,只待一个适当时机了。

    然因,张发奎对“教导团”已是不放心;所以,欲举起义仍须慎之又慎;否则,会功败垂成。

    张发奎之所以对“教导团”不放心是有其原因的,那还得追溯到“南昌起义”时。

    当时,第二方面军与第四军各有一个“军官教导团”简称“教导团”。因为,“第四军教导团团长”是由深受张发奎、黄琪翔器重的“第四军参谋长”叶剑英兼任,一直来倒是安泰。

    然而,张发奎对他的“第二方面军军官教导团”却不甚放心;那是因为,张发奎知道这个“教导团”中有许多中*共*党员,只是不知具体是谁罢了。

    确实,该“教导团”的“团党部负责人”叶镛和“团党部执监委员”唐维、甘理真、陆更夫等人都是中*共*党员,且整个“教导团”内中*共*党员已发展到了百余名。

    “南昌起义”时,叶镛等人本也想在武汉举事以响应;然因,没能与“南昌起义军”联系上、才没敢贸然举事而作罢。

    然而,“教导团”中的有些异动已引起了张发奎的警觉,已是草木皆兵了的他遂打算先发制人、以防不测。

    于是,张发奎《命》“‘教导团’开赴南昌”;却于八月四日,当“教导团”途经九江时,张发奎忽将他们的武器全部收缴了。

    叶剑英闻知后赶紧挺身而出,以“正当用兵之时,岂可自毁舟骑?”相说。

    因为,此时的张发奎对于“教导团”毕竟仅是存疑,尚无确凿证据可责罪;且叶剑英是自己信得过的,听其所言确也在理,也就被说动;这才把武器发还;且将该“教导团”并入了“第四军军官教导团”,交由叶剑英管束。

    然而,令张发奎想不到的是,他所深信不疑的叶剑英此时却已是中*共*党员,且其“第四军军官教导团”中也已有了百余名中*共*党员。

    两个“教导团”合二为一后,中*共*党员人数合在一处则有两百多人了;所以,张发奎此举,对于叶剑英来说无异于是如虎添翼般的好事。

    只是,张发奎虽是将两个“教导团”合并了,但对其中“第二方面军军官教导团”的那些人仍不放心;所以,“南下”广东后没让“教导团”入驻广州;同时,还将他的“心腹”朱勉芳调《任》“教导团参谋长”以行监视。

    不过,此时的“教导团”内中*共*的势力甚盛,岂是插入一个朱勉芳能反制的?所以,倒是不怕张发奎来这一手,叶剑英并没太放在心上。

    而此时,黄琪翔欲扩充第四军警卫团;叶剑英觉得这倒又是个可将警卫团抓到自己手中的一个机会。

    于是,叶剑英干脆让朱勉芳代理“教导团团长”,自己则去帮黄琪翔“扩编警卫团”了;张发奎、黄琪翔仍深信不疑,又放心地将“扩编警卫团”的事交给了叶剑英。

    于是,叶剑英趁机将许多曾参加过“省港大罢工”的“纠察队员”招入新编的第三营中,并推荐中*共*党员梁秉枢出任“警卫团团长”。

    就这样,中*共*在“第四师警卫团”中也掺入了自己的人,并欲将其控制后与“教导团”一起投入“广州起义”。

    十二月初,广西的黄绍竑已将“桂军”在梧州集结,准备向广东反扑了。

    为此,张发奎《任命》黄琪翔为“前敌总指挥”,并将驻于广州城内的“第四军”主力调往粤西的肇庆、梧州一线,准备迎战黄绍竑。

    黄琪翔受《命》而往,将“第四军”的后方事务交予叶剑英。

    如此,除了“第四军司令部”和“第四军军械库”由刚扩编的“警卫团”守护外,只在沙河还留有“第四军第二师第二团”驻守;除此,整个广州城内几无正规军的影子了。连诸如“省公署”、“卫戍司令部”及各警署、车站等要害部门也都交由俗称“保安队”的“省防军”驻守,且总兵力不过七千人显得十分空虚。如此,不禁让人心存忧虑。

    因此,张发奎只得让不堪放心的“教导团”移驻到北校场,以期一旦有不测之事时可驱用。

    然而,张发奎哪里想到,这却是正中了中*共*的下怀。

    中*共*广东省委见“教导团”被调至北校场了,觉得起义的有利时机已到,遂决定不失时机地举行起义,并将时间定于十二月十三日。

    就在中*共*准备起义时,汪精卫的老婆陈壁君忽然赶到广州,向张发奎传达了“汪精卫要他立即解散‘军官教导团’,逮捕中*共*党员”的《指示》。

    张发奎对“教导团”本已是不放心,将其移驻北校场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现在听汪精卫如此《指示》,倒也觉到了不可大意,遂打算要将“教导团”处置了。

    按说,张发奎完全有权直接处置;然因,“教导团”是黄琪翔的,而张发奎与黄琪翔可谓是莫逆之交,他不想因“未与黄琪翔招呼,就直接将‘教导团’处置了”而伤了感情;且也虑及“此时留于广州城内的兵力恐难对付‘教导团’”,遂致《电》黄琪翔“要他速回广州”;因此,张发奎暂缓了对“教导团”动手。

    然而,远在上海的汪精卫见张发奎迟迟没有对“教导团”动手,则又急不可耐地于九日、十日连发了四份《密电》催促张发奎。

    且此时,中*共*置于广州城内小北直街以大安米店作掩护的武器转运站不幸暴露;张发奎这才觉察到了中*共*定是要在广州实施暴动,感到了问题严重、不由得惶恐不安了。

    于是,他《命》“广州卫戍司令”朱晖日即于事发的十二月十日当天《宣布》“戒严”,并在广州城内进行搜捕,欲将中*共*准备举行的暴动、扑灭在尚未爆发之前。

    同时,张发硅等不及黄琪翔的返回了,又急《命》其心腹、“教导团代理团长”朱勉芳先“将‘教导团’的枪械悉数收缴,以防不测”。

    然而,张发奎的这一措施未能如愿;没待朱勉芳下手,时任“教导团第一营营长”叶镛已抢先将朱勉芳击毙了。

    而中*共*广东省委也被这突变的情况警觉了,感到形势逼人、容不得迟疑、更不可坐以待毙;于是,当机立断做出了“将起义时间提前到十二月十一日”的决定。

    于是,就在朱晖日《宣布》“戒严”的当天晚上,一直隐而不显的叶挺终于从香港返回广州,与张太雷、叶剑英、徐光英、周文雍、恽代英等人同至位于北校场的“教导团”驻地;众人抵达北校场后,即由“起义总指挥”张太雷正式《宣布》“举行‘广州起义’”。

    然后,按事先拟定的《计划》,向各路起义军交待任务。

    于是,“教导团”分为东、中、西三路,分头进击。

    “东路”由叶挺亲自率领赵希杰的“教导团第二营”和“炮兵连”,攻打有黄琪翔的“第四军第二师第二团”驻守的沙河;“中路”由叶镛率其“教导团第一营”,在“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的配合下,攻打“广州卫戍司令部”;“北路”由饶寿柏率其“教导团第三营”,在“工人赤卫队第五联队”的配合下,攻打“省长公署”。

    梁秉枢的“警卫团”负责控制位于长堤肇庆会馆内的“第四军司令部”,并夺取位于文德路仰忠街的“第四军军械库”。

    而“工人赤卫队除第一联队”、“第五联队”配合“教导团”行动外,其他几个“联队”的目标是攻占车站及几个主要警署;其中,“第二联队”攻打广九车站,“第三联队”攻打驻于太平戏院内的“第五警署”,“第四联队”攻打驻于大佛寺的“第四警署”,“第六联队”攻打驻于石围塘的“第六警署”;“第七联队”攻打广三车站。

    十二月十一日凌晨二时,穗城静谧的夜空被激烈的枪声划破后,各路起义军就按计划分头进击,中*共*领导的“广州起义”正式打响了。

    虽说,驻守沙河的是“第四军”的一个正规团;然因,叶挺毕竟是久经疆场的虎将,所率虽只是“教导团”的一个营,到了他手上则个个猛如虎了;而那“炮兵连”也很是奇了,所发射的炮弹都如长了眼似的不偏不倚地在敌阵中开花;所以,激战两小时后,叶挺的一个营硬是将“第四军”的一个团击溃,沙河被起义军攻占。

    攻打“广州卫戍司令部”的叶镛所部也十分勇猛,驻守的“保安队长”李作明被击毙后,守军顿时溃散;朱晖日见情况不妙,赶紧翻墙逃遁才捡得一命。

    因为,张发奎留于广州城内的兵力毕竟不多,且多是战力不强的“保安队”;所以,其他几路起义军按计划进击后,也都较顺利地攻占了各自的目标。

    只是,负责控制“第四军司令部”的“警卫团”却出了意外;“警卫团团长”梁秉枢宣布起义后,虽然将忠于张发奎的该“团参谋长”唐继元击毙了;然因,“警卫团一营”系张发奎的亲信,他们不愿背叛而拼命顽抗,致使起义军进攻受阻;激战中,梁秉枢又不幸受伤、被送到百子路广东公医院抢救;如此,起义军欲占领和控制“第四军司令部”也就落空了。

    不过,至十一日晨六时,除了“第四军司令部”与“第四军军械库”尚未攻克外,珠江北岸的大部分已都被起义军攻占;特别是,“广东省公署”、“广州卫戍司令部”等要害部门都已陷落。

    因此,这次“广州起义”应算已成功。

    起义成功后,中*共*广东省委即在原“广州卫戍司令部”内《宣布》成立“广州苏维埃政府”;由苏兆征《任》“苏维埃主席”、张太雷《任》“海、陆军委员”、黄平《任》“内务委员”兼“外交委员”、杨殷《任》“肃反委员”、彭湃《任》“土地委员”、周文雍《任》“劳动委员”、陈郁《任》“司法委员”、何来《任》“经济委员”、恽代英《任》“秘书长”。

    但因,苏兆征与彭湃此时都不在广州、未能到任;故而,由张太雷代理“苏维埃主席”、赵自选代理“土地委员”。

    同时,将起义军定名为“工农红军”,由叶挺《任》“总司令”、叶剑英《任》“副总司令”、徐光英《任》“参谋长”。

    广州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即发表《告工人书》与《告农民书》,指出“广东工、农革命的胜利,是全国工、农革命胜利的开始”。

    中*共*中央则发表《中国共产党为广东工农兵暴动建立苏维埃告民众》,号召“全国的工人、农民、兵士起来拥护这一胜利,扩大这一胜利”;苏联《真理报》也发表了题为《工农的广州》的《社论》,高度赞扬“广州起义”的胜利。

    且说,正在返穗途中的黄琪翔忽闻“广州起义”,知道自己位于珠江北岸的“第四军司令部”已不可往,遂改道去了位于珠江南岸海幢寺的李福林的“第五军军部”。

    因为,李福林有一个独立团驻于佛山;且有一条天堑般的珠江、阻住了起义军南渡的脚步,这才让他的军部泰然无虞。

    黄琪翔抵达时,刚受过惊吓的张发奎已在这儿了。

    于是,张发奎、黄琪翔、李福林仨人聚到了一处。

    张发奎因“南昌起义”已对中*共*记恨,现在又遭此突然打击、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了,发《誓》“定要报复,以解心头之恨”。

    李福林完全听《命》于张发奎,也就没有二话跟着他“反共”了。而一直对中*共*表示“宽容”的黄琪翔见事已至此,不敢再对中*共*作任何袒护了,只得也与张发奎站到了一起。

    因此,仨人立即调兵遣将,对起义军实施反扑。

    于是,张发奎急《命》与陈济棠对峙于东江的陈章甫率其“第四军第二十五师”回师广州,以对起义军实施镇压。

    黄琪翔也《命》驻于西江的薛岳率其所部“第四军新编第二师”速率部回师,以协助平叛。

    李福林则《命令》其驻于佛山的“第五军独立第一团团长”梁林立即率部渡江,向珠江北岸的起义军发起反攻;同时,又急《命》驻于韶关的“第五军第十五师师长”李群、驻于江门的“第五军第十六师师长”陈炳章各抽调一个团的兵力协攻广州。

    于是,李群派其部将周定宽率“第四十四团”从韶关沿粤汉铁路南下,陈炳章则也派其部将陆满率“第四十六团”从江门北上,参与镇压起义。

    与此同时,各国“驻粤领事”也都以“保护侨民”的名义趁机出兵沙面,美舰“沙克明”号、日舰“宇治”号、英舰“摩轩”号和“莫丽翁”号则帮助张发奎、李福林运兵渡江参与镇压起义。

    第二天,梁林的“独立第一团”和陆满的“第四十六团”已在“英、美、日”军舰护送下渡过珠江,向起义军发起猛攻。

    周定宽的“第四十四团”沿粤汉铁路南下,已攻打大北门了;薛岳的“新编第二师”也沿西江而下,迅速进抵到了广州城下;而陈章甫的“第二十五师”也在快速地向广州迫近。

    如此,广州城几被四面围困了,起义军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

    张发奎组织发扑的力量数倍于起义军,双方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何况,起义军中的“工人赤卫队”毕竟不是正规军,如何抵得住久经疆场之敌?

    所以,张发奎反扑后,局势就毫无悬念地一面倒了。

    鉴于敌强我弱、兵力如此太过悬殊的实际情况,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叶挺觉得不该与敌硬拼,应在敌人尚未形成合围之前赶紧撤退,以保存力量;否则,必会遭至全军覆灭的危险。

    因此,他建议“将起义军撤往‘海、陆丰’,去与彭湃领导的当地‘苏维埃政府’会合”。

    叶挺的意见得到了同样谙熟军事的叶剑英、聂荣臻等人支持,连“工人赤卫队”的黄亚恒等人也表赞同。

    然而,纽曼却认为“起义已经成功,只能前进,不可退却”;并严厉指责叶挺是“逃跑主义,想去当‘土匪’”。他竭呼:“进攻,进攻,再进攻!”全不顾眼前已面临的严峻形势。

    而血气方刚、满怀着一腔革命热忱的张太雷,毕竟是“书生气”太浓而不谙军事;他只听纽曼,也不愿放弃已有的成果。

    而纽曼毕竟是“共产国际代表”,似同“钦差”一言九鼎,谁人可不听?作为“起义总指挥”张太雷却一味地附和,叶挺也就只好缄口了。

    然而,形势的发展却没如纽曼与张太雷的主观意愿,而是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于岌岌可危了。

    十二月十二日,张太雷前往大北门欲亲临火线指挥,谁知途中遇敌而不幸牺牲了,时年仅二十九岁。

    张太雷牺牲后,起义军的军心更是被大撼了。

    至十三日,大北门已被周定宽突破;接着,观音山又被薛岳攻占;战火向广州市区延烧,开始展开激烈的巷战;很快的,已被起义军占领的阵地一个接一个的失去,情势更是危在旦夕。

    至此,纽曼这才放弃了自己“只能前进,不可退却”的主张,同意叶挺“撤退”了。然而,由于耽误了整整一天时间,再欲“安然‘撤退’”已是不易。

    果然,当叶挺正式下达“撤退”《命令》时,起义军已被敌人分割,有的甚至于被敌军包围,相互间失去了联系。

    因此,多路起义军根本没能接到“撤退”《命令》,仍与敌人在殊死搏斗;有的虽是接到了《命令》,但却已无法撤离。

    结果,只有“指挥部”的叶挺、纽曼、叶剑英、徐光英、周文雍、恽代英、聂荣臻等人抢先一步、好不容易地撤离,才幸免于难外,大多数起义军都没能撤退。

    只是,叶镛所率的“教导团”毕竟是支正规部队、有作战经验,也终于突出了重围。

    “教导团”撤至花县后,则改编为“工农红军第四师”简称“红四师”,由叶镛《任》“师长”、袁裕《任》“党代表”;然后,继续“东撤”,与董朗的“红二师”会合后,也坚持在了“海、陆丰”一带、继续战斗。

    而来不及撤离的起义军或战死、或被俘杀,几无生还,南粤大地上遂又多了无数英烈。

    张发奎夺回广州后,即在全城展开了大搜捕与血腥屠杀。

    至十九日短短数天,被公开屠杀的就有五千七百多人,连“苏联驻穗领事馆”也遭殃,哈西斯等五名“领事馆工作人员”惨遭杀害,而其中许多却是无辜百姓,其惨状不亚于蒋介石在上海发动的“四·一二大屠杀”。

    就这样,“广州起义”被张发奎镇压下去了。

    “广州起义”失败后,中*共*中央派李立三前往香港负责善后工作。

    李立三抵达香港后即召开会议,做出了《中*共*广东省委关于广州暴动的决议》;将“广州起义”失败的原因归咎于“最高指挥机关缺乏指挥能力,关键时刻便慌乱动摇,不能坚决执行省委原定以群众为中心’的策略,而把此次暴动变成军事投机”,并据此做出了“给予黄平、叶挺等七人‘撤消职务、留党察看、开除党籍’”等不同的处分。

    对此,叶挺心中不服,多次向“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提出《申诉》;并于翌年夏季在苏联召开“中*共*六大”时亲赴莫斯科,请求“撤消”对自己的不实指责。

    然而,他的《申诉书》落到了“热衷于城市中心论”的王明手中;以“‘百分之百’布尔什维克”自居的王明,对于叶挺欲把“‘广州起义’的队伍拉到农村去”的主张甚是反感。

    因而,叶挺的《申诉书》也就被他压下、而石沉大海了。

    而且,没有亲历“广州起义”的王明还写了篇所谓的《广州起义纪实》,将“‘广州起义’失败的责任推在了叶挺等人身上”。如此一来,更如雪上加霜地令叶挺有口难辩了。

    结果,叶挺等来的是由“共产国际代表”越飞出面给他的“被‘开除党籍’”的《通知》。

    遭到如此不公正的处分,令叶挺简直心灰意冷了;而此时,已东山再起了的蒋介石仍在四处《通缉》他。叶挺如同“没了娘的孩子、被逐出家门”后非但无处安身,还得防着遭蒋介石的毒手;无奈之下,只得流亡欧洲;后来,又去往澳门隐居。

    自此,这位已投身军旅、长达十六年了的“‘北伐’名将”告别了戎马生涯,且很不情愿地与曾被他视为“唯一能拯救中国、为自己能加入其中而引为荣光、且愿为其献身的‘中国共产党’脱离了关系”。

    直到十年后的“抗日战争”暴发,叶挺才“复出”又投身于“抗战”的洪流中;但那是后话,待容后慢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