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的每一次不公正待遇，前妻都看在眼中疼在心底，作为我唯一的支持者，她的态度指引我屡败屡战，而且是乐此不疲地接受所有挑战。 她曾对自己的母亲言辞激烈的讲过，没有别墅她可以住公寓，没有房子可以去租房子，家不需要多大多气派，需要的是感觉温馨，看着舒心，住着安心。 车就是车，无论多豪华也不过一件代步的工具，人人都知奔驰宝马好，可是捷达奥拓也不差，都是四个轱辘一把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还不见得谁跑的更快、更稳当呢！ 最可笑的是，连牛rou都能成为你们棒打鸳鸯的借口，澳洲的牛也好，菜市的牛也罢，区别不过是商贩人种不同而已。 况且，一定要吃吗？ 豆浆油条养育了无数人，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到底可以吗？ 说实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我们自己说了不算。 每当看到岳母被前妻顶撞的哑口无言，我也会显得手足无措，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知道，沉默不代表认同，那仅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溺爱，并且随着前妻的反抗，岳母看待我的眼神，逐渐从厌烦慢慢变成了仇恨。 是的，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被定义为柳家的仇敌，彼此间开始煎熬，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同时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被引爆！ 而我，还天真的做着美梦，期待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化身一名无比杰出的‘拆弹专家’，不仅能化解彼此间的芥蒂，更要让大家为我的存在而感到骄傲。 所以我拼尽一切，爱情事业双丰收，这就是我的奋斗目标！ 在那段时间，我和前妻每天都在忙碌着，我们相互鼓励、分工有序，我负责拿下高等音乐助教的头衔，她则是挖空心思让家人认可我们的婚事。 也许是上苍对我们的眷顾，她怀孕了，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为此我们相拥喜极而泣，可平静之后，更多的则是彷徨与不安。 一个弱小的生命，没错那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不应该去分担我们的艰难困苦。 同时，也让我们深刻的明白一点，时间不允许我们继续拖延下去，最终决战的时刻，到了！ 某天，我终于走进了那座无比奢华的城堡，没有欢迎我的笑容，一个请字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但我依旧感到十分荣幸。 可惜，我被他们排斥在外，如同一位彬彬有礼的客人，坐在客厅某个角落里，手捧茶杯，默默等待最终结果。 这场唇枪舌战持续了很久、很久。。 从清晨到傍晚，我一直孤零零的坐在客厅里，偶尔能听到某中年男人愤怒的咆哮，还有我心爱女人的抽泣。 我深深地愧疚着，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没用，在我脆弱的神经即将崩溃的同时，前妻的家人也到了忍耐极限，岳父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连带着我也被轰出那个家。 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我被几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无情的踹下阶梯，当时摔得很重，可我对此浑不在意。 因为我的心完整的系在爱人身上，此时的她，正在眼前的城堡内承受着痛苦与煎熬，我发了疯一样想要冲破阻拦，可回应我的却是一记重拳！ 然后，岳母站在高处俯视着我。。 “姓李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女儿！” “不，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求你了！” “就是你，让我的心肝宝贝变成现在的样子，看在她的情面上，我可以将杀你泄愤的心情压制下去，但也仅仅是压制，如你在不识时务，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不要这样，不要。”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我拖走！假如再让我看见这个人，那么恭喜，你们这些所谓的退役特战人员，又要滚回人才市场去填表格了，哼！” “是的夫人，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请放心。” 急火攻心的我忽略了一件事，应该好好记下那几天所发生的一切，期间非常混乱，只记得自己是被抬出了别墅群，然后被粗暴的扔进路边的枯叶堆。 中间过程我一直在祈求，根本无法估算是多少次，但没有人愿意理会，过往的行人用异样的眼神审视我，也许他们也很好奇，我到底是怎么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过得浑浑噩噩，不眠不休，忘记了什么是饥饿，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如行尸走rou一般，游离在别墅群的四周。 我爱她，舍不得她，更是需要她，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些短句。 可这仅是我的一厢情愿，没办法化作力量，供我轻松逾越眼前的铜墙铁壁。 真的记不清那是第几天，在我蹲在树下迷离之际，有人一把将我拽起，我记得那个人，他是柳家的保镖之一，这人似乎不会笑，只懂得刻意展现自身那坚如磐石的肌rou。 “李先生，睡得可好？” “这与你无关，而且这里也不是柳家，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哦，扰了你的清静真是抱歉了，不过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听清楚，错过一个字都是你的损失。” “你说吧，我的听力一向不错。” “呵呵，你这张狗皮膏药，倒是长了一张犟嘴。行，算我服了你，我们边走边谈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在这里一样可以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生命的脆弱我很清楚，也对自己的弱小深有体会，但是我并不缺少智商，想拉我到阴暗处继续迫害，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而保镖似乎是在嘲笑，他抱着膀子举目望向天空，又像是在寻找这什么？ “尽管嘲笑吧，没必要做的这么低级。” “李先生别误会，我今天来可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很疑惑，你说那天上的馅饼，为什么就不能落在我头上？” “请直接一点吧，我希望谈话能够进行得快一些。” “好吧好吧，我这人也喜欢直截了当，来找你是因为我家夫人有请，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谈，请吧，狗皮膏药。。” “请文明一些，我不是什么狗皮膏药，我有自己的名字，李晨!” 事出反常必有妖，面对柳家人态度上的转变，我并没有任何欣喜可言，反倒是内心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因为我深知他们是不会被自己所感动的。 并且我很担心前妻是否安好，同时也在不断猜测，她会不会是用某种牺牲，来换取这次公平谈判的机会，而这些恰恰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事实上，保镖那里也并非知道多少，但是他透露给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我的前妻病倒了，她在用绝食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全我们并不受人祝福的爱情。 三天时间里，她静躺在床上滴水未进，不准任何人靠近，不分昼夜的哭泣，甚至多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些我几度哽咽，内心如撕裂般疼痛，似乎能真切感受到前妻的那份无助与决绝。 就在今晨，前妻突然高烧不退，当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陷入浅层昏迷。 一时间，柳家上下大乱，而此时人也已经被送往医院，当听说病情稳定的时候，我嚎啕大哭。 情难自已，我真的需要宣泄，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 当时我就在想，假如这是我在世间存活的最后一天，那么我希望自己能够去完成一件事，不是去祈求前妻的家人答应婚事，而是让我心爱的女人把我忘记。 彻底的忘记，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并非胆怯想要逃避，而是不希望我心中的公主爱的那么低贱、那么累，不想让这段感情成为她的负担，不希望自己最终成为她人生中痛苦的根源。 我想要的忽然变得很简单，仅仅是希望她能幸福，哪怕是一天也好。 为此，我甘愿坠向无底深渊。。 浑噩度日，我成了不修边幅的流浪汉，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与对方的家长相见，至少也要梳洗打扮一番，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节。 而这次，我反倒是有些赌气成份，认为自己就算是披金戴银，甚至脚踏七彩祥云，前妻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也不会多看一眼。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与其改变别人的态度，不如坚持自我的本心。 在去往前妻家的路上，我隐隐有些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会出乎自己的预料，结果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我的岳母大人，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终于收起高傲，十分平静的与我交谈，虽然她看起来极其不舒服，但这并非是我应该去关心的事。 “小李，我希望这次谈话，是在融洽的气氛下进行，并非相互指责或是埋怨，因为那些根本没有意义。” 我点了点头，在她的授意下，忐忑中与她面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精美的水晶茶几。 楚汉分庭，茶几便是横在双方阵营的渭河，也许下一秒过后，彼此便会战的烽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