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功德无量
“呜——呜——”马达剧烈的咆哮，二十几辆豪车瞬间开动几秒时间加速到二百码时数。队形排列在飞机跑道的两旁，狙击手全部调整姿势，光学瞄准镜死死的盯着那个紧紧合拢的起落架挡板。 飞机缓缓的落下，离地面越来越近，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 “各狙击手准备，寻找有利射击机会自由射击，但一定要注意，千万避开起落架内的传动结构，也要保证轮胎的安全。” “明白……”一声声回应通过耳麦传导而来。 跑车要尽量加速，但更要保证车身的稳定。狙击的条件非常的苛刻，哪怕一个呼吸频率也会影响到射击的精度。 能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王牌，任何一个王牌狙击手都和空军飞行员一样难以培养。飞机哪怕尽量控制缓行，速度依旧比跑车快的多。 狙击手们全神贯注的计算着弹道的偏差值，随着高度越来越低，但狙击手们却迟迟没有开枪的机会。或者有那么一瞬但却犹豫了。 一枪射出，结果如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对方不是敌人，可以打一枪之后再补一枪。一枪射差，可能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当高度降到三百米的时候，终于有人开枪了。随着一声低沉的枪响，子弹旋转的向飞机起落架挡板射去。一阵火花炸亮，子弹精准的射中挡板。 “命中了，太好了，是谁开的枪？”指挥室少将兴奋的挥着手。 “是陈建军上尉，他也是北方军区誉为建国以来最优秀的神枪手。”一旁的少校低声的说道。 “不好，挡板没有被打开！”电台内，空航248的机长发来惶恐的惊叫声。 “怎么可能？”少将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别说起落架卡死，就是锁死这一枪下来也能将起落架打开。但是，一切的理论在事实面前如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飞机的燃油已经不多了，我没办法再次拉高！请您们抓住机会，我会尽量控制降落的速度！”机长通过无线电再次传来讯息。 一次机会已经这么难得更何况再来一次？在这样的条件下狙击，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和中五百万彩票一样的艰难。别说已经成功一次的陈建军，就是其他王牌狙击手也没有胆子再做一次豪赌。那块小小的挡板，挡住了三百多人的求生之路。 “报告！”耳麦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说！”少将阴沉着脸，低沉的喝道。 “据我观测，前起落架并不是意外卡死，而是有人将起落架挡板人为焊死的！” “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起落架人为焊死？那飞机是怎么升空的？升空都好好的，你是想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高空作业么？你叫什么？哪个部队的？” “报告，天狼特战旅，情报科敕令！人为焊死实为属实，焊疤在前起落架开口处，长二十厘米，呈灰褐色！” “乱弹琴……等等……你能看到？” “是！我能看到，正在等待射击机会！” “你打算怎么做？”少将屏住呼吸，满脸凝重的问道。 “水平方向射击焊疤，焊疤不除哪怕我们将起落架挡板轰成粉碎，里面的起落架定然损毁，依旧无法挽回危机。” “有几成把握？”不论少将信不信，但似乎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飞机的高度离地面已经不足一百米，极限五十米眨眼即到。 “七成把握，射击机会一旦抓住我会立刻射击……” 少将没有继续说话，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和那个神秘的狙击手交流，一旦分心错过了射击，他将是千古罪人。 飞机越来越低，脚下的跑车在飞速的疾驰，有很多已经失去射击条件的狙击手离开了跑道。依旧跟着不断追逐的只有三四名狙击手。 动态视觉下，飞机处在一个相对静止的位置。眼前那条焊疤还横在墨子奇的眼前，真实射击的环境因素影响很大。哪怕开着挂的墨子奇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尽量让呼吸保持均匀，透过瞄准镜一丝一毫的调整角度，短短的几秒时间内。飞机的高度降到了五十米以内，这似乎已经过了起落架的极限高度。 空航248机长的额头上溢出了丝丝的密汗，看着表盘上的高度露出了绝望的灰白。这样的高度，已经来不及了…… “砰——”千钧一发之际，墨子奇终于抓住了那零点几秒的射击机会。子弹冲出膛线带着一团烟柱向飞机的起落架射去。 没有火花，没有一点的动静。子弹擦着焊疤略过，沿着那一道细不可见的细缝带下一片白漆。 “打空了？”少将绝望的问道，电台里的所有人脸色变得如纸一般的惨白。 但墨子奇却露出庆幸的微笑，别人看不到但在他的眼睛下无所遁形，那条焊疤被子弹梨过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一枪，子弹像一把锉刀一般挫开了二十厘米的焊疤。 “起落架恢复了——”机长惊喜的叫声突然间响起。 “什么？”少将浑身一颤，连忙向飞机望去，哪怕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到那个紧紧关闭的起落架正在缓缓的打开，黝黑的轮子慢慢的探出。 “太好了，他是谁……敕令？给他向军委报功，一定要报功——” “空航248，请报告你的飞行高度和降落的时间，起落架可以完全伸出么？” “高度只有十米，起落架伸出百分之七十，恐怕危险！”机长的声音明显没有方才那么的焦急。毕竟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 “微微拉高一点点，哪怕零点一度也是好的。” “明白，我正在尝试。” 所有人再次屏住了呼吸，飞机依旧在无情的降落，无论是电塔里的，还是机场内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是注目着这架饱受磨难的飞机一点点的落下。 “咔——”一声轻响几乎和飞机落地的声音同时发出。飞机平稳的落在跑道上没有发生侧翻，飞速的略过跑道最终在信号塔前缓缓的停稳。 直到飞机停稳，所有人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又惊又险终于还是救下了这架飞机。 登机梯还没有完全放下，248号乘客便已经欢呼的跑了出来。再次踏上大地的一刻，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包裹着他们的灵魂。 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活着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二十几名狙击手排成队整齐的跑步散场。心思敏锐的记者抓住时机连忙抓拍照片。 家属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狂呼的冲入机场与差点失去的亲人拥抱。记者们也趁虚而入争相报道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整个机场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感谢政府，感谢党！我们更感谢那些解救我们的解放军战士，谢谢，真诚的谢谢！”一名乘客在接受访问的时候真情流露的说道。 几乎每一个乘客都围满了记者，有国内的还有国外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对这次参与行动的解放军战士报予真诚的感激，更有企业家当着媒体的面说出要给成功开出那一枪的战士一百万谢礼。 但王牌狙击手又岂是他们可以接触的，哪怕他们有心道谢也绝无可能！危机解除之后，二十几名狙击手齐齐的在一处隐蔽的办公室集合。等待专门的直升机将他们送往各自的部队。 “同志们辛苦了！”少将推开门露出灿烂的笑容。 “为人民……”声音嘎然而止，墨子奇满脸疑惑的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战友，瞬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哈哈哈……”哄笑在半秒后爆发，“兄弟，这不是阅兵，咱们不兴这个。”陈建军拍着墨子奇的肩膀笑道。 “好了，大家别笑，人家敕令参加部队也就一年不到！”少将大步来到墨子奇身前，“好小伙，好样的！你那一枪真是神乎其技啊，不过……你真的在那样的情况下看清楚了？” “报告，绝对不会错——” 话音刚落，一直跟着少将的少校急匆匆的跑来，“原因调查清楚了，起落架的挡板上的确有焊疤残留，根据检测，应该是波塞冬金属。” “波塞冬金属？水神的名字！”少将微微有些疑惑。 “熔点很低的金属，需冷却才能凝固，但是一旦凝固之后会有很强的韧性，越冷他的硬度就越高，飞机在高空飞行的时候，温度会降到零下几十度。正因为这个特性，飞机才会在升空的时候正常而在降落的时候出现问题。” 听了少校的解释，一众人才顿时了然。但了然过后，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既然这不是意外而是认为精心策划的，那么不把最后的元凶找出来这事就不会完结。 “上报军委，将这次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 乘坐直升机再次回到那个草原，轻车熟路的墨子奇在经历了两个小时之后再次回到了基地。先向念秋报到再一同向一号汇报了详细过程之后，墨子奇又闲的无所事事起来。 “铁锤，你死哪去了？”宿舍内空空荡荡，一堆废旧的金属少了一大块，扒开层层垃圾，墨子奇终于看到了像晒干了的茄子一般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