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观澜入山
又是风雪暴虐之夜，重伤在身的观澜迷迷糊糊地被一行神卫带上万古崖，扔在了一座木屋前的雪地之上。 重重的甩击声惊醒了屋里的人，只见屋内缓缓地亮起灯光，木门开启，一位白发苍苍的矍铄老叟迎风而出，四下寂寥空无，唯见雪地上有一孩童，随即便将昏沉中的观澜连连抱进了屋中。 在明亮的炉火旁，观澜躺在铺满毛毡的木床上，火苗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观澜渐渐从昏沉中醒来。徐徐睁眼看见一位白发老人家正慈祥地看着自己，并朝自己道：“你终于醒了？” 观澜心中疑惑不已，微微四下打量了一番低声询问道：“这是哪里？” 老者：“这里是万古崖！” 观澜惊奇：“万古崖，这就是万古崖？” 老者：“对，想来你定是王城派来与我作伴，看守古泉的吧？” 观澜想起了师傅对自己的承诺，心中默然感激不已，眼睛顿然红了起来，微微点点头不禁问道：”您是上灵仙翁？“ 老者慈笑着点着头，随即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会伤成这样？” 观澜只是苦苦一笑：“都怪自己不小心，给您添麻烦了！” 上灵仙翁浅浅一笑：“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能来到这里与我为伴便是我们爷孙的缘分！” 观澜忙感激道：“谢谢爷爷！” 上灵仙翁端了一碗水递到观澜嘴边：“喝点神水吧，对你的身体有帮助，你会好起来的！” 观澜不甚感激，喝着端在嘴边的水，连声谢谢。 上灵仙翁拍着观澜的肩膀，轻声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有我在，没人会打扰你的！” 观澜望着爷爷，不甚欣慰地渐渐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待迷迷糊糊之中，只听见屋内传出团团嬉闹之声，观澜微微睁眼一看，不禁惊愕不已，一屋子的奇兽异鸟围绕在自己的床前观望着自己，吓得观澜下意识拉起被褥缩起身子，这一举动不禁让哪些鸟兽们欢喜起来，叽叽喳喳喧闹一片。 正当不解时，上灵仙翁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观澜赶紧靠紧爷爷，忙道：“爷爷，他们是哪里来的，为何围着我？” 上灵仙翁笑着解释道：“你莫要惊慌，他们是这雪山之上的神鸟神兽没有恶意，而且可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观澜不解：“救命恩人？” 上灵仙翁端着药碗道：“你看，你这药里的奇珍异草便全都是他们翻遍了千百座雪山给你找来的！” 观澜一听，顿然感激不已，连连致歉道谢，众神兽欢呼雀跃。 上灵仙翁朝着众神兽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辛苦大家了！” 待神兽们离开之后，观澜疑惑的问道：“爷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能问您吗？” 上灵仙翁笑着道：“你随便问吧！” 观澜：“在王城听说，您在此山镇守便是为了守护古泉神水，不要让山中鸟兽盗饮，但为何今日看来，大家对您倍加敬爱，还替我寻药，不曾有一丝恨意呢？” 上灵仙翁笑了笑，然后淡淡道：“神泉本乃天灵地杰之物，不属于任何人，是上天的恩赐，众生皆可取用，我虽奉王命守卫此神水，但我却不想违背天意，欺虐众生，故而我私底下立了条规矩，晚上神泉归山中鸟兽，白日则归席皇府，这样神泉得以尽用，互不相犯，多好，也正因为这样，山中鸟兽日渐记得我的好来，便与我结了这神兽之谊。 观澜听得此话，方才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疑惑道：“那既然此水不需要日夜看护，想来爷爷一人即可应对每日供奉，又为何向席皇神王奏言，说是急需要一人前来助你？” 上灵仙翁稍作沉思了一下：“这穷山之上于我而言虽不算艰险，但终年疾苦有人为伴乃是极好，故而一直以来唯有以搭手为由方可被神皇恩允能有伴陪我左右。半月前的一个晚上，有一位蒙面之人来到屋外，向我讲述了你的所有故事，希望我这里能让你远离是非，我很为你的故事打动，便答应了他。与我为伴多年的孩子又正有归去之意，我不忍强留，故而便借此际遇向神王进言谎称他坠入深崖往生了，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晓了！“ 观澜感激不已，连道：“谢谢爷爷救命之恩！” 上灵仙翁摇摇手，笑言：”你有我可依，我亦有你作伴，两全其美，不必言谢！“ 观澜欣然，随即又问道：“爷爷可知那相助于我之人是谁？” 上灵仙翁：”从未见过！“ 观澜激动确信道：”师傅，一定是师傅！“ 上灵仙翁好奇道：“师傅，你师父是何人？” 观澜：“我也未见过他的面容，不过要是没有师傅，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上灵仙翁意味深长宽慰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再打扰你的，整片雪山都是你的！” 观澜：“恩，谢谢爷爷，爷爷，我还想问，师傅可有话嘱咐于我的？” 上灵仙翁略作回忆，摇头道：“不曾多讲什么，只是说在雪山之上的日子，他不会再来，让你好好活着！” 观澜认真地听着，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上灵仙翁抚摸着他的头：“别多想，躺下再好好睡上一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观澜点点头躺下身去。 ……….. 以后的每日观澜都在上灵仙翁的精心照料下度过，转瞬一晃自己已在这小木屋中待了半月有余了。 一日，观澜从睡梦中醒来，见屋中炉火正旺，暖意融融，但不见上灵仙翁踪迹，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连忙起身下床，四下打探了一番都不见踪影，遂走到门前，缓缓开启了门栓，推开木门。这是观澜第一次走出屋子，只见屋外雪山林立，古木纵横，一眼千里，自己全然置身于一个冰雪世界之中，纵然风雪迎面但丝毫没有以往的寒苦，景致如画，叫人神迷。 但风雪呼啸不免让观澜心忧起爷爷来，不禁四下张望。 远远的风雪中出现一个人影缓缓而来，近了正是爷爷，观澜光着脚丫不顾一切地奔了上去扑在老者怀中，徐徐深切道：“爷爷，您去哪儿了，出门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您！” 上灵仙翁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爷爷在这雪山之上已经住了几百年，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爷爷倒是害怕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爷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观澜直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两人紧紧相拥在风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