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痛诉罪行 令人发指

    梁公子这时再也硬气不起来，连声求饶：“公子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公子饶命。”他不过民间一恶少，平日里欺负良善在行，哪里见过曾虎这等杀星？这时苏城带领十几名护卫进来，一见屋内血腥场面，苏城叹口气。他心里奇怪，为何皇帝一要微服出游，便有事故出现？

    苏城命人把尸体抬出去，屋内客人早跑光，就剩下掌柜和四个伙计躲在柜台后。苏城将掌柜叫出来，塞给掌柜一张二百两银票。掌柜一见银票，心里安定不少。“掌柜，打些水来，将地面血迹擦干净就好。官府衙门那头，无须担心。”苏城说罢，让掌柜快去收拾。掌柜收起银票，立刻招呼伙计打水。

    皇帝不愿看那梁公子丑态，目光投向尉迟涛。尉迟涛自然会意，对曾虎说道：“将这梁公子双腿打断扔去外边街上，让其自生自灭。”曾虎答应一声，抬脚将梁公子双腿硬生生踩断。不顾梁公子惨叫连连，自有护卫过来将梁公子拖去外面大街。

    那边掌柜同伙计看得直咧嘴，心里却颇为解气。他们都是市井百姓，与生俱来便痛恨那些欺压人之豪强子弟。那被打文士居然没走，还在皇帝身边。卖唱父女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良久，那老父颤抖身躯跪下，女儿也跟随一起跪下。父女两人向未央叩头，老父颤声说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多谢老爷为小人父女主持公道。”那文士也跪倒在未央面前，言道：“公子乃是九五之尊，爱民如子。还请公子聆听这父女所受冤屈，还他二人一个公道。”

    皇帝一愣，知晓自己身份被人猜出。不由问道：“这位先生姓字名谁，文弱之躯不畏强梁，让人敬佩。”

    那文士答道：“公子，末学张彻。平陵人氏，多谢公子解救之恩。读书之人，应是明理之辈。胸中自有正气浩然，路见不平之事，若是避而远之，岂不愧对古圣先贤？末学愚见，公子执掌天下法度，方才处置那梁公子，似有不妥之处。理应将其收监，问清罪责，依朝廷律法判处罪行，或杀或囚或流。岂可因一时喜怒将其处置，随意丢弃任其自生自灭？这样做法，与那些不法之人何异？”张彻此言一出，尉迟涛连同皇帝皆有些面上无光。

    皇帝尴尬笑道：“张先生所言颇有道理，方才处置是有不妥之处。来人，去将那梁公子送去县衙，请裴赫前去审问。”

    尉迟涛在一旁将那老父扶起，让其坐下。对其说道：“梁老丈，将所受冤屈一一道来，今日有公子为汝做主。”

    那老父连连点头，此时有伙计为尉迟涛送来纸笔。那老父叹息一声：“小人梁发，祖居济南府南城。小人祖父曾经商，也是山东巨富。奈何小人父亲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短短二十年，便将偌大家业挥霍一空。小人父亲去世之时，家中仅剩一座祖宅，家徒四壁。小人中年患病，双眼致盲。发妻同邻人私奔，留下小女蓉儿同小人相依为命。我父女终日在茶馆酒肆中卖唱讨个生活，蓉儿生得秀气，没少招登徒浪子调笑。

    今日那梁公子算起来乃是小人同族，他名梁明辉，他父梁胜乃是小人同族兄弟，梁明辉若按辈分算应叫小人一声叔父。三月前，梁明辉突然带人找到小人家中，要买小人祖宅。说小人祖宅风水极佳，若卖与他，可招财进宝。然他只给小人十两银子，便要强买。这祖宅乃是小人祖上相传之所，也是小人同蓉儿栖身之处。若卖与他，我父女便要流落街头。

    小人婉言拒绝，谁知他竟然看上蓉儿。当小人面将蓉儿拖进里屋强暴，小人被他恶奴打翻在地，无力阻止。事后蓉儿欲寻死，他用小人性命威胁蓉儿。蓉儿无奈，跟他回到梁府之中。这一去就是一月，小人三番五次去他家要人。头一次便被他骗，在一张借据上画押，无来由欠他三万银子。后来数次根本不见，令下人将小人赶出去了事。一月前那个夜晚，蓉儿得好心人相助，从梁府偷偷跑回家中。向我哭诉，在梁府受尽侮辱。梁明辉父子皆是人面兽心之辈，他父梁胜也趁机侮辱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