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见微知著 一朝落网
军事二字，让皇帝为之一震。皇帝最为忌惮之事，莫过同军权有关。皇帝沉思片刻，低声问道：“汝之言，不无道理。然此皆为推测，朕不能以此为由前去抓人。燕儿，汝可有计策，朕该如何处置这位大将军？”“陛下，此事不难。下令内卫查探出天竺舞姬来自何处，便可顺藤摸瓜找到主使之人。至于贪腐之事，陛下可授意御史上奏章弹劾王青。官员犯法，应是大理寺处置。陛下暂且不剥夺王青官职，大理寺不可对其用刑，却可将其软禁起来。若大理寺查证之后，他属清白之身，陛下好言安抚一番便是。若是查到罪证，那便依律法从事。”苏燕娓娓道来，条理清晰，话语严谨。皇帝不住点头，自此他对苏燕愈信任。 一月之后，金吾卫大将军魏战亲自带领六千军卒，夜间出城。待其来到城西那处庄园，四周一片寂静。魏战分出四千军卒将庄园围住，四周亮起火把。魏战命人撞开庄园大门，带领两千军卒冲入。庄园中人皆在睡梦之中，悉数被擒。庄园主人孙方，连同程战皆被秘密送至大理寺之中。大理寺卿从瑞早在衙门等候，见犯人送来。皇帝在宫中等候消息，从瑞不敢怠慢。命人将二人绑在木柱之上，衙役抡起皮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不过一刻，二人已是遍体鳞伤。从瑞命人拿来盐巴，措在犯人伤口之上。孙方同程战昏死几次，皆被用冷水浇过来。这般酷刑，两人实在熬不过，终于招认。 两人皆是永明太子司马皓手下，为其在京城之中四处活动，收买拉拢朝中官员，欲行谋逆之事。王青已然被二人收买拉拢，死心塌地为永明太子效命。其他尚有七位官员，也已被拉拢收买。从瑞命孙方写下官员名单，便将二人打入死牢，严加看管。从瑞上马直奔坤极宫，待他来到宫中，皇帝正在等候。从瑞行礼之后，将手中名单以及供词呈上。皇帝看过之后，面色阴沉。 “从卿办事利落，朕心甚慰。想不到那逆贼永明太子，竟然敢在朕身边活动。还拉拢住不少官员，让人惊骇。从卿可先返回大理寺，等候审问犯人。朕即刻下旨，命骠骑大将军李云飞出马，查抄王青府邸。同时缉捕其他官员，不可使一人漏网。”从瑞领命，先行告退。不多时，李云飞便接旨来到宫中。皇帝亲自叮嘱之后，李云飞出宫调集起四万精锐，其中三万先行入住羽林卫军中，以防不测。剩下一万由李云飞亲自带领，前往缉捕。这一夜，帝都之中人喊马嘶，百姓官员皆躲在家中，均知有大事生。 王青府中，王青方同两位天竺舞姬连番。天竺舞姬皆受过训练，精于房中之术。之时，舞姬刻意逢迎，让王青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他披衣下床，坐在桌边饮茶。天竺舞姬立刻过来，为他轻轻敲打后背。于王青而言，尝过天竺舞姬滋味，那些寻常女子，如同嚼蜡，毫无趣味可言。他还在盘算，下月再去庄园拜访。若有新到天竺舞姬便选其中绝色者带回府来，好好享受。恰在此时，外面一阵吵杂。他起身拿起宝剑，刚出房门。 迎面数名铁甲军卒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五花大绑捆住。不多时，他被带到李云飞面前。王青惊怒交加，出言质问：“李大将军，因何闯入本将府中。似这般捆住本将，到底所谓何事？”李云飞冷笑数声，答道：“王青，汝身犯重罪，焉能不自知？本将奉皇命，前来查抄汝府邸，将汝缉拿送至大理寺。汝有千般缘由，可同从瑞大人一一讲明。来人，将人犯送去大理寺。”李云飞一声令下，王青被装入囚车之中送往大理寺。 王青刚到大理寺衙门，便看见一位內侍等在那里，要宣圣旨。“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羽林卫大将军王青，深受皇恩，却不知报效朝廷。竟然暗地勾结叛党，意图谋反。朕剥去王青官职，任由大理寺处置。”內侍宣旨已毕，便将圣旨留与从瑞。王青此刻方知大祸临头，面如死灰。从瑞命人将王青绑绳解去，脱去衣衫，换上囚服，戴起镣铐。 “王青，汝应知晓，本官并非善男信女。如今汝已是罪人，本官可随意用刑。汝若识相，招来，少受许多活罪。”从瑞说罢，命人拿来许多刑具。王青一见那些刑具，纵使他身为领军大将，亦是双股战栗。“从大人，念在你我曾一殿称臣份上，切莫用刑。王某自知有罪，大人可拿来纸笔，王某招供就是。王某只求死，大人切莫折磨王某。”王青打定主意，他不愿受此活罪。从瑞酷吏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若是被他肆意折磨，最终还要招供画押，岂非无趣？ 从瑞未料到王青这般容易招供，连忙命人取来纸笔。待王青写过供词，认罪画押之后。他细细读过，其中并无差池。命人将王青打入死牢看管，他再次启程前往皇宫面圣。待他二次来到坤极宫，皇帝并未就寝，亦是在等候消息。“陛下，犯官王青招供，供词在此，请陛下龙目御览。”从瑞呈上供词，皇帝仔细读过，将其交给苏燕。皇帝叹道：“事到如今，朕亦难以相信，王青竟然有谋逆之心。当初铲除jian党之时，他出力不小。谁知天长日久，人心已变。唉！王青之案，就由卿家依律审判便是。有劳卿家，今日已晚。卿可回府歇息，此次平逆，卿家厥功至伟。” 待从瑞告辞离去，皇帝对苏燕言道：“燕儿，汝可谓慧眼如炬。朕此前亦知晓王青纳妾之事，却并未多想。险些疏忽，酿成大错。如今可惜，犯司马皓，张承德二人漏网。若能捉到此二人，心腹之患可除。”皇帝言语之中，颇多赞许。苏燕躬身答道：“此皆陛下之福也。陛下乃千古明君，岂能被宵小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