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资格
受到父亲的感染，古小禹心中对于诗和远方极为的感兴趣。可是自从八年前父母消失后，他就一直待在小镇中，再没有去过远方。 “小鱼儿，算算时间，东蓝后天就该回来了，你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早我们爷俩上山去打几只兔子回来。” “好的，东父。”古小禹乖巧应道。 东蓝在一年前被仙人带去修仙了，后天是她回家探亲的日子。古小禹知道，东蓝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仙人，对于凡间的俗食并没有多大的欲望。 古小禹曾听到东蓝自语，想要成为仙人是需要大毅力的，所以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放下诸多杂念，一心只为成仙。 虽是这样说，但东蓝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会把东父和古小禹精心准备的食物吃个精光，并露出满足的笑容。 东父是镇上的教书先生，他的职责是教书育人，本身对于打猎并不擅长。 所以东父所谓的打猎，其实就是跟在古小禹后面帮忙捡取打来的猎物，而他也只会在东蓝要回来的时候才会主动要求跟古小禹上山打猎。 对于打猎，古小禹是行家，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带着他行万里路。这期间，古小禹的母亲教他舞文弄墨，他的父亲则培养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和技巧。 古小禹如灵猴般在山林中穿梭，打几只兔子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但跟东父在一起，古小禹不能单独行动，所以打猎的效率大大降低，不过总算在近黄昏的时候，两人提着猎物回到了家里。 古小禹负责剥洗清理猎物，东父则负责烹饪，说实话，古小禹一直觉得东父是除了他母亲外做饭最好吃的人了。 “全都腌好了，就等东蓝那丫头回家了！”东父带着满足的笑容拍着古小禹的肩膀说道。 古小禹露出洁白的牙齿，也很开心，能为东蓝做些什么他也很满足。不过随即他似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东父，小jiejie不会又逼着我跟她去修仙吧！” 对于东蓝，古小禹心中很复杂。他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八年，在他眼里，东父跟东蓝早已经是他的亲人。每当古小禹想起，当初父母离开之后，东蓝用小手拍着自己的背哄自己睡觉的时候，他心中就一阵温暖。 东蓝其实只比古小禹大六天，不过在古小禹心中，东蓝就像自己的亲jiejie一样，对自己关怀有加。 还有东父，虽然每次东蓝回来的时候，他都会要求古小禹带着他上山为自己的女儿准备食物，但其实这只是在东蓝修仙之后才有的，在这之前，古小禹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 所以在古小禹的心里，东父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差不多。 本来这一家就像普通人家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在小镇上生活着，可是一年前有一位仙人来到小镇后，一切都变了。 最开始，仙人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全都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传说中的仙人啊，三人惶恐不知所措，全都楞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仙人自己主动开口说话化解了僵局，她的声音就像百鸟回鸣般动听，让三人一阵恍惚，不过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东父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仙人的意思很直接，要带走东蓝，助她踏上修仙路，让她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东蓝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母亲早早的就香消玉殒。在古小禹到来之前，这家里过的并不富裕，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不然东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一副老头模样。 直到古小禹来到这家里之后，他们的情况才得到改善。而东父自幼习得四书五经，为人不说迂腐，但多少有些古板。他认为是古小禹来到他们家后改善了他们家的窘境，让东蓝得以健康快乐的成长。 东父认为，古小禹对他们父女俩有大恩，并且当初托付他照顾古小禹的那对夫妇曾经对他说过，古小禹可助东家崛起。 事实也正如那对夫妇所言，在古小禹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走出后，就经常上山打猎，带回很多野味。这不但解决了父女俩的温饱问题，古小禹还将剩余的猎物卖掉，换来的钱财让东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东父并不认为是自己收留了可怜的古小禹，相反，他认为是古小禹拯救了他们父女二人，不至于让他们艰难度日。最重要的是，那对夫妇离开的时候，是直接化为长虹离开的，如同神仙眷侣。 当时是夜晚，没有什么比那道长虹更加的耀眼。不过整个小镇好似只有东父能看到他们。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仙人，所以在东父心中，古小禹是仙人派来帮助他们父女二人的。 关于这一切，东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东蓝和古小禹。因为那对夫妇离开时吩咐过，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有大难。 对于仙人的嘱托，东父自然不敢拂逆，所以他并不知道离开那对夫妇实际上就是古小禹的父母。 而古小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然是仙人，在古小禹心中，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出色的猎人，而母亲则是一位才女，而他们也是那样告诉古小禹的，至于黑虎，古小禹的父亲告诉他，那是他们家的宠物。 古小禹的到来，让这个家开始有了欢声笑语，慢慢的，东蓝跟古小禹都长成了大姑娘和大小伙子。 在镇上，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是可以的有婚约的，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成婚了。 东父为了报恩，心中早已将东蓝许配给了古小禹，但他并没有明着提出来，只是暗中的问过东蓝的意思，在得到东蓝的肯定答复后，东父心里高兴，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开心的莫过于子女成家立室了。 不过就在东父准备向古小禹提出这件事的时候，那名仙人到了，打破了原有的一切。甚至在东父露出为难之色的时候，那位仙人还非常的不耐烦，几近于冷漠。直接扔下了几株灵草，就带着东蓝飘然而去。 本来自由幸福的一家人，就这么突然了被打破了宁静，甚至连东蓝被带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东父就不说了，整日以泪洗面，身形也日渐消瘦了下来。 而古小禹，心中已对那仙人恨极，虽是仙人，可仙人就有资格随意主宰他人的人生，就可随意剥夺他人的选择了吗？ 古小禹不服，那是他的jiejie，他不允许自己的jiejie被人欺负，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东蓝脸上的不愿意和眼角的泪水。可这一切，那名仙人全都置若罔闻。 东蓝被仙人带走的那天，古小禹发了疯的在下方跟随，他在山林中穿行，不顾一切的想要追赶上天空中的身影，可无论怎么努力，那道蓝色的身影都离他越来越远。 到头来，古小禹的双脚都磨破了，身上被山林中的荆棘划下了许许多多的血痕，但他恍若未觉，只是怔怔的注视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 古小禹心中有痛，当年父母无声无息的离开，他没有办法。现在，东蓝被带走，他一样毫无办法，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古小禹不是没有怀疑过，有可能自己的父母不要他了，但仔细一想，那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定是常年在外行走时惹下的仇家追上门，让他们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 可现在，东蓝就在眼前被强行带走了，这让古小禹目眦欲裂，心中同时存在的，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助，一如当初他父母无声消失时一样。 或许是看到了下方的古小禹那种不要命的奔跑，尽管知道追不上，哪怕身上已经伤痕无数，但仍没有放弃的执着。 那位冷漠的仙人开口了，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刺耳。 “就算你跑死你也追不上，她有自己的仙缘，从此你们注定陌路。” 古小禹听不懂那位仙人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去懂，他只知道，东蓝流泪了，自己的小jiejie并不愿意跟仙人走，既然小jiejie不愿意，他就要去将小jiejie夺回来。 “哼，看不出来还是个情种，行了，别追了，等她修有所成，我会放她回来的！” 听到那位仙人的话，古小禹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小jiejie脸上的泪花还在。 “真是麻烦。”仙人不耐烦了，手中灵诀一掐，古小禹瞬间就被定在了原地。 “念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若有下次，定杀不误！”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般在古小禹的心间响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嘴里溢满了一大口鲜血，但他却忍着没有吐出来，他怕东蓝担心。 “好好做你的凡人，她修为有成后，我自会放她回来与你了断尘缘！” 声音从天际传来，东蓝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古小禹终究是没能忍住那一口鲜血，带着苦涩，晕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古小禹似乎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中，一到家，就又昏死了过去。 东父见状，心中更痛，好在古小禹并没昏迷多久。 醒来后的古小禹并没隐瞒，将自己跟仙人的对话一句不落的说给了东父听，安慰东父的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希望对方说的是真的。 怀揣着希望，古小禹跟东父一直在家等待，这一等就是半年，直到半年后，东蓝才回到了小镇，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东蓝回来后，古小禹欣喜若狂，不停的嘘寒问暖，生怕自己的小jiejie受了委屈。看到古小禹这般担心自己，东蓝俏脸绯红，连忙告诉古小禹自己过得很好。 在东蓝的述说下，古小禹知道东蓝的确过得很好，当初是他多虑了。而在接触了修仙之后，东蓝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东蓝几乎每个月都会回家跟父亲和古小禹团聚。 一旦踏入修仙，脱离了凡胎，东蓝跟古小禹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他们会彻底的陌路，在各自不同的世界中沉浮。 这不是东蓝想要的！ 有一次，东蓝从宗内带来了一个水晶球，她想要测试古小禹是否具有修仙的资质，这一测，让东蓝很是兴奋，因为测试的结果是古小禹可以修行的，虽然资质不高，但也拥有了踏云梯的资格。 在东蓝看来，以古小禹那种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的拼命劲头，足可以通过三分之一的云梯，那样，就具备了获得修行功法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