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反杀

    陈铁男看着自己已经作废的右手，心中隐隐作痛，他练习的是自家祖传武术陈氏排掌，双掌配合出击，才能够达到最大效果，没了右手，实力大损。

    在他眼中，张连河的刀法太过惊艳，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自己只怕身败名裂。他非常想问出对方的刀法，但是，张连河实在太危险了，比起自己的性命，刀法不算什么，毕竟，他从来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所以，在一枪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开出第二枪。

    然而，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情况有所不对！

    食指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无法使出任何力气。

    “怎么回事？”他心中大惊，想起在开枪之后，身体某些部位传来一丝轻微刺痛。

    他连忙查看，发现一根银针正插在手指上。

    石灰粉散尽，张连河依然站立着，他左胸流着血，但并没有伤及根本。

    “怎么可能！”陈铁男虽然是武者，但是手枪枪法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么近的距离，他瞄准张连河的心脏，不可能打不到。

    为何要瞄准心脏而不是头部？这是陈铁男高人一筹的地方，如果对方是普通人，手枪爆头早已一击致命，但是如果是武者，爆头很可能被躲开，因为只需要偏一下头就可以，而瞄准心脏却很难移动身体躲开。

    陈铁男这招下三滥的阴枪屡试不爽，但今天却失败了。

    事实上，张连河发现石灰粉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连忙用灵气护住双眼，漫天的粉尘都无法靠近他的眼睛。

    在超出常人的视觉下，他透过粉尘，看到陈铁男正用什么东西对着自己。

    “是枪！”他心中警惕心大起，可对面是一个武者，已经来不及躲避。

    危险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一时间，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冒出，

    他要去截住子弹。

    正好，右手拿着短刀砍碎“暗器”之后，位置正在胸口。

    子弹出膛的时候速度超过音速，所以根据声音判断完全不可能，他只好调动自己唯一能够外放的那一丝丝神识。

    感应到子弹了！他将短刀倾斜，向着子弹劈下。

    成功了！刀将大部分子弹弹走，但在高速下，子弹裂开，一块碎片刺入张连河的左胸，好在伤害不大。

    以此同时，张连河的左手也不放松，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甩向陈铁男，封住他左手手指的动作。

    “不可能，不可能！”陈铁男赶快咬掉手中的银针，手指终于可以活动，他重新瞄准，但为时已晚。

    张连河的刀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刀劈下，枪被打掉。

    陈铁男看到短刀上被子弹划出的痕迹，终于明白。

    “天要亡我。”他悲哀的叫道，“为什么，你运气这么好，子弹正好打在你的刀上。”

    “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张连河做出一个下劈的动作。

    这个动作正好是他劈开子弹的动作。

    和陈铁男看到的在石灰粉中的动作一模一样。

    “原来，武术真的能比得过枪弹。”陈铁男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遥想多年以前，他怀揣着踏上无上武道的梦想走上习武之道。可是，在面对武术的衰落，他越来越失望。

    渐渐的，他开始堕落，抛弃了最初的愿望。想要踏上无上武道的习武基础，也变成了欺凌弱小的手段。从此之后，他不再相信武术，枪不离手。

    张连河看出他眼中的心灰意冷，“现在后悔已经忘晚了，我不清楚你还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我从晓静那里知道，你残害过不少花季女孩。本来，她们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可以在自由的阳光下尽情呼吸，可是，你把她们都毁了。”

    陈铁男听完后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我享受得太多了，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各种各样的女人，我一样没落下。我是恨，我好恨啊，恨自己没有学习更强的武术，没能把你打败，原来，真正的武学能比得过枪弹，我要是会你的刀法，今天死的一定是你。”

    张连河摇摇头，所谓不知悔改就是陈铁男这种人，“你以为就算你有了刀法也能超过我吗？你输的不是刀法，而是心！枪真的重要吗？古代尚且有武器和暗器，说到底，枪只是工具的一种，谁说武者不能用枪。真正把它们区分开来的是你，你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武道，所谓的强弱，只不过是你心中的懦弱。”

    陈铁男恍然大悟，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给我一个机会。”他看着张连河。

    张连河笑而不语，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陈铁男丢掉枪，仿佛苍老了十岁，他举起颤抖的左手，准备朝着头上来一掌自裁。

    张连河却拦下他的手。“对武者而言，自裁也是一种荣誉，你不配！”

    陈铁男怒目而视，“你真的这么绝！这种行为，不怕武林中人耻笑吗？”

    张连河笑了，“我本来就不想做什么滥好人，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坏人而已。让你自裁，看上去合情合理，我得好好名声，你也满足了自己最后一个愿望，但是，对于那些被你摧残过的孩子们的父母而言，实在太残忍了。如果，做好人就会被世俗所限制，被恶人欺辱，那我决定，不做一个好人。”

    他提起陈铁男，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命根上。

    血花在陈铁男裆部爆开。

    “啊——”陈铁男传出一声惨叫。

    张连河继续掐着陈铁男脖子，陈铁男面色铁青不断挣扎，终于在痛苦和仇恨中死去。

    张连河心中大快，情不自禁地叫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哈哈哈哈”

    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天空灌下，传入张连河体内。

    万事万物仿佛同张连河连接在了一起。

    这是！要突破的迹象，一天之内，再一次出现突破的情况，而且这回，力量太过强大，他很难再压下去。

    张连河为了防止陈铁男诈死，在他心脏和脊椎又补上一刀，顺便在他身上缴获了些东西。

    将尸体丢到一边，他一脸正气地走出别墅。

    在门口的小七满脸扭曲，他不相信陈铁男就这样死了，惊恐、害怕、后悔，各种各样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内心，特别是张连河最后一句话，犹如一句警钟在他脑海里敲响。

    一旁的女人尖叫着，她没有去看陈铁男的尸体，而是跪倒在张连河的脚下，抱住张连河的脚。“求求你，把他的尸体带走吧，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不然被我老公知道了，我就完了。求你了，只要你把他尸体处理了，我让你干什么都行。”她惊恐地脱着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

    原来这家伙的老公还不是陈铁男，张连河将她踢开，“你好自为之吧！”走上刚才的面包车，一踩油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