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闯关

    午夜摔落在通道的地面上，脑袋轰鸣得作响之际，便感到四周一片漆黑、寂静，静得直叫人心悸。

    五感竟然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作用。

    同时，整个身体都仿佛瘫痪了般，没有丝毫知觉。好在磅礴的血能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身体迅速恢复着生机，失去的知觉正一步步的复原。午夜的眼前一亮，已然眼能视物，耳能闻声，身体亦恢复了知觉。

    “疼，疼死我了！”恢复知觉的瞬间，一股剧痛便是涌来，令得午夜一阵痛呼。只是这些疼痛比起先前失去五感、知觉的感觉，根本微不足道。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这老者实在是太……太可怕了！”午夜看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的老者，眼眸间流露出一丝恐惧，“他只是随手一挥，可那一击的速度快到我根本不及反应，而那一击中所蕴含的冲击，却是更为可怕，竟然令人瞬间失去知觉。”

    这老者究竟何等境界？

    午夜根本无法想象，只知晓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是蝼蚁，弹指即灭。

    “弱，你实在是太弱了！”那老者静静站立，那双明明紧闭的双目，却令午夜感觉自己正从头到脚被注视了一遍般。

    不多久，一阵沙哑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失望的叹息声再度响起，“难得进来一个超脱人道之外的生物，本应欢喜才是，可谁知你竟然弱到这等地步。”

    午夜艰难地爬起身来。

    “人道？”午夜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老者。

    “有何稀奇。僵尸本就是超脱于人道之外，不列入天地五行、阴阴之中的生物。若是修炼有道，翻江倒海，斗转星移不在话下。谁知到了你这一代，竟然潺弱至斯。”老者很是失望地道。

    午夜虽然看的书多，但对天地五行、阴阳之道却是朦胧不知，更别提什么人道这等玄之又玄的论理。只是当他听到老者的话语，却是不禁有些气苦，“什么人道，阴阳五行。僵尸说到底，不过是一具没有完全死透的尸体罢了。”

    “嗯？”老者猛得睁开双目，一道精芒乍现，“说得有理。”

    感受着老者凛冽的目光，午夜心神一震，压抑感和颤栗感顿时更为浓烈。

    只是不多久，老者的表情变得严肃，仿佛勾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仿若疯癫的道，“什么超脱于人道之外。说是超脱，其实又何曾真正的超脱过？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午夜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唉，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却终是难逃葬身的下场。”

    老者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看着午夜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全力以赴吧，在漫长的岁月中，来到这里的人不下千万，无缘的还未踏入就死了。而有缘的我都会给他们一次闯关的机会，只要通过了，就有生还的希望。可惜……屹今为止，却无一人能够通过。”

    午夜顿时心中一惊。

    漫长岁月？是多长。

    百年？

    不，以老者的实力，绝非百年之功。

    那是千年？还是万年？

    简直难以想象。

    “唯有那一次，那是一个天才，惊天艳艳、旷古砾今的绝世天才，他不仅过了关，甚至距离成功挑战他的传承仅仅一步之遥。只可惜，终是为情爱所困，一念之差走上了岔路，令得千年修为毁于一旦。”老者的语气很慢，被无尽而漫长的孤独岁月折磨得有些痛不欲生。

    “过关之后，竟然还有其它考验！”午夜不禁绝望。

    按照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者所言，来到此地的有成千上万人，而能够闯关成功的却仅仅一个，可即使如此，他也没能通过后面的考验。

    也就是说——

    此处绝地，生还者，万中无一！

    “这些年闯进来的，恐怕有不少天才之流？他们都尚且失败，我又如何能成功？”顿时午夜感到了庞大的压力。

    “你的实力如此弱小，若是放在以前，怕是连踏入通道的机会都没有。不过难得你陪我聊了这么久，我便给你闯关的机会。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老者抬起头来，身影微微一退，便是十丈开外。

    午夜还未及反应，忽然……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九声惊响出现在前后数丈范围，随着惊响落下，九道不论身形还是气质几乎都与午夜一模一样的身影同时出现，前面有四道，后面是五道。

    “呼~~”九道身影刚一出现，其身上瞬间便多了一道青流涌动，那气息竟与午夜的阴力气息如出一辙，简直匪夷所思。

    九道身影一现身，都彼此看了一眼，在他们的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残暴和兴奋。

    “眼前的，都是你的影子。也就是说，你要同时面对九个不论实力还是功夫技巧都与你一模一样的对手。”

    九道身影刚一落定，老者的话便是传入耳中。

    “同时面对九个自己？”午夜几乎惊掉了下巴。一个，也许还有几分胜算。面对两个，即便不能胜，却还有自保的可能。三个联手，那绝对是有死无生。更遑论九个。

    更何况，眼前的九道影子，气息一致，明显是懂得合击之法。合击之法一旦运起，威能远远胜过九人联手数倍。

    如此难度。即便自己立马突破三级，怕也是有败无胜、十死无生。何况眼下自己连二级极限都不到？

    这哪里是在闯关，根本就是在送死。

    这一刻，午夜方才深刻明白，为何如此漫长的岁月，天才云集，却仅有一人成功闯关。

    “那人究竟是如何成功闯关的？”午夜向老者问出了声。眼下，午夜哪还顾得上是否冒犯。反正横竖是死，倒不如险中求得一线生机。

    老者眉头微微一皱，似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开了口，“若想成功闯关。唯有一种可能。”

    午夜伸长了耳朵。

    “临战突破，而且是大突破。”

    “大突破？”午夜剑眉微卷。

    “合！”

    不及午夜思考，那九道影子口中同时一声轻喝，只见通道内升起一道浓郁的雾气。

    午夜脸色骤然巨变，因为从这一声中，他明白这些影子不仅只是力量与他相同，更有着自身的智慧。甚至还能进行彼此交流。

    “呼！”跟前的一道影子身形掠动，擦动着空气发出一声轻响，只见他身上青光闪烁，脚下步伐交替之间，似若幻影，眨眼的功夫，便靠近了过来。

    午夜震惊，“天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