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偶
最后这个戴着猩猩面具，并且对古月陵等人表示出强烈不满的，自然就是关雎了。 面具是林星洛给他们几个准备的，关雎对此非常不理解，既然要做力挽狂澜的大事情，那肯定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按照他关雎的意思，真恨不得身后跟着个记者采访团，沿途全国直播才好。 可林星洛却是选择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样就好比是拿了个比赛大奖，却还藏着掖着，不能告诉别人，不能去炫耀，这实在让他关雎憋得慌啊！ 他对此也进行了严正的抗议，甚至不惜为此提出罢工作为威胁！ 但完全不出乎预料的，包括新加入的铃兰在内，叶白、吕小柔都是坚定不移站在林星洛那边的！ 虽说有燕流风这个崇拜他关雎老大的小弟可供驱使，可燕流风存在感基本为零，比他关雎还薄弱。 他实在是独木难支，仅剩下的一个威胁，也被铃兰以一句“反正你去了也是添乱，不去最好”给堵了回去。 纵使他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屈从于以林星洛为首的“恶势力”，妥协的戴上猩猩面具了。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关雎怀着这份坚定的信念，既往如前！ 不过他能够对林星洛等人妥协，绝不意味着他就能容忍古月陵一干人抢风头的做法，当即提出了意见。 “将力气消耗在击败这些丧尸手中毫无意义，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全盘，而不是局部。”林星洛摇了摇头，否决了关雎冲下去大干一场，从三年级的人手中把风头抢回来的提议。 他是第一个抵达战场的，比古月陵等人还要更先抵达，但他并没有出手去与丧尸搏杀，而是始终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不把那些丧尸灭了那我们来干嘛？过来吹风看风景啊？”关雎没好气道。 他是弄不明白林星洛全盘局部那套，在他看来，一口咬下现在的馒头，远比去想明天的大餐来得实在。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丧尸是如何产生的？”林星洛没有急着回答关雎的问题，反问他道。 下方的战况虽然古月陵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源源不断的丧尸军团不断从地铁站涌出，加入战局，他们战斗力的优势，在数量的劣势下，逐渐消弭。 “丧尸嘛，电视里，游戏里多得是，至于现实中……”原本胸有成竹的关雎愣了愣，他变换着姿势思考了十几秒钟，实在无果之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个……好像现实里我也没看到过丧尸啊，还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来的。”关雎没有不懂装懂，直接承认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关雎就觉得纳了闷了，自己明明在现实中没有见过丧尸这种东西，怎么就对它毫无陌生感呢？ “这是潜意识的问题，因为我们在电视电影和游戏中，获取了大量关于丧尸的信息，潜意识里将它视为一种作为‘常识’存在的生物，所以一旦它真的出现，心理状态呈现出的就不是‘天啊，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东西’，而是‘它果然是存在的’。这就导致心理上没有那么严重的陌生感和违和感。” 林星洛似乎看穿了关雎心里的疑问，毋须他开口询问，便先解释了出来。 “骆驼，那照你这么说来，丧尸这种东西在以前是一直不存在的，而是今天才突然出现？”关雎虽然不大愿意去思考太复杂的问题，但这不影响他拥有上佳的理解力。 “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丧尸这个词汇因为我们看的电视、电影而存在，现实中它根本就不存在，但随着这些凶残生物的出现，我们潜意识里将它们与‘丧尸’这两个字划等号，主观的给了它们这个名词。” “哎哟，骆驼，你把我说晕了，你直接告诉我，这些东西，如果不叫‘丧尸’，它们应该叫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关雎懒症发作，不想自己去思考，直接伸手向林星洛索要答案。 “它们正确的称呼应该是‘残次品’，或者是‘失败品’，光是从这个称呼，你也应该弄明白它们究竟来自哪里了吧？”林星洛一如既往的爱卖关子，不会将话说得太过直白。 “工厂？或者说是类似于工厂，可以批量生产的地方？队长，你是说有人在批量制造这种怪物？”还没等关雎将林星洛的话嚼透，兔子吕小柔就率先举手给出了她的猜测。 因为残次品和失败品，正是流水线的产物。 “我去，谁这么恶心，批量生产这种黏糊糊的玩意儿？那他这样做是要干嘛？而且这些丧尸看起来也不怎么禁打嘛。”关雎显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又用手扇了扇。 虽然他们站在高处，但空气中的气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散发着阵阵恶臭。 “既然有残次品和失败品，对应的就有优等品和成功品。与其把这些生物称为‘丧尸’，不如把它们叫做‘人偶’更恰当一些吧？”光着上身的叶白挺着一对死鱼眼，也加入了讨论。 他的后颈挂着一根双截棍，双手反背，他不断打着呵欠，显得非常的慵懒。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生产这种玩意儿？这不没事找事嘛。”关雎还是无法理解。 做任何事情肯定要基于一个目的，生产一群怪物出来，难道只是无聊缺几个玩伴吗？ “多半是用于军事用途，背后肯定有军方的人在撑腰的，要不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整个学院岛的信号完全屏蔽，而且这么久了，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态，也不见军方的人前来支援。”林星洛沉吟道。 有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关雎等人，燕流风、燕回雪兄妹就类似于这种“人偶”，只是比起毫无意识的残次品人偶有所不同，他们兄妹两人无疑是优等品，是成功品！ 但他们却与南云市的这次事件没有什么关联，因为他们是从北方逃过来的，也就是说进行类似试验的场所并不止一处！ 想到这里林星洛不由攥紧了拳头，戾气暴涨！ “那我们现在是要等那些优等品冒出来后，再去跟它们打吗？”关雎逐渐开窍，继续询问道。 下方人偶数量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数百头之多！ 先前占尽上风的古月陵等人渐渐有不敌的趋势，开始往后退却！ 不知为何关雎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痛快，也许这就是幸灾乐祸吧。 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正义的人，让你抢老子的风头，活该你吃苦头！ “如果不彻底铲除掉源头，这些人偶杀得再多，对方也会源源不断制造的，所以我们现在既不是与残次品厮杀，也不是与优等品厮杀，而是找出对方的巢xue，那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林星洛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霁云大桥的那一头，才是他视线极处之所在。 “骆驼，还是你有远见，那这些丧尸……哦不，人偶的巢xue究竟在哪里？”关雎询问。 毕竟光有战术没什么用，归根结底还是需要有个目的地才行。 “我想，我大概有点头绪了。”林星洛皱了皱眉。 地铁站中，好几个影子飞了出来，它们速度很快，不仅比步履蹒跚的人偶要快，甚至比正在与人偶厮杀的学生更快！ “噗噗噗！” 接连三声锐器贯穿胸膛的声音响起，已经摘下好几十个人偶头颅的三年级学生倒在了地上。 他们手中的武器散落在地，暗淡无光。 大蓬的鲜血从他们的胸口涌出。 余温渐散。 原本在对付人偶时候锐不可当的三名学生，竟然连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本就已经显露出疲态的古月陵等人神情严峻。 再无半点先前的自信与从容。 “看来‘优等品’到了，骆驼，咱们是找袋瓜子儿来继续看戏呢，还是该闪亮登场了？”关雎来了兴致，并没有因为有人身死而显得伤悲。 他从小就在边远的山村长大，在与基因变异兽搏杀的过程中，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他眼里死只分为两种。 死得有价值。 与死得没有价值。 而已。 “如果整座学院岛都沦陷的话，我们也会很麻烦的。走吧。”林星洛点头给出了选择。 一语可定生死！ ———— “刘师长，那一切就仰仗你了。”电话那头满意的摁下了结束通话按钮。 某航空师指挥部的奢华办公室内，刘师长敲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调，春风得意。 “师长，您就这样答应下来了？封锁破军学院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态，一旦出了事，那罪责，即便是您，恐怕也担当不起啊。”被刘师长倚为心腹的参谋官，掏出手帕不断擦拭着冷汗。 刚才那段通话的内容，实在是让他胆颤心惊！ “你怕什么？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上次ZH79航班事件，本来我都已经全身而退，最后关头不知道是谁阴了我一波，虽然不至于让我丢掉军职，但想要在肩章上绣上一颗金星，正常途径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刘师长回想起前不久吃的那个暗亏，仍然愤恨不已。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试图去找出阴了他的那个人。 但徒劳无功。 一想起对方阴谋得逞，躲藏在暗地里偷笑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 “哼，想整死我刘志皋？做梦去吧，只要攀上欧阳家这棵大树，别说是小小的准将，就算中将，甚至上将，也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区区一个破军学院算什么？只要能够获得更大的权力，就算把整个南云市拿来做垫脚石，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欧阳公子，我刘志皋会按照你的吩咐把事情办好，你也不好忘记你的承诺才好呀。”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