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审讯
巷子里的人是谁？张昭栋知道的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才会畏惧。 熊哥以武力值超高而闻名，这样一个人却在有手下帮忙的情况下，仍免不了被重伤的结果。 而自己现在就在秦天旁边，两人之间没有缓冲的空间，如果秦天暴起伤人，自己绝对要倒血霉。 不过当他看到秦天双手被手铐牢牢锁住，很快又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 背部用力一挺，重新坐直身体，脸上露出癫狂神色，指着自己的鼻子怒笑道：“哈哈，你竟然让我求饶？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你得了失心疯了吧，或者现在还没睡醒？” 为了彰显气势和无畏，他扬起手想要轻轻拍打秦天脸颊以示羞辱。 秦天身形一挺，坐直身体和张昭栋对视，目光骤然变冷，眼神如电。 张昭栋浑身一震，笑容再次僵在脸上，伸出的手也陡然停顿，一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迟疑一下最终放下手，尴尬的把脸转向另一边。 秦天嘴角翘起弧度，心中不屑，慢慢闭上眼，重新靠在椅背上。 张昭栋内心惊惧，怒火狂涨，却又不敢妄动，人虽然抓到了，一切也似乎在按事先拟定的剧本进行，然而，他的心里没有哪怕一丁点儿报复得逞的快感。 罗永辉从后视镜里默默观察，秦天的表现被他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也更加看不起秦天。 尽管知道秦天厉害，可个人武勇有个屁用，再厉害能挡得住子弹吗？一个穷学生也妄想和有钱有势的大少争锋，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只会意气用事，根本不明白现实的残酷，只能伸而不能屈，注定难成大气。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众人的呼吸声及车外响着的警铃。 巡逻车一路奔驰，时间不长，终于开进派出所大院，罗永辉也暗暗松了口气。 车上警铃关闭，大院内寂静无声，三层的办公楼里只有不多的几盏灯亮着。 晚上执勤的警员不多，又在各忙各的，巡逻车抵达，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样的情况也在张、罗两人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们才会把时间定在晚上。 白天派出所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正义感十足的警员胡乱插手，派出所不是张昭栋开的，不可能让所有警员唯命是从，胸怀正气的警员大有人在。 罗永辉在秦天等人面前看似蛮横嚣张，但在派出所里也只是资格老点，还远远谈不上一手遮天。 在罗永辉的呵斥声里，秦天从车上下来，随即被罗永辉和张昭栋一前一后夹在中间，进入办公大楼带往派出所的审讯室。 吴凯、薛洋和熊远风则跟着李岩前往留置室等候。 七拐八拐的来到审讯室门前，罗永辉打开厚重的铁门，在秦天的肩上狠狠推了一把，手上传来感觉好像推一堵厚实的墙壁，不仅没能推动秦天，他自己反而在反作用力下身不由己的退后一步。 罗永辉老脸微红，心里暗骂：“他奶奶的，这时候了还敢跟老子耍横，一会儿有你受的！” 一指审讯桌对面的约束椅，怒喝道：“快点过去，老实坐好！” 秦天哂笑一声，和他比力量，罗永辉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回头淡淡看了眼面带凶相的罗永辉，不紧不慢的走到约束椅前转身坐下，整个过程没有露出任何反抗的意思。 罗永辉见了火气更大，秦天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像进了派出所，更像是回自己家吃饭一样轻松自在。 审讯室的约束椅是为防止嫌疑人逃脱或自残的专用座椅，在手腕和小腿处各有一块儿木质挡板，用于约束嫌疑人的身体活动。 秦天心里估计一下，确定这样的挡板还无法承受他现在的爆发力，想要挣脱并不困难，否则他才不会任由罗永辉摆布。 罗永辉跟在秦天身后，等秦天刚一坐下，他飞快的锁好约束椅上挡板的卡扣，把钥匙装进上衣口袋里，之后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 别人不知道，尽管他没有显露出来，但实际上却对秦天心怀戒惧，内心忌惮不已。 身为派出所民警，熊哥又是他所在辖区的混混头领，他对熊哥当然不是一无所知。 熊哥能打不仅仅只是在混混和学生中有影响，整个派出所民警一样心知肚明，正因为担心秦天，他才会在车上避免激怒对方，换一个人他早在车上就让对方好看了。 直到秦天坐在约束椅上，他心里的担忧才算尘埃落定。 罗永辉看向张昭栋，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来到审讯桌前拉出椅子，罗永辉请张昭栋坐下，自己才在另一张椅子上就坐。 秦天冷眼旁观，对两人表情变化装作不知，他只想看看两人究竟打算用什么方法对他，如果只想暴打一顿，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 “今天傍晚时分，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在古城一中外，发生了眼中的群体打架斗殴事件，经过我们了解排查，这次事件因你而起，当时造成十多人轻伤，有没有这回事？”罗永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 按照正常程序，他本应确认秦天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等内容，只不过那样一来太过麻烦，他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拖的太久，因而直奔主题。 秦天念头一转，捕捉到罗、张两人的真实想法，这是打算把下午打架的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然后按照刑事案件定罪处理。 “怎么？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吗？我在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罗永辉没有听到秦天的声音，再次怒喝。 “如果你问我，有没有教训在学校sao扰学生的混混，我可以告诉你，有！但你问我是不是因为而起，我真的回答不上，不过我想你旁边的张大少，应该比我更清楚。”秦天抬着他头直视两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罗永辉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旁边的张昭栋神情一怔，被罗永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秦天却仍然毫无所觉。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你最好不要忘了，小巷里七人重伤，你更是被我当场抓获，难道你不承认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