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人类
“这得从蛇族的理念说起了，如果说蛤蟆一族和蛞蝓一族的理念都是‘顺’的话，那么蛇族的理念就是‘逆’。从修炼上说，其它两族的修炼都是为了个体的强大，对改变族群地位并无太多野心。而蛇族不一样，蛇族修炼就是为了进化，而进化就是为了超脱世界赋予蛇族的角色，命运要由自己把握，角色要由自己决定。毫无疑问，这是逆天地、逆自然的行为。连天地自然都敢违逆，何况王者？” 好嚣张的蛇族，感觉好危险，冷汗！ “长老，你多次提到妙木山的蛤蟆一族和湿骨林的蛞蝓一族，它们和蛇族很熟吗？”我对火影里大放光彩的这两个种族很感兴趣，希望能多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 “当然熟悉，吾等三族共同生存在同一空间，人类还将吾等三族并列。可笑，其它两族不过是屈服于人族的附庸，如何能与吾族并列……”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关键的事情！ “我刚才说过，其它两族的理念都是‘顺’，顺应人族，顺应自然，顺应天地。不过，两族之‘顺’也有所不同。蛞蝓一族之‘顺’乃被动之‘顺’，它们顺应命运的选择，无论谁能找到它们，都能签订通灵契约，并对之百依百顺。而在缔约者死后，从他的尸体上将会诞生新的蛞蝓……” 长老缓了缓才继续说，而我也借此时机努力消化掉这些我认为很重要的信息。 “蛤蟆一族之‘顺’乃主动之‘顺’，它们会主动融入到人类的世界里去，在人类的世界中寻找所谓‘命运之子’。借由顺从世界主宰者——人类的命运，从而从中寻找到自己的命运！这是蛤蟆一族为之自诩的生存之道。哼！天真、愚蠢透顶……” 我想起漫画中万蛇、文太和蛞蝓三者不同的性格，从中确实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印证长老所说的话的正确性。 万蛇是桀骜不驯，连大蛇丸都不服。 文太是傲娇，不服你的时候不鸟你，服你的时候也会真服你。 蛞蝓是柔顺，给人一种小受的感觉。 长老继续恨恨的骂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种族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把握，怎么可以将希望寄托在人族身上！以为讨好人类，人类就会放过我们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人类存在的空间繁衍生息，过深的牵扯进人类世界之中，只会引来人类的贪婪目光。到那时，生活在这里的所有生物该怎么办？它们的错误，将会导致这片天地遭受毁灭性的灾难……” 话说这里风景优美，确实是人类的宜居之地。而人类，只要有足够利益，可以深入不毛猎杀羚羊，也可以远赴五洋捕捉鲸鱼。如果这里真被人类看上的话，那景象……实在太美不敢看！ 诶，等等，感觉这不是重点啊。重点…好像是没有人类存在的空间…这片天地…还有上面忽略的…综合起来想，难道…… 我惊呼：“这里和人类世界不是在同一个空间吗？” “当然不是！” “那这里……” “这里是人类世界这个主世界身上诞生的小世界。很小，不过没有人类的话，再小也不会显得拥挤！” 我看过许多小说，对主世界小世界这类概念还是懂一点的。做个形象的比喻的话，就是身上生出小包的大土豆那种感觉。 “那么，怎么去人类世界，通道在哪里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最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小世界里有许多空间裂缝，这个洞里就有一个。空间裂缝是联通两个世界的通道，可以从此去往人类世界。” “在哪在哪？”我迫不及待的旋转脑袋，却找不到任何疑似空间裂缝的存在。 “就在那儿。” 顺着长老的指向，我只看到崎岖的岩壁，不过当长老尾巴一甩，将一块石头从身边的岩壁上拍落，飞向那块我所注视的岩壁后，我终于发现了。 ——没有石头碰撞岩壁的响声，在撞到岩壁之前，石头就消失了。而石头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阵可以被眼睛看见的空间扭曲！ 太好了，找到了，终于可以去往人类的世界了！我，情不自禁的向着空间裂缝的所在移动。 “你，想去人类世界吗？” 我停住了，回答：“是的！”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吗？”长老声色俱厉，“人类对蛇族的敌意根深蒂固，弱小的人类将会害怕你，将你视作怪物，而强大的人类则会贪婪的将你视作猎物，捕杀你。无论如何，你在人类世界都不会有好的结局的！” “白蛇在人类世界中不是象征着重生和希望吗？这种吉祥的寓意不正说明了人类也会接受蛇吗？”我反问。 “有些人类确实是喜欢乃至崇拜着白蛇，但他们仅仅喜欢的是其中的象征寓意。如果一旦真的有白蛇出现，如果是小的没什么危险的，人类倒并不会在意，甚至起贪婪之心。但如果是你出现了，在人类眼中，你这个确确实实的白蛇根本不是白蛇，而是白鳞大蛇，是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 我苦笑，这不就是叶公好龙嘛。平时那么喜欢龙，没龙都快活不了了。可当龙真的出现了，立刻尿了。 不得不承认，长老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我更愿意相信，只要我不伤害人类，保持着一颗亲近人类的善良之心，总有一天人类会接受我。然后，我就能与人类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了。 何况，我会说话，完全可以和人类好好的交流嘛。 再说了，话里话外都能感觉到长老对人类抱有很深的敌意，它说的话不够客观，不能全盘接受，实际情况未必有它说的那么差。 我离开这里，去往人类世界的决心不可动摇。在离开之前，我得先把关键问题问清楚。 “白蛇仙人是如何修炼的？”我只懂得靠吞噬获得进化能量，但在人类世界，想必没有什么同类可以吞噬了，而且我也厌恶这种行为，所以必须找到新的修炼方法。 “融合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并将之提炼出来。采用人类的说话，就是查克拉。积累足够的查克拉，就可以尝试融合自然能量，也就是人类所说的仙术查克拉。积聚足够的仙术查克拉，就可以完成进化……” 长老如我记忆中的大蛇丸一般张开大嘴，从大嘴里吐出了一个残留着粘液的卷轴，然后将之甩了过来。 “卷轴里记载着蛇族的基础修炼之法，你拿去吧。” 我用嘴接住扔来的卷轴，并将之吞进腹里。这两个动作可把我给恶心坏了，但没办法，记载修炼方法的卷轴太重要了。此时，我真是分外的怀念人类的双手和衣服的口袋…… 我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如果蛇族修炼出的只是和查克拉一样的能量，那我身上的进化能量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需要经验，完全不需要研究，只要想，就有可能瞬间成为现实。这种能量是查克拉能比的？难道是仙术查克拉？完全搞不明白！ 我这样问长老，长老对此的解释是：“进化能量并非普通查克拉，也不是仙术查克拉，而是附带着上一代白蛇仙人传承的特殊查克拉。与普通查克拉不同的是，这种特殊查克拉可以使继承者瞬间学会上一代白蛇仙人的能力。不需探索，不需积累，只要在上一代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有足够的进化能量，这些能力都可以瞬间领悟！” 我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很多能力都可以轻易领悟，原来是这样啊。而飞行之类的一些能力没法领悟，大概是进化能量不够或者上一代白蛇仙人压根就没这能力。 这样的话，想要靠进化能量成为人……绝对没戏的说，实在很难想象上一代白蛇仙人会有变成人的能力！ “那么，上一代白蛇仙人所会的能力，还有蛇族的秘术，都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所能做的，就是为每一代新生的白蛇仙人答疑解惑，并给予最基础的指导。除此之外，任何东西都不会有。”长老顿了顿，极度认真的说，“每一代白蛇仙人的进化道路应该由自己去开创，囿于他人开辟的道路，只会限制自己的成长。” 看来什么东西也得不到了，是时候该去人类世界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从初代的时候就存在了吧。如今，连第三代都已经死了，你却还活着。这岂不是证明你比它们更有才能，为什么不亲自挑起蛇族的崛起重担呢？” “呵呵~进化的道路上会遭遇无数的危机险阻，只有伟大的白蛇仙人才有能力应对。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只会活着的无用小蛇罢了，偶然间窥视到了一点点的生命奥秘，也没什么好自诩的。当然，活得久了，总会多少那么一丁点的智慧！” 长老深邃透彻的目光让我十分不安。 “我曾见过新生的二代和三代白蛇仙人，虽然力量很强大，但在智慧上并无突出之处。而你不一样，虽然力量弱很多，但是你的智慧却超过了很多。我一开始以为是进化方式的问题。但我发现，你的智慧并非仅仅只是智慧而已，里面包含了阅历和经验。你应该刚刚走出龙地洞吧，这些阅历和经验到底从何而来呢？” 我僵住了。 “我在想，你该不会外表是蛇，而内在却变了吧？变成人了吗？和你说话确实有种和人说话的感觉……” 五雷轰顶，我的秘密被发现了！该逃跑了，立刻进时空裂缝，去人类世界吧！ “算了！”长老并没有试图阻止或攻击之类的危险动作，只是在原地叹了口气。 “什么？”见此，我停住了身躯，在离我已不足一米的时空裂缝前停下。 “我确实讨厌人类，但这似乎就是命运！虽然作为蛇族长老的我，很讨厌命运这个字眼，但不得不承认，命运的力量无所不在，强大到几乎无法反抗！” 长老看起来很低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你既然要去人类世界，我不会阻止。但必须说明的是，时空裂缝的传送是随机的，你很可能会遭遇不可预知的风险。还有，如果遭遇危险，可以选择回到这里，相关的通灵术就记载在卷轴里。” “长老……”我觉得很荒诞，发现了我是蛇身人魂的真相，不追杀就好了，反而还给我忠告。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位蛇族长老竟产生了一丝尊重的感觉。 “无论怎么样，你都是白蛇仙人，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初代的转世。你是属于蛇族的，命运已将你和蛇族联系在了一起，你逃避不了，蛇族也逃避不了。或许，你能带给蛇族不一样的未来……” 不等长老说完，我的身体就开始没入时空裂缝之中。 “抱歉，虽然对长老你有些尊重，但我对你所说的毫无兴趣。你猜的没错，我是人类，只是因一些意外变成了这样，但我还是认同自己是人类。所以，我绝对不会带领蛇族去反抗人类。至于你说的命运什么的，见鬼去吧！” 长老依旧平静，有种智珠在握，仿佛我一定会按它所说的做似的，这让我很讨厌。 我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没入了时空裂缝之中，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了脑袋。 “最后说一句，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放弃了吞噬母体——白蛇仙人的打算。我想很快，就会有新的白磷大蛇走出龙地洞，那才是所谓初代的转世，属于你们的白蛇仙人。谢谢长老你告诉我这么多情况，或许有一天，我会站在人类的立场，阻止你们的野心也说不定……” 我的脑袋彻底的没入了时空裂缝之中。 在这之前，我终于看到了长老失去了平静，变得…呃，那是惊愕呢…还是震惊…还是其他什么…蛇的表情好难解读…… 话说，蛇真的有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