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天的反击
“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娘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摸了摸瘪下去的肚皮，凌天看了眼窗外天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便在这时，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天少爷，不好了，姑奶奶跟执法长老在主殿吵了起来！” 凌天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那老东西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出了家门，他快步朝主殿方向而去，路上碰到凌宏雷，一问，也是为了凌丹凤之事，于是两人便结伴而行。 一些下了晚课的支脉子弟，见二人兴匆匆直奔主殿，知道出了大事，便纷纷尾随，准备去瞧个热闹。 … 主殿内。 凌伟鼎坐于主位，眉头皱成川字，凌丹凤立在一旁，脸色铁青，二人视线焦点，都集中在大厅内的一名老者身上。 “只要年满十五岁，无论是谁，都得参加族试，凌天自然不能例外，凌丹凤，你莫非想破坏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成？” “执法长老，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凌丹凤愤然道。 执法长老眉毛抖动了两下，阴骜地一笑：“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但规矩不能破。” “你！” 凌丹凤正要发飙，却被凌伟鼎制止：“请执法长老看在我的面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执法长老摇摇头：“凌家立族几百年，迄今屹立不倒，靠的便是规矩，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伟鼎，这个道理你会不明白？” “道理我懂，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规矩该变通了。” “不行！” 执法长老眉毛一竖：“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搞特权！我这么说吧，凌天是个废物，留在族内只能浪费资源，这对其他族人来说很不公平。” 三人正争执不休，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娘！” “四长老！” 凌宏雷走入大厅，朝三人行礼：“宏雷见过家主，及二位长老。” “天儿见过大舅跟娘。” 凌天有样学样，朝凌伟鼎和凌丹凤施了礼。 然后，他将脸转向执法长老，狠狠的比出中指。 他在殿外听得明白，这老杂毛是想用族试来逼自己离开家族，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不够深刻，这不，又开始不消停了。 “噗！” 见儿子做出一个古怪动作来，再配上一脸“邪异”表情，凌丹凤不由得乐出声来。 不过，虽然不知那动作代表何意，但她却本能地觉得十分不雅，于是干咳一声，道：“天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 “孩儿听说娘被坏人欺负，便跟雷叔跑来帮娘打坏人。”凌天盯着执法长老，脸上噙着笑容，眼神却是异常冰冷。 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仔细打量执法长老。 乍一看这老家伙骨瘦如柴，拄着根拐棍，老眼昏花，好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一般。 然而，其表情却是相当阴鹜，那双被眉毛几乎遮盖的老眼，偶尔精芒闪动，给人以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之感。 “倒是有点江湖大佬范啊！”凌天心道，“不过，大佬又怎样？当年死在老子手上的大佬，可不是一个两个。” 想到这，他双目微微眯了起来。 “嘶！这小杂种的眼神，怎么如此霸道、犀利，竟让我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 执法长老心头一颤，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对方目光却是平平淡淡。 “哼！装神弄鬼。” 他不再理会凌天，转而看向凌宏雷：“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凌宏雷语气不卑不亢：“执法长老执意让小天参加族试，宏雷觉得不妥，还请您老三思。” “嗯？” 执法长老脸色一沉，呵斥道：“凌宏雷，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凌家的武道教习而已，这里没你的发言权，还不滚回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希望你多考虑下自己所在支族，不要自误！” 执法长老这一席话，已是明显带有威胁的意味。 “你这是干什么？宏雷凭借自身实力成为武道教习，是凌家的栋梁，他怎么没有发言权？”凌伟鼎看不过去了。 “家主，老夫身为执法长老，维护家族规矩，教化族人分清长幼尊卑，这有错？” “错是没错，但……” “既然没错，家主便不必多说。” 便在此时，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突兀响起。 “那啥，我能说句话不？” 瞧向声音来源，竟是凌天，众人立刻便安静了下来。 “我想问一句，老祖宗是否有规定，凌家族人必须团结一致，互相包容，不得相互攻击？” 执法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道：“是有这么一条，那又如何？” “有就好，”凌天笑道：“我也是凌家之人，所以你们对我也要包容，否则，便是违背老祖宗的规矩。” 跟老夫玩文字游戏，你还嫩了点！ 执法长老暗自冷笑，表面上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道：“凌天，这么多年家族白白养你，浪费了多少资源，还不够包容吗？你也别怪老夫针对你，身为执法长老，必须秉公办事，一碗水端平。” 说着，他目光一闪：“你既然已满十五岁，就必须参加族试，这样对其他族人来说才公平，希望你以家族发展大局为重，不要枉顾家规。” 凌天差点被气乐了，直接说你想替自己的儿子报仇不就得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简直是虚伪透顶！ 看来不给这货点教训，还真当老子是病猫！ 主意已定，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老头，你少在这拿公平当幌子，我问你，你懂得什么叫公平吗？” 老头？ 执法长老愣了下，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铁青，眉毛胡子乱抖。 自己可是堂堂执法长老，整个凌家的三号人物，居然被一个小崽子当面呼为“老头”，这……这不是反天了吗！ “怎么，回答不出？”凌天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老头我再问你，不管是支脉还是主脉，不都是凌家族人吗？既然身上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为何还要分三六九等？” “你身为执法长老，主脉子弟犯错只是稍作惩戒，而支脉子弟犯错，轻者关禁闭、下大牢，重者废去修为逐出家族，这，便是你所谓的一碗水端平？” “呃，这个……” 执法长老竟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