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交易
这是一间田园风格的茶餐厅,绿藤缠绕,鸟语花香。 我在外面靠近围栏的一张桌前坐下,望着早等在我对面的这个中年男人。他把一个纸袋子放到我面前,沉甸甸的,居然都是钱。 “来了就给钱,这是要赶我走啊。” “你想多了,服务员!”服务员一来他就点了一壶茶和几份甜品,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安闲地坐在这里和他一起喝茶。 偶尔喝一下茶,蛮好的。 茶过半壶,他把一个红色卡片递到我面前。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居然是宫远的结婚请柬。我心里当即就是一痛,脸上同时扬起一抹难言的笑。我问他,干嘛要给我送这个东西,难道是想让我参加他们的婚礼!? “不是参加,而是阻止。” “哈……阻止!?我说这位大叔,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宫家不同意这场婚事,又说服不了宫远,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我帮忙就有用啦?” “我们都心知肚明,他只对你有感觉。” 照话面的意思分析,他应该是想让我做小三,破坏宫远和瑶瑶之间的感情,从而阻止他们结婚。 想想都觉得好讽刺,真正的小三应该是瑶瑶才对! 我一声不响坐在那里喝茶,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也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面还是无法平静。我原以为自己早把宫远给忘了,想不到还是这么的在意。 “我还有事,走了。”我拎着钱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答应他,也不可能答应。 回到兰桂坊花姐就很高兴地找到我,说有个人花了大价钱把我给包了,就是阮红在的时候也没有给过这么高的价格,还说从今往后我就是兰桂坊的顶梁柱。 我问是谁。 花姐说是宫氏集团的执行总管,福伯。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有钱人就是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没有理由和资格拒绝花姐,只能不甘情愿地答应下来。当天福伯就给我手机里传来一份宫远的日常行程表,例如哪些时间在公司,几点去喝下午茶,什么时候去和客户谈业务。 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婚期订在下个月的二号。 我没有急着去做这件事,当天,我把阮月带了出去,用福伯给我的钱在附近租了一栋家具齐全的公寓。花姐也没有拦我,默许我搬到外面去住。 早上阮月自己去上学,晚上我去接她放学。 从我把阮月带进兰桂坊到搬出来,她一共说过不到五句话,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和我住在一起。她也没有问阮红去哪,更没有问我是谁,我觉得她应该什么都明白,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在别人那里获悉阮红的多个手机号码,可打了不下三十遍,结果都是不在服务区。 忽然觉得阮红失踪不是那么简单,她把女儿交给我也不是一时的! 就在这天下午的时候,花姐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有一个律师来找我。我马不停蹄地从公寓里赶到兰桂坊,见到花姐时她就拉沉着脸,我就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花姐开口,坐在她旁边的律师就直起身来,问我,是不是小胭。 我点了点头。 他抽出一个类似合同的东西,让我在上面签个字。 “这是什么……”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实在懒得去看。 然后他就告诉我是监护人转让的什么协议,我当时就有点糊涂了,一时之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还以为您知道!”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他微微一笑向我解释说,自己是阮红的私人律师,之所以来,是应她要求把监护权转到了我手上,只要我在上面签个字协议就生效了。 监护权!? 我有些急了。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三年高中也不是白读的,人没死是转不了监护权的,再说她凭什么把监护权转给我啊!? “胭胭啊!”花姐叫了我一声。 “嗯!?”我有些诧异地望着花姐,猜不出她想要说什么。 花姐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很艰难才说出这串字,“她……已经走了。” 走了?她去哪了!? 说实话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阮红的这个私人律师就简明扼要地和我说,阮红被发现缢死在自己家中,他也是遵循死者生前的要求,这份协议早在一周之间就已经拟定好了。 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下午。” 之后我慢慢听说,阮红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快要臭了。警察在她家里发现大量的名牌内衣服饰,金银首饰若干,貂绒大衣就有十多件,名下还有一家品牌服饰店和一间咖啡店。据说阮红通过兰桂坊和很多老板有生意来往,这是她金钱来源的主要途径。 阮红最火的时候,有一个韩国来的富商,一晚上就豪投了二十多万。 这使阮红生活更加奢靡,她还包养了两个情夫。 警察初步以为是情夫谋财害命,但阮红家里的财产一样未失,生前没有遭过暴力殴打,排除谋财害命和仇杀这两种可能,怀疑阮红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杀人灭口。 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庞就这么香消玉损,我为阮红感到惋惜。 可能她找到我那天,就已经知道自己要死。 “这是我们的命,步步为营,一不留神就万劫不复。”花姐多愁善感起来。 “您看看先把字签了吧。”他再一次把那份协议递到我面前,我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办好,平白无故的,我就要多出一个女儿来么。 心里有些不情愿,就暗自骂了两句。 阮红!你打我这笔账还没算完,你还给我添了这么一个累赘,自己倒好,一蹬腿落了个清闲,你这安得是什么心啊!!! “我们俩之前说好是暂时帮忙照顾,这东西你还是自己个留着吧。”我从茶几上拎起自己的包,“花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一见花姐点头,我就走了出去。 夜里。 阮月一放学我就把她拉到房间里,问她有没有什么别的亲戚,比如舅舅啊,姑姑啊什么的。阮月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一个哑巴似的,我有些急了,就推了她一下。 “和你死妈一个德行,说话!” 她眼睛里有一汪泪水,眼看就要掉出来。我没有同情她,把她的书包连同她一起扔到门口,“你爱去哪去哪,我不想再看到你。” 阮月还是没有哭,似乎在强忍着自己的眼泪。 她把自己的书包从地上捡起来,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厨房里给我做了一碗面,嘟着嘴把这碗面送到我面前,“吃面。” 我有些于心不忍了,气一下子就消了。 吃了面,我就回房间睡了一会,十点多醒来准备去厕所撒尿,一打开门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原本很乱的屋子变得非常整洁,我随手仍在地板上的衣服也整齐地叠在一起,我心里就是一乐,一定是阮月那丫头干的。 “丫头,我饿了,去给我煮碗面。” 我坐在凳子上,半天都没看到阮月,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之后我就在房子里找她,却连个影都看不到,而且,她的书包也不见了。 难道…… 我连忙走到门口,叫了一声糟了,阮月的鞋不见了。 我以为阮月给我做面,还把房间打扫得如此干净,就是想讨好我,好让我打消赶走她的念头,可结果她还是走了。可能是我想得太多,她就只是单纯想给我做碗面,帮我分担一些家务这么简单。
以德报怨么。 我良心不断自责着,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 我之前只是在气头上,没有真的想赶她走,不然我还为她租这间公寓干嘛。 三更半夜的一个小姑娘独自出去多么危险,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向死了的阮红交代! 我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找阮月。 走遍了公寓周围所有的街道,胡同,所有阮月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没有放过,但还是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我有些泄气了,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公寓。 一进去我就看到阮月,静静地坐在桌子旁。 我悬起的心一下落下来,看见她在家就踏实很多,但还是很生气地走过去,问她去哪了,知不知道把给我急成什么样。 阮月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眼睛,把一碗做好的汤推到我面前,“喝汤。” “你出去是给我买汤?” 她抿了一下嘴,摇了一下头。 “买菜。” “汤是你做的!?”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想不到小小年纪居然会煲汤。 “尝尝。” 她说话总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听得我都觉得憋得慌。但看在她给我煲汤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计较那么多。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震惊了,这么好喝的汤,居然是一个小学生煲出来的。 阮红,你可真有福气。 我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子前,毫不留情地把这碗汤喝了个底朝天,还厚颜无耻地打了一个饱嗝。 这时的阮月露出一丝丝满足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既是很浅,也觉得是那么的恬静。她这一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不是有意要赶她走,叫她不要往心里去,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笑的弧度也微微增加。 “阿姨你知道她去哪了么。”这是她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我也抬起头郑重地看了她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一会,就撒谎说,阮红这段时间工作忙,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她没再问什么,转身就回了房间。 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 第二天阮月按时去上学,我到了九点才准备去兰桂坊。一出家门口就发现自己的包忘在家里,家里唯一一把钥匙还在里面。无奈我只好给开锁公司打了个电话,他们派了一个年轻的技工来给我开锁。 这个开锁技工一看见门锁,就有些愁眉不展。他说这种锁很费劲,一面说,一面不停偷瞄我。 “好看么。”我笑着一问,把他吓得够呛。 我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禁一笑。我今天穿得的确太透,连我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这些没什么机会享受鱼水之欢的打工仔。 看他有些老实巴交,长得也是干干净净的,我就一时兴起想着逗逗他。 他有些慌张地蹲在地上翻工具,忙手忙脚地帮我开着锁。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时间,他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叫了一声姐,说他把门锁打开了。 我妩媚地一笑,用手去帮他擦汗,“看把你累得,进屋,姐给你擦擦汗。” “不用不用……”他笑着摆手拒绝,然后就蹲在地上收拾工具,虽然眼神有点色,但总体来说还是蛮老实的一个人。 他一拒绝就勾起了我的兴趣。 “至少进去喝一杯水吧。”我当即就抛了一个媚眼媚眼给他,这小子的魂一下就被我给勾来了。 我把他带到屋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半坐在凳子上翘起裹着黑丝的腿,还用脚尖在他敏感部位荡了一下,“我身上也有一把锁,你要不要试试看啊!?” 说着我还撸了一把攥在手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