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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拜八十八章 又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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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的感觉并未出错,虽说葭葭的时机把握的极妙,但那二人随之便出自一种本能的,在劫雷落下的瞬间向外跃去。这种由丰富斗法经验带来的出自本能的避让,不久之前,葭葭也曾在蜀山李忘真的身上看到过。但李忘真是藏神后期的大修士,又是蜀山一代出了名的剑修,而眼前的这几人却还未至藏神。可以说,这其中没有一个实力要弱于他们,甚至还在他们之上。

    不过那二人虽说及时退避,但葭葭也随之跟了上去,劫雷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将三人劈了个正着。早就有所准备的葭葭自身的法衣也并非普通之物,一道劫雷下来,几乎并未出什么大问题。

    倒是那二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击,大抵也未曾想过会天降劫雷。这一道劫雷之下,二人并未受伤,但也将身上的防御法宝炸了出来,普通的法宝对上劫雷,自是一击之下便废了。

    葭葭出手虽然未曾开口,但到底一同任务不是一回两回了,看到葭葭如此快就被迫使出了补天劫手,顾朗与诸星元也知道估摸着葭葭被逼的很紧。但是他二人却抽不开身来,因为被逼得紧的并非葭葭一人。他们也生出了几分狼狈之感。追来的四位修士修为并不弱于出窍后期,又有比他们更甚的斗法经验,在人数之上也有优势,可以说,束手就擒或者命丧于此几乎是必然的,只有时间问题。

    葭葭心中现出了几分焦灼,也知道如今的情势可以说是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他们便会死在这里。想不到当真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遇上了此等棘手的局面。

    葭葭有些恍惚,一时之间又开始懊恼起自己先时秘境打开,为何不将顾朗与诸星元拉离此地了。修士过招,往往不过一瞬之间,她片刻的恍惚,立刻给了与她交手的修士一个可乘之机,一掌瞬间挥至跟前,这一掌绝对不能小觑,即便有法衣护体,也少不得要受几分重伤。

    还好一旁的顾朗及时一剑架了过来,看了一眼葭葭:“葭葭,小心一些。”她心神不定,顾朗怎会看不出来。

    “嗯。”葭葭应了一声,顾朗来不及细想,只瞥见了那平素清丽温婉的面上多了几分难言的暴戾,但眼下打斗焦灼,根本容不得他分心。只是身边那锐利招式中的杀气让他不舒服的厉害。

    一招一式之中,杀气毕现,这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对方本就是敌非友,出手狠辣,只为取人性命,他们亦是如此。但依着葭葭素日里的交手状况,这等强烈的杀招,当真是极少见到。

    还未多想,顾朗便只觉自己靠近葭葭身体的右侧臂膀之上染上了些许黏稠感,不用看他也知道,与葭葭相斗的那两个修士被葭葭一招击伤了,喷薄而出的鲜血甚至溅到了他的衣襟之上。

    论理这一招之下,他该心安才是,只是难以言明的不安愈发厉害,虽然来不及去看葭葭的表现,但光光从周围灵气之中的肃杀感,便能想象到方才葭葭出手是有多狠,便是身后的诸星元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口冷气倒不是想要斥责葭葭,只是纯粹的被葭葭方才出手的动作惊到了。

    不过相斗的修士也并非好惹之人,想也不想,几乎是瞬间便是抬手一击,二人同时合力一击之下,葭葭只觉虎口一麻,手中的无锋剑瞬间便被击落到了不远处。

    不过即便一击之下,无缝剑也不见得好受,但它本是灵性极强的飞剑,挨了一掌,发出了几声轻微的争鸣声,便飞回了葭葭手中。

    方才握住无锋剑,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那二位修士本就是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之人,想也不想,一人一掌又挥了上来,他们的出手也是极快,眼看便要落至葭葭身上,葭葭咬了咬牙,准备硬撑下这一击。

    便在此时一道凌冽的剑气袭来,这一道剑气似是早有准备,蛰伏一旁,就在等待着这一刻,这一道剑气之下,顷刻间分开了相斗正酣的两拨人。

    而后三人只觉一道大力将他们往后带去,方要挣扎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快走!”

    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三人心头一喜,竟是秦雅的声音。

    不过便是秦雅也并无要正面对上那些修士的打算,只是带着三人一路速行,大抵是已经进入此地一段时间了,对这秘境中的状况,秦雅也比三人要熟悉的多,也不知带着三人拐了多久,身后那急迫的三道威势才叫人彻底察觉不到了。

    也直到此时,秦雅这才放开了三人,第一句话便是:“这秘境极其危险,你们三人不应当来的。”

    “可是首座……”诸星元想也不想,便要反驳,只是这反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雅打断了,“既然来了,那便来了罢,小心行事。”

    “师尊,这秘境是?”顾朗看了眼四周,秦雅在不知不觉间,已将三人带出了那片色泽诡异的血沙之地,周围所见,竟是怪石林立,连颗灵草都不见踪影,而怪石之中,隐隐所见大大小小的洞窟开在洞壁之上。

    “师尊,方才那块地方有些眼熟。”见了秦雅,又看他都此地如此熟悉,葭葭立刻便问出了方才困扰了三人的问题。

    “你们觉得眼熟也是自然的。”秦雅似是早有准备,答道,“茶马弃域。”

    “茶马弃域”四字一出,立刻叫三人一惊,也在瞬间明白了那股熟悉感由何而来。撇去那片血沙的布置,那地形外貌,竟与外荒的茶马弃域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茶马弃域?”诸星元愣了一愣,随即多年的思考习惯之下,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口了,“首座,这有些奇怪啊!茶马弃域早就荒废了,便是未荒废也不当有这等景象。我看过的卷册或许当真没你多,但也不在少数,据传茶马弃域曾经是一片古战场,属开阔平地,地下有一道浑厚丰硕的冰系灵脉,便是茶马弃域未荒废之时,也当足下生寒,或者干脆冰封之景,可现下却……”

    他的问题极多,秦雅却似是根本没听一半,待他说够了,这才道:“我的意思是,那片地方是个类似茶马弃域的地方,这里是秘境,难保不成有个与茶马弃域相似的地方,你莫要追究这个了。比起这个,那些修士才是我等要小心的。”

    “修士?”诸星元被秦雅这么一说,立时回过神来,“那些修士当真厉害,每一个皆是棘手的对手,虽然不知道这些修士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几十个修士放到外头去,完全有能力开宗立派了。”

    “你等觉得棘手也是自然的,那些是古战修。”秦雅轻咳了两声,蹙着眉头,“以战养战,战斗力更在剑修体修之上。”

    “我只知道这等战修早就应当绝迹了,怎么这里居然还有。”诸星元撇了撇嘴,在秦雅说出古战修的那一刻,也知不能与他们硬碰硬了。

    “其实这次,你与顾朗不应该来的,此事与你二人无关,倒是葭葭,你即便这次不来,以后少不得要走这一趟的。”秦雅知道的明显比他们多了不少,只是似乎也与那些修士交过手了,虽未受伤,但灵气耗损的厉害,到如今似是还没完全缓过来。

    秦雅一开口,葭葭心头一跳,同时一种难言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一直以来,虽然从未有人明说,但她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修炼状况似乎出了些问题,而这个猜测,在秦雅因为她的缘故突然离开昆仑之后便得到了证实。

    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光论自身丹田、修为、经脉皆没有任何问题。这种似是被人刻意瞒着的感觉着实不好,而秦雅此番开口,她自是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以身修剑的功法与你那法衣皆与古战修有关。”秦雅说道。

    葭葭还记得自己的法衣是从一位姓容的坐化剑修身上得来的,一同得来的还有一份修真手札,据说就是秦雅那以身修剑功法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是在秦雅年少游历外界之时偶然得到的。

    剑修功法与战修有关?

    这话说的葭葭、顾朗与诸星元皆有几分不解。

    秦雅是不折不扣的剑修,所习功法也是剑修得而功法,并不属于战修。

    “其中一言难尽。”似是看穿了三人的疑惑,不过对自身所修炼的功法,秦雅并没有多说的打算,只是接着道,“葭葭,你这法衣也曾是战修所用。”

    葭葭点了点头,重新打探了一番身上的法衣,滴血认主之后,那套法衣她用着也觉得甚是好使,听闻还有涤荡心境的之能,便连妙无花也曾开口称赞过这套法衣。

    只是便是战修所用又如何?法宝已然易主,似乎没什么干系。

    她这套法衣是元婴期时,与蜀山的叶贞一道在外游历,偶然进入一位姓容的坐化修士的洞府得来的。上一任主人那位姓容的剑修也早已陨落,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再之上,她便不知道了。不过古往今来,那等真正厉害的法宝待得修士陨落或坐化之后都会留下来,法宝易主也本是寻常之事。

    葭葭虽觉得心中奇怪,却还是看着秦雅,等他继续说下去,只是秦雅虽说知道的不说,却似是仍并没有完全弄明白,只道:“你这套法衣,我还有不知的地方,是以暂且先不细说,不过应当能在这个秘境里找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葭葭点了点头,虽是云里雾里,却也恍惚明白了几件事:这秘境与她身上的法衣有关,秦雅也正是为此失踪的。

    “那师尊呢?您的问题解决了么?”想了想,葭葭反问秦雅,秦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的功法还有缺失的部分就在这座秘境里,只是目前,我还未找到那些功法藏在何处。”

    诸星元有些无聊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听了秦雅与葭葭说的话之后,便笑道:“首座,你还当真是与他人不同啊!旁人练功法,也未见像你这般麻烦的。功法便功法呗,居然还被分成了三部分,好生麻烦。”

    秦雅笑了笑,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感慨:“说来,除却葭葭交予我的那部分功法是最易得的之外,其余两部分皆殊为不易。”

    虽说秦雅不过随口一声感慨,却是吊起了诸星元的胃口,他双目大亮的看向秦雅:“那首座且说说你第一部分的功法是如何得来的吧!”

    诸星元可以说是修士中好奇心最为旺盛的一类人了。不过这般强烈的好奇心,若是放在他人身上,会叫人觉得不识时务,但是放在诸星元身上,却不知为何,只让大家都觉得很是合适。

    大抵如诸星元这样的人,若无这般强烈的好奇心,不凡事追根究底,很难会有他如今的作为。

    “说来有些话长。”秦雅瞟了一眼诸星元,想了想,竟是欣然同意说了出来。想来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秦雅觉得并非什么大事,细说一番也无妨。

    “那是几百年前,当时我修为不过在筑基期、金丹期的时候了,彼时本座少年气盛,也喜好在外游历,那份功法便是那时候得来的。”

    秦雅这一句说罢,诸星元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狐疑的看向秦雅:“首座,不会就只有这些吧!”

    “大体就是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讲的。”秦雅眉头微皱,接下来的话却叫大家大吃一惊,“不过也是那个时候,我遇上的梵天。”

    “难怪啊!”诸星元转了转眼珠,似是想到了什么,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葭葭见他这副模样,感慨了一番诸星元这动作恁地猥琐的同时,又是记忆一跳,突然想起了有一回在暗室中,诸星元曾经与梵天交手的场景了。

    那一次似乎梵天的本意是与秦雅交手,只是哪晓得时机那般凑巧,她被诸星元拖着过去了,正好在暗室中换了人,结果,换了她与师尊交了一次手,而诸星元则跟梵天较上了劲。她与师尊便罢了,左右师尊出手有分寸,也未拿她怎么样,倒是诸星元出来之后,虽狼狈不堪,表情却甚是有些耐人寻味,再配合当时梵天那青红交加的脸色,着实精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