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陵城下定计谋
次日天光大亮，东吴大寨整兵备战。休息一夜的徐盛精神焕发，心中很想见识下这“虎面”关凤，看看一个能与周泰交手上百合的女子，究竟有何能耐。徐盛此时好胜心大起，迫不及待的有与之一较高下之意。 升帐点将后，探马来报：“当阳城外，所扎大寨，已是空地一片；关凤之军，尽数南下而去；当阳城上，降旗升起。” “咦！”徐盛闻听探报好不奇怪，搞不懂这关凤究竟唱的哪一出。顿时也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良久仍思无所得，只好开口问帐中将官：“可知关凤此女，此行是何计较？” 昨日欲出城冲杀的部将李异不屑言道。“定是心惧将军声威，不敢言战！某愿领军追之！” 这部将李异，乃谭雄麾下李同的胞弟。徐盛听闻此言，忙摆手说：“吾知尔有一雪兄仇之意。然关凤此女，前日尚不惧周泰，今又怎可怕某？其麾下薛飞，与某也曾一战，此子武艺亦是不弱。况关凤手下精兵数千，怎惧某万人疲惫之师？再有王甫老儿，诡诈多端，岂会不战而退？嗯！……哼！定是昨日诳某出营不成，再生恶毒之计，我军如若追之，必受其伏。” 这帐中众人，最近也被关凤的神奇传闻塞满了耳朵，见主将如此谨慎，自也不敢言勇。旁有随军主薄谢景站出言：“如此任由之，亦不得其果也。将军且看……”随即铺开地图，分析道：“关凤此军，如是诈走，定会设伏于望城亭。此地易守难攻，然水源易断。我军可闸引溪水。待蒋将军来时围而不攻，此女必败。如关凤舍城而去，其路有三：一则返荆州，然将军已调部将蔡款复守两河要隘，当不得过也。二则西去汇同蜀中援军傅肜，此路必与蒋将军期遇，是不智也；三则越美山过桃店，兵至西陵……” 徐盛眼光随着蔡款的手，在行军图上溜达一圈，认为关凤随便哪条路都是兵家大忌。且不说设伏之地受水源所制约，其余三路更是不智。这前两条道线如同蔡款所分析一样，关凤必不愿为之。最后如关凤兵行西陵，一路道险山高，再有西陵据险而建，虽只孙观五千人马，但只要死守不出，也非数日可破。如若自己和蒋钦大军尾随，困关凤于西陵城下，关凤数千人马定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结论。徐盛也不甘于此等待，只得传令：“速将此讯告知公奕（蒋钦字），定要多派探马，知其所向，我军即刻拔寨随之。”说完转头对蔡款言：“文德（蔡款字）随某速去当阳纳降，备些粮草随大军去者。” 蔡款上前一步言：“关凤大军扎此有数日，今有备而退，岂肯多留粮草于残城之中？劝将军，不去当阳也罢！” “既然有降，怎不纳之？，拔寨尚须几个时辰，文德便随某入城一番。”徐盛不信蔡款之言，定要入当阳看个明白。蔡款欲言又止，只好相随。 刘易得讯，早在城外等候，远见得徐盛的千余人到来，忙上前拜见，跪下就哭：“天怜当阳百姓，得见将军前来。那恶女关凤，尽取官库粮草，现百姓只余度冬之食，城中官吏却无果腹之米。望请慈悲，施赠些苟存之粮，下官感恩不尽！” 徐盛一听，心中恼怒，心想：“我都没开口让你征集粮草，你倒先向我要起米粮来……”虽有恼怒，但徐盛不好发作。徐盛虽不尽信刘易所言，但也不好深究，毕竟别人跪降在先。这关凤未取百姓存粮，自己更是不敢征调，免损吴候仁德。 思量一番，徐盛连城都不想进，转头对一旁偷笑的蔡款言：“文德便去看个究竟，确有……，呃……清点所缺，报营中仓吏分些便是……”说完也懒得安慰刘易，领军便回。 蔡款只得领了百人入城，入城不忘叮嘱亲随探听城中百姓之言。 徐盛回营一个多时辰，蔡款便返，带来消息言：“官库确无颗粒存粮，百姓亦知关凤搬空官库之举。虽有多疑之处，却不得凭据，城中所求粮草亦不多，不足八十石之需。” “哦！”徐盛听闻，便也释然。毕竟粮草要得不多，这等行善之举，自是乐意为之，便说：“文德领取百十之粮，拨与汝兵士两百，入城安民。嗯！如得知此城有欺某之处，可尽斩城中大小官吏。”蔡款领命而去。 徐盛刚坐定，就听探马来报：“关凤昨日连夜行军未停，已过五里岗，奔鸦鹊岭而去，似是兵进西陵。” “呵呵，哈哈！关凤此女，自寻死路也！传令各部，即刻起兵追之。速将此讯报与公奕，请其共击之。”徐盛一阵欣喜，急急领军启程，按关凤所行路线追了下去。 再说关凤一军，行了一天一夜，前面道路是越渐难走，关凤也是累的够呛。好容易捱到入夜，大军寻得驻地将歇。匆匆吃完夜饭，关凤更觉疲惫，又见露宿荒山，便想起两河界内的大火，只说：“当防小股吴兵袭营！”扔下一摊营事，便径直回帐睡觉去了。 王甫、薛飞、向宠等人，自是不敢懈怠。刚安排完值防守卫，前方邓艾探路回来，是言：“此地甚是险峻，如留一部人马于前方岭上，可阻徐盛两日。” 王甫也担心徐盛跟得太近，便同意此议。众人议定，薛飞正欲留下阻击，这邓艾见众人认可此举，便抢先言：“士载不才，愿担此任！” 薛飞也只言：“当报与关小姐裁定！” 一旁向宠没理会此事，埋头看半天地图，开口言：“如取西陵，必先得猇亭，也可有歇足之地。” 王甫早把图中山水，尽记于心，只说道：“如张南行兵，也必取猇亭，我军此行是出奇而袭，不必求稳也！径直越小路速取西陵便是。” 向宠稍思，忙拱手言：“小子受教，如此当早启寨而行！” 王甫暗赞“孺子可教！”。当下众人议得四更造饭，五更启程。安顿诸事，薛飞便禀报关凤。寝帐外柔儿值守，这两日，三女子于猎户手中购得豹皮一张，刚做好面具，皆迫不及待蒙障于面。薛飞一见柔儿打扮，也是暗自好笑。 薛飞说明来意，柔儿回禀。关凤听闻半夜后又得行军，瞌睡更浓，只不耐烦言：“要做什么，他们尽管安排就是，别来打扰我睡觉就好！”说到此打个哈欠，又侧身过去，迷迷糊糊说：“让那邓艾别把我平哥哥的剑弄丢了……” 柔儿出帐，不好原话告知，便说：“关小姐亦同此议，还有……，呃……让邓将军要带得手中剑平安回来！” 邓艾闻言好生感动，慌忙对寝帐一拜：“邓艾何德，怎劳关小姐如此，……此行势必不辱所命！”柔儿好笑，要是这邓艾知道关小姐不是关心人而是关心剑，该是作何想法。 天不见亮，又得行军，这关凤万个不情愿。加之小路难行，还得下马走路。这一路上累得关凤直哼哼。 行至将暮，眼望西陵城郭，刚一歇脚，薛飞、向宠二人便为谁打头阵争了起来。一个说先锋营就该打头阵；一个说先锋营是主力，应随关小姐主攻。王甫无法决断，忙找关凤。 关凤到了临时大帐，见二人忿忿背坐，也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既然都想去，干脆一窝蜂得了，这电视剧《亮剑》里的李云龙打县城，不就是没分主次吗？想到这里，便问王甫：“王司马可知西陵城防？” “依山而建，易守难攻！” 关凤听了好气，明知道不好打，跑这么远来干啥？这后面说不定一群东吴兵都来了呀！想到这里就恨恨坐下，抬头言：“举鹏、巨违，说说你等攻城将如何行事？使何计策？夺其何处？” 二将皆是言乘其不备，入夜潜行，钩绳攀城。可方向则是一个言正北，一个言偏西。然后打开城门，大军杀入。 关凤也不评价此方法如何，转头问王甫：“此二人所言两处，中间尚有可攻之处否？” 王甫答言：“两处之中，城门也！不可打草惊蛇。” “哦！是城门！”关凤想也没想，开口命道：“此番攻城，不分主次，三路齐进，举鹏、巨违各领本部，按你等所欲取城；我率内卫营及王司马之別部攻城门，辛科随同前往；王司马督管黄栋后卫营留守此地。各自准备去吧！” 众人一听，有你这般打法吗？薛飞、向宠虽在赌气，但也一同劝言：“关小姐不可亲往！西陵城门甚坚，不易取之……” 话没说完，王甫一旁笑到：“三小姐有意成全汝二人之功，还不言谢，更待何时？” 此二人一听，顿时懂了王甫所言的意思：这关凤进攻城门，却是佯攻也。二人会意相对一视，遂连忙领令，满脸堆笑道谢，欣然安排去了。留下关凤郁闷，眼望王甫的微笑，不知道自己又作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