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挣扎与恐惧
在曼哈顿的另外一边，马特也盯上了自己的目标。尽管对方在刚才的短暂的延误之中已经从之前的位置撤离，然而对于马特来说，这却根本不是问题。 他花了两分钟时间赶到了刚才杀死金并的那些人的屋顶上，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一丝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气息。血腥和硝烟，这两个他今天晚上已经闻过太多次的味道。 “艾丽卡，愿上帝保佑你的平安。” 在确定好那群人离去的方向之后。马特抚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说出了心中的祷告之后，便从那楼顶之上一跃而下。 在那成千上万种气味之中搜寻那一点已经几乎消失不见的味道，就连警犬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以着这种速度做到这一点。但是马特相信自己可以，冰冷的空气涌进他的体内，而他的鼻子则拼尽自己的全力，试图找到那可以把他带向艾丽娅的气息。 是这个方向！ 抓到了那一丝残留的气味，马特朝着自己的目标飞速地前进着，但是不安却在他的胸膛之中不断滋生着。 确定是这个方向吗？就算是这个方向，自己真的应该这么做吗？彼得需不需要他的帮忙？自己真的能带走艾丽卡吗？ 万一，她是自愿的呢？ 一个个不安的念头从他自己的脑海中冒出，不断地轰击这他的良心和道德底线。他知道彼得只是一个孩子，在面对基尔格雷夫那种存在自然有着危险性，更不要说万一彼得失败之后基尔格雷夫所可能造成的伤害。 而尽管知道这一切，他依然选择了艾丽卡。这一切都和他从小到大所被灌输的道德观和世界观截然不同，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无法做出其他的任何选择。 随着他又在半空之中的一个飞跃，建筑背后的街道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他的目标也正在其中，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在以着不急不慢的速度在街道上行驶着，而那个有着钢铁手臂的男人也正在其中。那手臂移动时所发出的轻微噪音在马特那灵敏的耳中不亚于晴天惊雷。 而他自然也记得刚才这个人和卢克.凯奇之间的战斗。平心下来讲，如果他和这个铁臂男人对上，胜算恐怕最多不过三成。更不要说那个男人身边还有着众多的全副武装的队友，尽管他们之前被卢克.凯奇的能力完美地克制，但是他自己却没那刀枪不入的能力。 “不可力敌。现在只能暗中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了。”马特心中已经暗自做好了打算，自己的身形也在这夜空之中化为一道阴影，紧紧地跟在了自己的目标的尾后。 ----- 这是什么鬼东西！？ 基尔格雷夫如遭雷击一般，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然后直接一个脚下不稳，如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个红面具说出那古怪的话的那一瞬间，基尔格雷夫和他之间的精神联系就在那一瞬间之内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给撕成了碎片。而那股力量对此还没有满足，在那精神连接彻底断裂之间的那一霎再次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将自己的精神了给撕下了足足三分之一而去。 空虚，头疼欲裂。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碰撞着，所掀起的惊涛骇浪仿佛要将他的头脑给撑爆。刚才被彼得一阵胖揍的疼痛感和现在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仿佛要将他自己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碾碎一样。 而自己那仿佛如神灵一般的能力，此时也消失不见了。那种无时不刻能够感知并且控制周围的人的感觉早已变成了基尔格雷夫身体的一部分，而当这如同他四肢一样的东西突然没有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只是无比的恐惧。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朝着那还一动不动的彼得咆哮着。强忍着自己身体和脑海之中那让他连移动都很艰难的痛楚，他向前走出了两步，双手朝着彼得的喉咙掐去。 一定是这个家伙搞得鬼！要逼他把自己的能力还回来！ 基尔格雷夫此时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自己的能力，那么他和那些卑微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他不能忍受这一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而当他的手碰触到彼得的脖子的那一刹那，他却忽然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这个小子，万一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怎么办？ 不，自己的能力已经没了，他肯定已经醒了，正在找机会弄死自己！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一动不动？难道他还在耍什么其他的把戏？ 恐惧和不安的念头在基尔格雷夫的脑海中不断地滋生。在这昏暗不清的光线环境之下，彼得的面容和身形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得狰狞和非人了起来。而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也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在他们精神相接的那一刹那，基尔格雷夫仿佛窥到了彼得心灵深处所被隐藏起来的某种东西。 那是上位者的气息。 就如他自己能够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一样，基尔格雷夫心中也有同样的感觉。只要那个‘东西’醒来的话，自己的生死同样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在经历了被金并折磨，然后又被彼得夺去了能力之后，基尔格雷夫的自信心和勇气已经被打压到了最低点。此时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被扔在野外的婴儿，没有任何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回想着那恐怖的气息，基尔格雷夫的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了起来。 “你...”尽管在他面前的彼得依然还是一动不动，但是已经被他自己的大脑给吓住的基尔格雷夫却忍不住向后缓缓退去。 彼得那如恶魔一般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显得越来越高大，他的脚步趔趄了一下，已成惊弓之鸟的他却下意识地将这当成了逃跑的信号。拖着他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基尔格雷夫一步一晃地蹒跚离去，即使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他也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而在这整个期间，彼得却依然还是一动没动，如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