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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暗中

    白瑾半夜被嗓子给干醒了,上辈子她就不能喝酒,场合所迫必须要喝时,也就喝杯香槟应付过去了,今天喝了一杯白的,着实让她遭了一回罪。

    从床上坐起来,头又晕又疼,让她差点吐了出来,闭着眼睛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阳xue企图让自己舒服点,睁开眼时,一个白瓷杯已经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是渴急了,也没想这杯子是怎么自己冒出来的,接过来就把杯中的水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就听耳边有人问:“还要吗?”

    白瑾看了看给自己送水的刑临,轻皱着眉点了点头。

    刑临将水送到白瑾面前,白瑾接过杯子,犹豫了半天,刚想开口提醒刑临,让他以后别这么晚还到她这来,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说:“头儿,王爷有事找你。”

    刑临一句:“知道了”让白瑾停止了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头儿,然后目送着刑临离开了。

    她那句“以后别这么晚来我这”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转而想想刑临一比她小三岁的孩子,没什么好顾忌的,也就不再纠结刑临半夜留在她这的事了。

    将杯子里的水喝完,还是觉得很渴,于是就起床走到桌子跟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杯,还渴,再倒一杯,可看着杯中透明的水时,却不想喝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往外面涌,抵触着她刚喝进去的水,来到她的口中,下一刻,杯中的透明的水变得通红。

    右手的茶壶落到地上,洁白无瑕的瓷器,瞬间碎的七零八落。

    白瑾身体晃了晃,身上的力气连左手的小茶杯都拿不起来了,小茶杯跟着茶壶落地上,又是一声脆响。

    白瑾上辈子没醉过,不知道自己喝醉会是什么情况,这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是:难道我身体已经差到喝杯酒都会胃穿孔的地步?

    可嗓子里不断涌上来的血腥味告诉她这应该不是喝酒胃穿孔造成的。

    如果真是胃穿孔,这孔得多大,才会让我吐这么多的血。

    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中闪过,已经耗尽了白瑾脑中最后的清明,她双手扶着桌子想出声叫刑临回来,可一张嘴,又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从体内翻滚了出来,白瑾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间落到桌面上,一滴一滴的,白瑾瞧着那由点连成片的血迹,视线模糊的同时,只能在心里期待着,有谁能来救救她……

    本来挨着冰凉地面的后背和地面脱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热,然后一股暖流慢慢的涌进身体里,让白瑾纠结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

    模糊的意识告诉她有人把她抱离了房间,那个人还在她耳边说着:没事了,马上就不疼了……

    听那人这么说着,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白瑾真就觉得自己身体没有刚刚那般疼了。

    白瑾被康承带走了,带到了一个别人不可能找到的一个小山洞里。

    康承是想帮白瑾的,可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帮的这么不光明正大,他将白瑾放在铺了干草的地面上,然后就开始试探白瑾的内息。

    白瑾的身体很糟糕,糟糕到让康承奇怪她为什么还能活着。

    康承将伸出右手,想先从心脏开始将那些乱窜的内力归整好。伸出去的手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犹豫了一下,后又因为救人要紧而落到了白瑾的心口上。

    手上的触觉告诉他刚刚的犹豫是多余的,要不是他明确的知道白瑾是个女的,就算他现在已经把手放在了白瑾心口上,手上传来的硬邦邦的感觉也不会让他觉得白瑾那一身男子装扮和她的性别有什么冲突的地方。

    康承这么一想,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迄今为止,好像没人说过白瑾是个女的,也没人向他证明过,就算那次在大理寺白瑾把衣服扒了一多半,可还是没扒完不是么。

    这时候康承也不急着救人了,反倒对白瑾的性别感兴趣了。

    目光移到白瑾的脖子上,在确定没看见喉结之后,又伸手在白瑾脖子上探寻了一番,毕竟不是每个男人的喉结都是清晰可见的不是吗?

    没摸到喉结,康承下一个探寻目标就转移到了白瑾的胸前,犹豫了半天,伸到白瑾胸前的手终究是转了个方向,来到了白瑾的耳边。

    拨开鬓边漆黑的头发,在看见白瑾耳垂上的耳洞时,康承才恍然的笑了起来。

    “男的要是长的跟你似的,还真是……”

    笑完,康承忽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忽然冒出来的想法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于是康承不再纠结白瑾的性别,转而专心的为白瑾疗起伤来。

    软趴趴的白瑾根本直不起身,所以康承也不能正儿八经的让白瑾面对着他坐着,所以只能左手托着白瑾的后背,右手开始探寻着白瑾体内朝四肢百合乱窜的真气。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康承才将手从白瑾心口拿开,原本一脸痛苦的白瑾已经舒展了眉头,而康承的脸上除了汗水就剩下苍白了。

    将白瑾放回了干草上,康承无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对自己说了句:“简直是疯了!”

    说完就要走,可最后还更疯的用不多的力气在石壁上留下了一排大字:“以后注意感知自己体内的真气你有那个能力”。

    不是每个人出门都会像谭君昊那样带着笔墨纸砚的,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费了内力的在石壁上留下这么一行字。

    字写完了之后,康承对着那一排字,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

    完了,这是真疯了!

    为了推翻自己疯了的事实,康承用最后的力气划花了石壁上的字,才稍微平衡的下了山。

    可不久后,他又后悔自己划花了自己好不容易划下的字。

    康承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用来计时的沙漏,在确定已经进入了下半夜之后,他才起身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随便在花园里捡了个小石子,在走到白瑾窗边的时候,小石子穿过纸窗打在了白瑾的昏睡xue上,让白瑾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像上次一样,康承将白瑾带到了上次的山洞里,然后开始给白瑾疗伤。

    康承收回手掌时,一股熟悉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好像在眨眼的瞬间就能睡着似的。可他还是强撑着取出了腰带中已经写好的纸条,放在了白瑾的手中。

    站起身后,无意中余光看见了石壁上的一片划痕,康承说了句:“自作孽……”

    白瑾醒了之后,觉得身上比上次醒来时又轻快了些。她坐起身,转了转自己的手臂,很快便看见了手中的纸条。

    她按着纸条上说的,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果真发现了几股真气在自己体内缓慢的流动着。

    睁开眼,白瑾愣了好一会儿的神,这才将手中的纸条展平,复又平平整整的折叠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