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到底是谁
白瑾晕了一天两夜,醒来之后康承就命令依霖依墨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他们这次出京时间有点长,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康承回头看了白瑾一眼,心想我这次出京到底是干嘛来了? 最后实在没想出这次出京到底有什么收获,所以他只能当这是出来旅游来了。 康承是为了安慰自己才当这次出来是为了旅游,而白瑾是真心觉得自己就是出来玩的,虽然她是被孔铭掳过来的,可这并不妨碍她看风景的心情。 这时候还没有工业污染,也没有汽车尾气,又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天,随便一个地方都是一处美景,让白瑾恨不得扎个帐篷露宿一宿。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腿越来越疼的,疼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被马鞍磨的就跟刚被人揭了皮似的。 果然,电视剧里的策马奔腾都是骗人的。 其实出发的时候,刑临问过白瑾会不会骑马,白瑾说不会,刑临就让她跟着潘兰和潘欣坐马车,对此白瑾也没什么异议,可是却遭到了潘欣的强烈反对,理由是像白瑾这种下人怎么可以和王妃坐一辆车。 于是刑临就跟孔铭要了匹马,此马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是个人就能骑,至于骑上去的后果,白瑾是没想过的。 中途休息的时候,其他人骑马的从马上下来了,坐车的从车里出来了,就剩白瑾一个挂马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就跟地面离她几百公里似的,最后实在下不来,才喊了一声,“刑临!我下不来了!” 最后刑临把白瑾抱下来了,白瑾这人也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这不是白瑾想多了。 康承带出来的侍卫,都是和白瑾打过交道的,除了刑临和谭君昊,跟她最熟的就算久安了。 久安是见识过白瑾的倔脾气的,当初康承为了从白瑾那儿拿解药给白瑾吃了媚药,结果人家最后非但没把解药给交出来,还把承王府的牢房给炸了,还有那次大理寺的事,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逼的脱衣服,人家脱的眼睛都不带眨的,最后借着亲了王爷一下就把事情给解决了,从头到尾人家腰板儿就没弯一下,结果今天,只不过下个马,就弄的跟丢了几百两银子似的大喊大叫,前后落差让久安奇怪的嘿了一声,然后贱兮兮的笑了。 白瑾注意到久安在笑她,仔细一看,其他几个木头似的侍卫似乎也憋着呢,面子上更挂不住了,直接甩了句:“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刚生下来那会儿也不会跑!我笑话你们了吗?” 依霖依墨齐辛齐扬沐雨几个被白瑾噎的一愣一愣的,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就久安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剑回了白瑾一句:“我不介意你笑,关键是那时候你生下来了吗?” 这次轮到白瑾被噎住了,于是她瞬间意识到自己不是久安的对手,就跑到康承跟前说:“我不想骑马了,我要坐车。” 康承也注意到白瑾走路的姿势不大对,他们一群大男人,赶起路来经常风雨无阻没日没夜的,也没人喊累,白瑾一直穿男装,个子又高,还戴了个面具,倒让他忘了白瑾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 所以白瑾跟他说要坐车,他只是摆了一下手,让白瑾自便。 于是在所有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之后,白瑾就直接上了马车。 上去的时候潘欣瞪着眼问她:“谁让你上来的?” 白瑾扫了潘欣一眼,心想自己以前好歹也是个名门之后,什么时候也轮到这种丫头片子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于是也懒得理潘欣,闭上眼就准备睡觉。 被白瑾无视了的潘欣顿时来劲儿了,“喂!跟你说话呢!你聋啦?你给我下去!这马车岂是你这种下人能上来的!” 白瑾既然决定坐车,就做好会被潘欣冷嘲热讽的准备,这时候被潘欣尖细的声音一顿骂,就冷笑着呛了潘欣一句:“你都能上来,为什么我不能上来。” 潘欣被白瑾气得直哆嗦,指着白瑾“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潘兰开口说了她一句:“欣儿,算了。”她才安生下来。 晚上住客栈的时候,白瑾问谭君昊要了瓶药膏,回屋后吸着凉气给自己上了药,第二天出发,继续在马车里和潘欣斗智斗勇,这么走了停,停了走的,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京城。
回京后,白瑾就泡在谭君昊的药庐里跟谭君昊和那些草药为伍,这天她刚跟谭君昊采完药回来,在院子里侍弄晒在篓子里的草药,听见有人过来就回头看了下,正好看见走进了院子,只是刑临的脸色不大对,或者说脸色很难看,比之前受伤的时候还难看。 白瑾以为刑临是不舒服才来药庐的,便走到刑临跟前问:“怎么了?不舒服?” 刑临摇摇头,只是涩然的开口说:“今天跟王爷去了陵墓……”刑临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发现陵墓里面是空的?” 白瑾不明所以的问了句,“陵墓?什么陵墓?” 刑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白瑾,白瑾从刑临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整个人站不稳似的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刑临说的是什么陵墓了。 她记得当初康承怀疑她是苏然,并让她交代她为什么会弹阳关调,当初她是怎么回的来着?哦,好像是让康承去挖苏然的坟,看看里面的尸骨在不在,可是刚刚刑临说了,坟是空的,里面没人。 ‘那苏然去哪儿了?她不是死了吗?而且还没葬在了陵墓里,可为什么陵墓里是空的?如果苏然不在墓里,那么,我又是谁?’ 这时候,白瑾才心惊胆战的想起来问自己一句: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