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销
在那股“想要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的强烈愿望的支配下，石磊开始第一次的推销自己。这在以往是不能想象的，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石磊已经习惯于听从父母的安排，从来不会自己去争取些什么。 石磊真的这么做了，在第二天，他去了球队的训练基地，打算推销自己。 这一次，石磊的心情是踌躇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脸皮”也没有磨炼出来，这让他在球队的大门外，徘徊了许久许久。 他一遍遍的鼓励自己，一遍遍的，终于，他鼓起了勇气......咳咳，不幸的是他连大门都没进去。 一个年轻人，篮球界一点名声也没有，也没有领路人，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去跟人说：“我要试训”，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呢？ 面红耳赤的石磊，在门卫轻蔑的眼神中退却了，他几乎落荒而逃。 后来想想，石磊也感觉自己当时的行为无比的冒失与可笑。那时候已经熟悉了很多规则的他，才知道，在国内是从来没有职业球队招揽过野球手的，即使是大学生联赛，也绝少有人进入职业队发展。 像一支丧家之犬一样的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自我推销之旅，并没有让石磊打消继续推销自己的念头。是的，没有！ 带着憧憬，石磊来到了这里，又带着憧憬，回到了他实习的地方。这一次不成功的试训，也让他意识到，他距离篮球，还很远很远。他或许实力还欠缺，但更致命的，是没人知道他，知道他的篮球。 他必须让更多的人，更快的认识他，必须！ 石磊无法离开实力的工厂太长的时间，他可不愿意让厂里通知学校他失踪了，继而再被通知他的父母。而且他也没有多少钱了，长期的旅行和住宿，显然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为此，在工作之余，他几乎放弃了街头篮球，从网络上，论坛里，贴吧里，一个一个的翻找着国内那些篮球队的邮箱，联系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推销着自己，制作了一个又一个的视频。 一天天的，时间在流逝，石磊等待的，却依然没有音信。 等待让人抓狂，无视让人绝望，感觉自己就要疯了的石磊，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把自己制作的视频，发送到了NBA，他所能找到的所有篮球队的官网上，并且到了手机营业厅里，给自己的手机开通了国际业务。以至于第二天醒来，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去做这样的事情。 “或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已经试遍了所以能试的方法，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更好的去推销自己了，石磊只能这样的在心底安慰自己，安慰着自己心急如焚的心。 “或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又过了一天，他再次的这样告诉自己。 “或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或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石磊每天都这么期盼着，期盼着，他总是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来看一眼，甚至有时候，一丝的风声，都会让他产生电话铃响起的错觉。 渴望！即使在睡梦中，这些强烈的渴望，都会让他做一些电话铃响起的美梦，继而醒来，继而在现实的失落里，再也难以入眠。 好消息依旧没有来，它迟迟的没有来，这让石磊的心情愈发的迫切，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无法安静的待在这里。他渴望去向远方，有梦的地方。 终于，在日复一日的煎熬里，渴望中，石磊的两个月实习期却过去了，他没有选择继续实习下去，也没有告诉家人他实习期结束。 攥着手里薄薄的一沓钞票，那是他实习期的工资。石磊遵循着自己心的指引，决定去找几支球队试试，直到钞票用尽，或者有球队愿意接纳自己。 在这场旅行之前，成功，或者失败，石磊都想到过。曾为他的想到的成功欢喜过，也曾为他预料到的失败沮丧过，可是他唯独没有预料到...... 这是一次绝望之旅，他没有成功过一次，没有一扇门愿意为他打开，也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的表演。这些，就跟第一次的没多大区别，仅有的区别就是他没有再次的落荒而逃，尽管那些眼神，依旧的让他感觉脸红，甚至有时候遇到和气点的门卫，他还会哀求两句。 石磊没有预料到，在国内，篮球的门槛是如此的之高，高到他似乎永远难以企及。 一次次的失利之后，一次次的被拒门外之后，在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展示自己的机会之后，石磊开始改变策略，他出没于一个又一个城市的街头篮球场。 这次，有人开始注意到他，有人开始为他叫好，也有人会由衷的夸他几句。 但是，他渴望的那个领他入门的伯乐却没有出现！ 直到——弹尽！粮绝！ 用空饮料瓶接了一瓶自来水，石磊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阵熟悉的歌声传来：这么多年/你还在不停奔跑/眼看着明天依然虚无飘渺/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 这歌声反反复复的，就这么几句，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遍，让石磊的心情更加的沮丧。 “你手机响了。” 跟石磊坐在一起的中年男子好心的提醒石磊说。 石磊这时候才恍然的记起来，这是他手机的铃声，紧接着就是源自心底的担心：“恐怕是老妈打来的电话，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Hello，I＇mtheassistantdirectorofthecelticsElena，MrShileiiscalling，please” 非常的意外，当石磊忐忑的接听了电话，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母亲的责问的声音，而是一句他并不是十分明白的英语，不过在这句话中，石磊听懂了一个单词：凯尔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