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天（我还能下）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他想要道谢之人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秦子赵连忙起身，拉开门便说道：“没想到老先生便是那画圣丹青子！请原谅在下以前有眼不识泰山！” 原来秦子赵将那老头所作遗像给了那老何叔一看之后，那何叔大为惊疑，便问到他这画像是何人所作，花了多少银两。 秦子赵便把所见所闻说给老何叔听，那老何叔便道：“这纸是熏了檀香的无暝纸，虫蚁不侵，若是好好保存，能百年不损，起码十两！再闻这墨，香气凝而不散，是上好的通州水墨，这一幅画下来起码也要一小块，这样一来这画的成本都上百两了！而且这画技，举世无双啊！” 这不就是逼真了点吗？有那么夸张？ 不过秦子赵也知道，自己遇到的老头是个好心人！后来他有空之时想去丹青阁找找那扫地老头，却被告知并无此人。等他将老头相貌一说，那小二便笑着告诉他，他遇到的人必定是画圣丹青子无疑！ 秦子赵这才明白，那老头伸出五个手指不是说他的画只值五两，而是五千两！也就是说他家那幅画像值五千两！ 可是先父遗像先说别人肯不肯买，单单秦子赵想卖就绝对会被他那些邻里戳穿脊梁骨，然后被应天府以‘大不孝’的罪名捉去打个三十大板！ ………… “哈哈，老头也没料到，一个月不见，你竟成了五品寺正，声满上京！”那丹青子朝秦子赵拱拱手，指了指旁边的两人道：“这位渊泉兄是在下的好友，这位小姑娘是好友的孙女，他们二人听说老头认识秦大人，特意求老头来引见一下！” “画圣的好友必定也是风雅之人，在下认识都来不及呢！画圣您客气了！来来，请请进！”秦子赵打量了二人一眼，便请三人进屋坐下。 推脱一番后，秦子赵让那画圣做了上座，而他和赵钰坐在下手。 “秦大人，刚才老夫在隔壁房间听到争吵，本想出来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五公主也在这，也好，老头我身松骨脆，也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不会见怪吧！”那丹青子坐下之后，笑呵呵地说道。 秦子赵本来心底就暗暗稀奇，原来这画圣就在隔壁房！他自然大方地说道：“当然不会怪罪！画圣您可是能随时面圣的人，这上京之中哪个达官贵人不给你一个面子，你若是出面了，那这事就没什么乐趣了！” “哈哈，年轻人就该如此直爽，有仇就报！你这脾气很对老夫胃口，来，共饮一杯！”那丹青子一言不合就要灌酒，说道。 秦子赵自知酒力，更别说喝酒会影响他的思考，便连忙扯开话题道：“画圣说道，在下本该遵命，可如今在下身负要案，实在不敢懈怠啊！” “也对！大事要紧！那老头就不多废话了！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秦大人帮忙！”丹青子神色一正，拱手说道。 “请讲！” “老夫这好友的孙女跳脱散漫，在家中正是闹得鸡犬不宁！无奈之下好友便想将她托付于我，让她好好学学画画，养养性子！可这孩子实在调皮捣蛋，无人能治，差点把老夫的画室都烧没了！老夫是愁白了眉头啊！就在刚才，她说愿跟大人学那识人破案，审讯邢术，不知秦大人可否愿意收下这顽劣徒弟？”丹青子一脸恳切地望着秦子赵，说道。 “这……”秦子赵一听，不禁望了望那个看似文静的女孩，脸色为难道：“画圣，这破案可不是轻松简单之事，期间辛苦凶险更是不少！更何况，这相国寺一案的歹徒穷凶极恶，心狠手辣！跟着在下东奔西跑的，我怕你这位好友的孙女会遇到不少危险啊！” “这老夫早有所料，不过我这孙女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主，让她绣红读书怕是难如登天啊！难得她有兴趣，还望秦大人成全！况且我这孙女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也有几分蛮力武艺，五石之弓还是能勉强百步穿杨。”这时，那文雅的长须老人出声了。 五石弓！又是一个怪力女，秦子赵闻言不禁一惊。就在此时，秦子赵脚下一痛，转头一看，正是若无其事的赵钰。 难道真的要带着这么一个小跟屁虫去查案？可是不带又好像不太好意思！带？估计会有一堆麻烦吧！ 这时，秦子赵右脚又是一痛，他不禁郁闷地说道：“公主，你怎么又踩到我了？” ‘噗呲’，那个小女孩哑言失笑，笑得眼睛都跟月牙一般。 那两个老头却是面面相觑，脸上又诧异又有一丝笑意。 而那赵钰更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双手环胸，把头扭到一边。 这时，迟钝的秦子赵终于反应过来，这下出大丑了！ 那赵钰踩自己的脚想必是要自己拒绝此事，可第一次自己还领悟到她的意思，等到第二次还不领悟，难怪赵钰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这么蠢’，一副看‘猪’的表情！ 难道吃饱饭真的会影响思考？秦子赵不禁又想其了这个科学未解之谜。 最后，秦子赵晃晃头，说道：“正所谓集腋成裘，这位姑娘我一看双眼灵动，必定是个聪慧机敏之人！不过本官年纪轻轻，不敢为人师，误人前途。所以以后还是平辈相称吧！” “哦，那秦大人是应下此事了？”丹青子笑问道。 “自然！” “哈哈，如此乐事，当浮一大白！来，万老头，我们俩把这坛女儿红喝了！”那丹青子从怀中拿出一口盅大小的酒坛，爽朗大笑道。 “不急，不急。”那长须老人摁住丹青子的手，说道：“虽说秦大人不收我孙女为徒，可我这孙女还是要给秦大人见面礼的！这坛普通的女儿红就当做见面，如何？” 那丹青子闻言双眼瞪得直大，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这老头的算计都在这！难怪啊！我说你这老头怎么会如此大方？原来如此！老夫今天算是终于明白了！这画画得再好，也比不过你万老头的脑瓜！” “老友，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帮人帮到底，你送佛也要送到西吧！”万姓老头笑盈盈地说道。 “唉，你这老头，却是把我吃得死死的！看来这坛酒，我是喝不上咯！”画圣丹青子一脸不舍地将手从坛盖上移开，叹气道。 “这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我与这位小姑娘见面，也应该是身为长辈的在下送礼才是啊！”秦子赵不明所以，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那丹青子是极为想喝这坛女儿红的。 “秦大人此言差矣！老夫我将孙女交予秦大人照顾，不送个礼物心中难安啊！不过老夫身无长物，也只带了这么一坛女儿红，既然如此，你不如收下此酒，再转赠给丹老头，岂不是两全其美？”老人慈祥地提议道。 秦子赵一听，觉得这样也不错，正想开口答应之时脚背又是一痛！ 得，肯定又是赵钰这个疯婆娘踩的！连续踩了三次，秦子赵的脾气也上来了，不理她，直接拱手道：“那在下就收下了！” “哈哈，秦大人请放心，这女儿红并不值几个钱，也算不上什么把柄！你大可放心收下吧！”那老头见秦子赵收下了，十分开怀地道：“芸儿，叫声大人吧！” “秦大人！”那芸儿爽快地叫了一声，声音脆如黄莺。 而另一边，五公主的脸却是又覆上寒冰，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来来来，既然大家如此高兴，那几位就一起将这女儿红共饮而尽如何？”丹青子见事情都谈完了，便大声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一个声音：“秦先生，五姐，你们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