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斗
“你不该来。” 那五公主赵钰看着秦子赵,幽幽地说道。 “可我已经来了!”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异样,秦子赵挪了几下,心里莫名地有些拘谨。 “是啊,你毕竟还是来了。”那赵钰伸出玉手,不知想做些什么,随后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坐着,一个眼眸百转千回,一个眼中闪闪缩缩。 “你来干什么?”五公主赵钰最终打破沉默,直视着秦子赵。 这时,秦子赵莫名地感到一阵压力。 这就是大楚的女子吗? 干脆! 利落! 敢爱敢恨! 让秦子赵这个异世人都自愧不如。 看着那张唇红齿白的雪脸,秦子赵有些不甘心就此失去眼前之人。 沉吟少顷,他抬起头,脸上不带一丝犹豫:“我想在这再多住一段时间!” “既然凶案已结,父皇吩咐的命令自然也已经失效,秦大人住在这府上,恐怕会引来不少的流言蜚语。”那赵钰越说脸色越冷,言语之间似乎已经开始疏离。 是生气了吗? 没有! 秦子赵从来没有如此自信自己的微表情观察,他自知自己情商低,说多也容易错多,倒是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五公主也就麻烦了! 快刀斩乱麻吧!是生是死就靠你们了,无数位撩妹达人! 想到这里,秦子赵蓦地站了起来,走到赵钰身前,俯身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五公主,我来找你,是想解毒的!” “什…什么…毒?”那赵钰似乎抵不住秦子赵霸道的凝视,眼神开始闪躲,说话也有些结巴。 没效果?那就加多两层‘rou紧’! 于是,秦子赵轻轻地抓起她的玉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膛,深情地道:“是在下的相思之毒,还有那薛之桥下的yin毒,在下……” 还未等秦子赵说完,那赵钰如同煮熟的龙虾,一下子就小脸通红,耳垂也赤红得如同要滴血。 就在此时,娇羞之下,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抖开了秦子赵抓着她的手。 可没想到,她本身就是一个有千斤巨力的怪女子,这一推又是用尽全力,身子这几日被折腾来折腾去早就掏空了,哪里还受得住她全力一掌! 于是,悲剧发生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微响,秦子赵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脸色痛苦。 那赵钰回过神来后一看,见到秦子赵额头都冒了虚汗,自然不是造假,连忙娇喝道:“剑舞,快去找陈mama来!” 这时,秦子赵不由得学着电视剧里的主角,抓着赵钰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赵钰,虚弱地说道:“五公主,这下,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那赵钰被抓住了秦子赵的手,顿时又脸红了,想挣脱秦子赵却又怕自己再次弄伤了他,只好别过头去,柔声说道:“你,你先放开!” “不,我不放!如果没有了你,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虽然秦子赵眼中深情流露,可他心里却是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再说这么令人尽起鸡皮疙瘩的rou麻话了! 不过既然都挨了这五公主一掌,不趁此收回点利息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你……,好吧!你就在这住下去吧!”这时,那赵钰终于妥协了,任由秦子赵抓着自己的手,声如蚊呐地说道。 秦子赵闻言也是高兴,看着按着那尽在眼前的女子,不禁想亲她一下。不过此时他肋骨好似裂了,他只好稍稍抓着赵钰的玉手,轻轻地,轻轻地,亲了一下! 秦子赵可以对天发誓,他亲这赵钰的手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肮脏的念头,是非常纯情的一吻! 可是,那赵钰不这么想! 当秦子赵的嘴吻上她的葱葱玉指,那赵钰便在弹指之间握掌成拳,向前一击,狠狠地砸到秦子赵的下颚。 ‘砰’,这一下,秦子赵幸福地毫无知觉地又昏过去了! 而他闭眼之时的唯一念头便是:短短十天,他已经晕了四次了,再晕下去,他真的要罢工了! ………… 就在这时,上京南直门不远处的一处梧桐角落里,一个憔悴的中年人在自斟自饮。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秦子赵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能作出如此萧瑟之诗!” 那男子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瘦瘦的,黝黑的脸上尽是不解,他又给自己满满地斟上一杯,一口闷下,长叹一声。 “司马兄为何长吁短叹的?可是心中有悲苦之事?不妨说出来,让在下也乐上一乐?”突然,那小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拧着一坛酒走进来,大笑道。 只见这人身高六尺,长着一张国字正脸,面白无须,眼睛炯炯有神,一身白色苏丝长衫,尽显来人风雅。 “你呀,还是老样子!”坐着的中年男子跟来人似乎很是熟络,拿过他手中的酒便打开来一闻,叹了一声:“好酒啊!十里香老窖井酒!好酒都没有喝道了!”
“来,司马瑾,我叶文玉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载誉而归!” 那叶文玉似乎也不嫌弃这小院邋遢,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举杯敬酒道。 “唉,我司马瑾堂堂天和十六年的状元,如今却落到一个七品御史的境地,与那秦子赵相比,唉!”那司马瑾似乎心中积怨已久,和那叶文玉碰了碰杯道:“不过,还是承你贵言!” 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那司马瑾用衣衫擦了擦嘴边的酒迹,又发牢sao道:“叶兄,按理来说,你我二人一起同过窗,一起去过八艳楼,也一起蹲过城巡尉的黑屋,如今同为陛下效命,也算是一起扛过枪!如今我等二人也算得是知心好友了,你实话实说,我这小卒子能活着见到明年的花魁大赛吗?” “哎!司马兄你怎能如此看轻自己!要知道,轮才智,你是当年当之无愧的的魁首!可你吃亏吃在太过刚直!当年你竟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顶撞陛下,如今二十三年过去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留在京师好好地当着御史,这你还看不清吗?”那叶文玉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淡然说道。 “我便是看得太清了!如今陛下正是需要一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火星,将这满朝文武都炸个粉身碎骨!陛下就选中了我!可是,等满朝文武回过神来,我还能安然无恙?陛下会舍命保我吗?”那司马瑾此时脸有些红了,微醺微醺的,说道。 “这一盘棋,陛下已经做局二十多年了,如今那秦子赵便是陛下的‘征子’,将满朝文武赶到悬崖边上!本来这悬崖上还有一座吊桥,是那些朝官权贵的退路,现在陛下就是要你炸了这座吊桥,断了他们的退路!随后,让那些权贵朝官跌落万丈深渊,永不翻身!” “这么说,我司马瑾就是一个过了桥的小卒子,专门断路的?那还龟缩在这,继续老老实实当我的御史好了!” “不会的,你是状元,永远都是状元!你不是榜眼,也不是探花!陛下就知道这一点,才拿捏了这么久,在万人之中挑了你出来!放心吧!陛下这人,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从来都是未虑胜而先思败,这一战,只要陛下不退,你便不会有事!” 那叶文玉放下杯子,望着皇宫的方向,满怀信心地说道:“当年陛下一万军队被西楼二十万蛮军困于落凤坡时,陛下也未曾退过一步。如今这被陛下玩弄了二十多年的朝官,又有哪个是陛下的对手?你且放心吧!” “是啊,也该放心了!来,喝!” “好,今晚不醉无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