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旧时恩情
中午吃过饭，步萍便拜托林大军，找人把自己赶紧送回家去。 回到家的时候，步萍意外的发现，步爸居然在等自己。 “爸爸？”步萍疑惑。 步爸干笑两声。 “萍萍，中午吃好了没？” 小姨父对自己很好，怎么可能会让步萍吃不好。 步萍心有所感，心里的事暂且压下。 “嗯，当然，小姨父店里的师傅做菜越来越好吃了，要不是怕吃的太撑走不动路，我还能再多吃一点”步萍高兴的说道。 步爸又问了步萍几句，都是被步萍以同样的方式敷衍过去。 “咳，那萍萍，你没有问题要问爸爸啊？”步爸看步萍一直说不到点子上，心里有些着急。 步萍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 “嗯，这个嘛...”步萍面带思索的起了个头。 步爸紧张有心虚的看着步萍，等待着步萍的发问。 步萍一边说话，一边偷看步爸的神色，见步爸紧张不安，心里忍不住叹气。 先前和林大军的对话，步萍故意终止了。 因为步萍相信，自己的爸爸不是笨蛋，自己几天就发现的事情，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一直不知情。 再说了，林大军虽然是亲戚，可步萍也是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对步爸的做法表示出什么看法，真那样做了，也许别人没想法，步爸也没有想法，可终究是打了步爸的脸。 而现在看来，步萍更加庆幸，自己今天多了那一番考虑。 “哼哼，爸爸，是你有事要和我说吧”步萍哼哼着，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步爸神色一顿，有些哀怨的看着自己的亲亲闺女。 步爸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自家闺女太聪明，看到鱼塘的情况，肯定会有想法，可步爸却不想瞒着步萍，而步萍昨晚说要去县城，步爸就知道今天肯定要摊牌了。 “哎，我已经够聪明的，可怎么闺女还能更聪明”步爸无奈又骄傲的说道。 “咳，咳”步萍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好在没有喝水，不然得直接喷出来，而且是喷老远的那种。 “爸爸，你真有自信”步萍竖着大拇指说道。 “呵呵”步爸挠头，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大。 “好吧，爸爸，那你为什么要把虾卖给那些人呢，你明知道他们另有心思”步萍疑惑。 步爸一瞬间显得很失落，让步萍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不问最好，可现在话已出，还是了解清楚的好。 “还不是你奶奶和小叔一家”步妈忽然站在门口说道，语气里有着气愤。 步爸和步萍同时看向步妈，显然猜到，步妈把两人刚才的话都听了去。 步妈将两杯水放下，发出砰的一声。 “萍萍，有些话，你爸他是说不出口的，你想知道，妈来告诉你” 步萍傻眼，原来一家三口，就自己蒙在鼓里，连mama都是知情的。 步妈一看步萍的表情，就知道步萍在想什么，当下敲了一下步萍的额头。 “心思还不少”步妈没好气的说道。 “mama，疼～”步萍撒娇，两只白嫩的小手捂住额头，哀怨的看着步妈。 “哎，都是陈年旧事了”步爸无奈的说道。 步萍和步妈都不理会步爸，两人手挽着手，坐在另一侧。 原来啊，步爸小的时候，自从步东华渐渐长大，步爸的境遇就开始不断的下降，最后更是每日里被步奶奶压迫着干活，连上小学也被步奶奶做主退了。 为的就是让步爸在家下地干活，招呼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 那个时候，家里就步爷爷对步爸好，可步爷爷在外做工，哪里能照顾得到步爸。 步爸现在偶尔想起那时的日子，都觉得心酸的受不了，可作为儿子和兄长，这些苦只能埋在心里。 这些都不说，至少能活下来不是，可步奶奶心黑，居然一天就给步爸吃一顿，还是家里剩下的，当时一个小伙子，哪里能够吃，整个人饿的都脱形儿了。 可步爸终究是长大了，活了下来。 这个结果不是步奶奶发善心了，而是村里人悄悄救济的，那个年代啊，谁家不缺粮，却总是有那些人，不管是地里有什么刨剩下的花生土豆之类的，总是悄悄的给了步爸一把。 就这么着，步爸长成了大小子，虽然还是没吃的，可好歹能自己想法子活下来了。 “mama，那在咱家买虾的人，都是当初帮过爸爸的吧，可他们看着也不怎么像是...”会主动帮人的那种。 在步萍的印象里，这些人不乏尖酸刻薄的，小心思多的，怎么会做出帮助人的事，尤其是步爸那会儿可不是一次两次的帮助就能成的，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步爸步妈自然知道步萍的意思。 “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人心就复杂了，反倒是大家都难过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些想法了”这次是步爸说的。 语气有些无奈，可说的是真事儿。 步萍点头，已经明白了步爸的想法，说到底，是为了报那时的恩情，这是对的。 “可爸爸，这样并不是长久之法，现在县城里逐渐有咱们家的低价虾出现，虽然量少，可终究是有， 而且现在时间短看不出问题，可爸爸有想过吗，那些和咱们家签订了合约的，对他们公平嘛，他们的心里，就不会觉得憋屈，不会生气” “爸爸，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能出现在书本里，就说明了一些问题”步萍认真的说道。 步爸报恩是没错，可这样的方法，其实是把市场搅乱了，以后恐怕会出现麻烦。 “我知道，本来我就是打算让他们占些便宜，就不再买给他们的”步爸点头表示赞同。 先前林大军和自己提过，步爸就已经有了打算。 咦，步萍诧异的看着步爸。 “爸爸是有了什么新想法吗？” 步爸点头，只是却有些拿不准注意。 “爸爸想了一下，咱们这边没有大河，要是能养鱼的话，赚头应该不小” 让步爸想别的方面的，步爸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可养鱼可以啊。 看了那么多水产养殖的书，总不能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