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女人与生俱来的香气
他没有说话。 爷爷他,考虑了很多次,几年前也签下过遗嘱,但是到后来都报废了。 如果他的病,真的复发的话…… 唐欣雪认真地说:“甚钦,你明白吗,你是我的未来啊……” 萧甚钦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爷爷真的因为肝癌复发去世,没有遗嘱的话,萧承运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对于一个已经没有多少感情的丈夫,她能期望什么呢? 唐欣雪真是害怕死了,她要失去一切。 在她看来,萧甚钦就是她的希望。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按了按眉心,说:“情况暂时还不清楚,爷爷他身体还挺好的,鲁徳的话也不一定完全准确,妈,你不用考虑太多,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名为夫妻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互相算计利益了呢? 谁也不想输,可是谁也赢不了。 唐欣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说:“我知道,我也只是和你说说而已,等你回来之后,再看情况吧,对了,你们在济州岛那边,有去过药泉寺了吗?” 他说:“没。” 唐欣雪说:“带南兮去拜拜,求个愿,早点生个孩子,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老爷子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你也知道,他毕竟年纪大了,哪天说去就去了,老爷子这辈子也不容易。” 他说:“我会带她过去的,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cao心太多了。” 萧甚钦不喜欢唐欣雪和萧承运之间的模式,但是他也不期待他们改变什么。 不过,说到底,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因为,姜还是老的辣。 * 顾南兮泡完澡出来,萧甚钦正靠在沙发上休息。 双眸紧闭,眉头紧蹙。 她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蹲在了他面前。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给她一种特别深沉的感觉呢? 他的心里有一片深海。 顾南兮伸手,想要去抚平他的眉心,但是刚触碰到他,手腕便被死死地扣住了。 力度有些大。 他睁开眼睛,眸子微凝。 她安静了一会儿,说:“阿钦的警惕性为什么这么高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萧甚钦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有人突然靠近。” 顾南兮还是蹲在他面前,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阿钦要是一直给我这种感觉,那我也会很茫然,无所适从,我很想知道,阿钦到底在想什么。” 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说:“刚才我妈打电话来了,她特地嘱托,让我们去一趟药泉寺,拜拜佛。” 她问:“拜佛干嘛?” 萧甚钦说:“求子。”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阿钦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才会突然间表现得很烦闷吧,如果是婆婆要求的话,那我们就去拜拜呗……” 他摇了摇头,随口一说:“不是,我妈她担心爷爷的病复发,催促我们早点遂了爷爷他老人家的心愿,南兮,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在你出事之前,一直以公司的事情为理由推脱着,爷爷向来顺着你的意思,也不会强行要求你怎么样,所以孩子的事情一拖再拖。” 顾南兮的重心成功被他转移了。 她有些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我也很想,为阿钦做点什么,可是……” 可是—— 生孩子这种事情,她一个人也办不到啊—— 而他,事实上,并没有多么主动的感觉。 他不想让她不知所措,也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难道还要她主动出击吗? 萧甚钦起身,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站在她身后,说:“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南兮也不用想太多,今天累了,就早点休息。” 她失去了记忆,如今的她,认知都很浅显。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爱的是谁。 她只知道,她是顾南兮,她是他的妻子,她也是萧家的一份子,为萧家开枝散叶是她的分内之事。 但是,他没有办法把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没有办法把什么都想得和她一样简单。 顾南兮缩着脖子,默默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感觉。
她踢了踢自己的小腿,不知不觉就轻松惬意了起来。 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好。 * 顾南兮换了睡衣,躺在柔软的粉色大床上,拿着手机玩。 萧甚钦洗了澡之后,又接了一个电话,是助理邵英卓打来的。 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萧甚钦才从阳台上回到房间里。 他坐在床边,躺下的同时顺手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顾南兮正在玩刚下好的手机游戏,这么一动作,她顿时惊呼出声:“啊!死了……” 萧甚钦蹙眉:“你在干嘛?” 她还是拿着手机,趴在他胸口上,低声说了一句:“玩游戏,阿钦真是,要抱人家也不说话……” 他无奈,将她手里的手机拿开,放开了一边,调整好她的姿势,搂着她的腰。 “你已经不是越活越年轻,而是越活越幼稚了。” 顾南兮在出事之前,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知性成熟的都市女性。 失忆之后,萧甚钦以为,她只能算是一个充满了少女心的小女人而已。 现在看来,她某些时候和未成年小女孩有的一拼。 顾南兮白了他一眼,靠在他肩旁,说:“阿钦就是太老成,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会有幼稚不已的时候,而且,我再幼稚也都是阿钦惯出来的,要是阿钦总是骂我,打我,我哪里会有玩手机的心情,有句话说,从一个女人身上,总是能够看出她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强大,独立,成熟的女人,一定生活得很辛苦,什么都需要自己做,她的男人一定没用,像我这样的呢,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一定是被人宠爱着的……” 说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萧甚钦不说话,微微翻个身,侧身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话还真多。” 鼻息之间全部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沐浴乳的香气,而是很特别的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体香。 他想,这个大概是女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