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极火爆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星河心里暖烘烘的，这是关心的表达方式。星河扯顺风旗叹道：“普通的修炼方法对我已经没有用处，就差火行本源了，我打算出去找找。” “不行！”碧空尽一口否决。 “为什么？”星河问道。 “这个……你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在外闯荡，太危险了！”碧空尽答道。 星河发现他神情有异，估计是别有隐情，于是说道：“弟子的时间有限，七年若做不到，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碧空尽又头疼了，这真是黄金蒺藜捧手上——扔了心疼，不扔手疼。他考虑了一下，说道：“此事容我想想，这段时间你先别出去。” 星河点点头，说道：“这一层对我帮助不大，我想去第八层看看。” 碧空尽本不愿意，又一想，这家伙性子拗，没有太好的理由若强行去阻止他，肯定会激起他的逆反情绪，于是说道：“让度长老保护你去吧。” 度若飞笑道：“来吧！小子，第八层可完全不一样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两人往八层而去。 “宗主，我想在这里修炼。”火妖妖申请道。 这一层几乎是她的极限了，非常合适。 “好吧。”碧空尽对守门人说道：“每过一段时间过来看看她。” 于是，众人散去。 …… 进入了第八层，星河终于见识到了不同。 第八层极其炽热，岩浆上的火焰呈白色，连他都有些难以忍受。这里没有灵雾，却有灵气形成的风，所以能看得远，在左方远处，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岩浆柱往上方喷射，然而奇异的是，它像被巨大的结界封闭了起来，对周围的岩浆湖没有产生多大影响。 “虽说合体期可以来这层修炼，但即便是合体期也无法在这里长时间修炼下去。”度若飞解释道。 “第九层是什么样子？”星河趁机问。 “第九层啊……我也没去过，虽说必须所有长老和宗主同意就可以打开，但据说，已经数百年没有打开了。”度若飞说道。 “打开？能去看看吗？”星河问。 “当然！” 度若飞带着他往前而去，他身上护体灵力亮起来，隔离炽热。 这里的螺旋状路线非常明显，明显感到湖面倾斜，且越往前走离岩浆柱越近，温度也迅速升高。 终于，在离岩浆柱千米远的地方发现一块巨大的岩石，孤零零地游离在地火路千米之外，通过两条通红的粗大锁链与地火路连接在一起。岩石正中上着漂浮着一团熊熊的火焰，火焰并非白色，而是红色，似乎与普通火焰一样，但它散发出的热量却好比小太阳，非常骇人。 度若飞说道：“那就是入口了。” “去看看。” 星河召出星炎护体，刚要跃上锁链，忽然感觉星炎传来悸动的意念，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不安，那是一种警讯。 星河立即停了下来，由于星炎还没有灵智，只有本能，所以不能沟通，只能模糊地感受它，但星河努力试了几次，却不得其法，只好放弃。不过，能让身为灵火的星炎产生意念波动，可见，这里的东西肯定极为不凡，比拟灵火的东西…… “呼之欲出了……” 星河的心忽然炽热起来，施展缥缈身法，跃上锁链，眨眼间便飘上千米外的岩石。 度若飞眼睛一亮：“哦！好小子！这是什么身法？” 他化身一道红光，后发先至，身体旋转了一圈现出身形，对星河笑道：“怎么样？” “哦，不错。” 星河哪有心思理他，随意敷衍了事。 被无视了！ 度若飞郁闷不已。 “我要在这里修炼。” 星河语出惊人。 “啥？！”度若飞吓了一跳：“你活腻歪了吧！” 星河自信地笑道：“若连这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火行本源？” 度若飞叹道：“没见过你这么狂的家伙，我喜欢！不过，修炼归修炼，千万别动歪脑筋，听说这火焰诡异得很，别被烧成烤乳猪了！哈哈……” 度若飞飞身退走，一边说道：“我可呆不下去，自己慢慢享受吧！”话未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好快的身法！如火光一般！” 星河由衷叹道。 四下无人，星河在那火焰不远处盘坐下来，盯着它。神识笼罩向火焰的刹那，星河感到了淡淡的毁灭气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火焰透射出一丝灰光，一闪而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接着，火灵力蔓延出体外，慢慢地靠近火焰，当两者接触的瞬间，星河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感到一个太阳就在丹田中燃烧一般，紧接着，便感到灵力迅速消耗，有种被点燃的感觉，吓得他赶紧收回。即便如此，体内灵力竟减少了两成！ “好诡异的火焰！” 星河心有余悸，烧毁灵力的火焰！怪不得怪火周围没有火灵气呢！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与炼神怒火一样，其实不然，炼神怒火主要是净化作用，而这种火焰却是把灵力完全烧毁，看起来，它更象火焰，可是，连火灵气都能烧毁的火焰，这……太不可思议了！ 危险！ 星河立即把这火焰列入极其危险的级别，可是，在他想来，即便是火行本源也不应该烧毁火灵力吧！是不是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星河不甘心，他开启天眼，再次将灵力化为一缕接近火焰，然后，他发现，根本不像是火焰烧毁，而是灵力被点燃后，自身化成了火焰！在天眼观察中，灵力最基本的结构被改变成了火的结构，从而产生了“****”一样的效果！ “火行本源！” 星河惊呼起来，但是，兴奋之情随即被颓废代替，这样的火行本源怎么收服？难道要连自己也被****？ 他冥思苦想，虽然情况大出意料，但若不解决，时间一到，唯有老死一途，横竖都是个死，不如一拼。不过，他也相信，凡事都有解决之法，灵力被点燃的本质是结构被改变，那么，是不是说若结构更稳定才能抗拒？应该是吧，可怎样做才能提高火灵力的稳定性？用炼神怒火吗？ 这么一想，星河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未用炼神怒火专门净化过火灵力，也很长时间没有炼体了。于是打算先用炼神怒火来炼火灵力和炼体。 布置完幻阵后，星河开始炼体，熊熊的炼神怒火将整个人化成了火人。虽然之前融合水行本源时曾狠狠地净化过一遍，但现在再来一次，仍是件很痛苦的事，不过，已经不是无法忍受的了。 然而，净化火灵力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因为之前净化过，所以，效果不很好，而且，并不能改善火灵力的结构，说到底，炼神怒火不擅于这方面，它并不是万能的。 “怎么办？” 星河心里没底了，盯着火焰发呆，思绪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也就是这时，星炎那本能的意念波动再次进入他心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啪！” 他用力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大骂自己愚蠢，怪火虽然能点燃灵力，但星炎却是火焰，难道还怕点燃？！用星炎去融合，岂不是正合适！ 他高兴起来，开启天眼，召出星炎，小心翼翼地让它靠近怪火。哪怕想得不错，但他仍心中忐忑，唯恐发生意外。而且，星炎的意念波动更加强烈了，既跃跃欲试，又不安。 当两者相接触的刹那，意外还是发生了，那怪火真的“点燃”了星炎！通过天眼他观察到，怪火的“火行”比星炎的更加爆烈，更加排斥，因而能散发出更为强大的威力，使星炎的“火行”向它的模式转化……或者用“引爆”更合适！ 对！就是引爆！然后借助再次产生的巨大威力产生连锁反应，使星炎快速变化！ “不好！” 星河立即决定壮士断腕以便回收星炎，然而，却发现星炎的本能激烈地抗拒自已的命令，虽然不至于违抗，但仍让他意外，因为本质上，两者已经成为了一体。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还没有做到完全融合。 “既然你这么坚持，肯定有你的理由，那就拼一把吧！” 星河也豁出去了，不再回收星炎，仔细观察着。 星炎迅速吸收周围的火焰壮大，由于它是灵火，因此，这个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形成了一个快速壮大的巨大火球，将怪火围在了中央。 星河连忙以炽焰护体并退回锁链上，不过，里面的情形他却一清二楚，怪火虽小，但如磐石般丝亳不动摇，而且，不断地点燃星炎，且有加速的迹象，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不过，那些被点燃的火焰却并不被它认可一般，保持着泾渭分明的界线，并不去吸收它们壮大自己，令人费解。 “奇怪！” 星河心中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因为如果被“同化”的火焰真的与怪火一样的话，两者就无分彼此了，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然而，在天眼的观察中却是一样的。 “超出了天眼的极限了吗……” 随着怪火的势力范围不断加速扩大，星炎吸收火焰的速度竟然快跟不上了，天眼中，只见火焰被几何级地引爆，不久，整个大火团几乎全部被引爆了！而且，距离星炎的本体很近了！ “危险！” 星河又想收回星炎，但星炎仍然本能地拒绝。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它的本体终于被引爆！而且，它与星河的联系也在被迅速减弱，时间一长，怕有被切断的危险，那时，星炎将不再属于他！ “拼了！” 分出一半炼神怒火注入星炎本体，同时被怪火引爆！ “啊！” 星河发出惨叫，感觉元神像爆炸了一般，他深深地怀疑，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去！ 然而，他没死，因为炼神怒火虽与元神一体，但毕竟要强大无数倍，而且，它本质上还是火，即便被同化了，也还是火，只是产生了结构和性质上的变化，类似于……进化，本质未变。 星炎也承受着强大的压力，不知可否用“痛苦”来形容，但肯定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事。但它依然在快速汇聚着火焰，直径从百米到五百米，再到千米，似乎它觉得这样会分担部分压力。现在，它已被完全引爆，却没有消亡，仍与星河一体。 不过，在炼神怒火遭受剧烈变化的现在，星河已无暇他顾，苦苦地忍耐——根本谈不上抵抗。他惊喜地感到死不了，但恐惧的是，不知这种痛苦会持续多久，按他的估计，最多十分钟自己就会崩溃！ 然而，半小时过去了，他却没有崩溃，甚至痛苦也减轻了几乎不可感知的细微程度，这更令他不知是崩溃好还是活下去好，因为炼神怒火的相对独立性，使得元神虽极其痛苦，却没有受到直接伤害，所以，只要意志不崩溃就没有危险，这真是元神的炼狱。 不过，直径千米的火焰全部被引爆了，连星炎也不例外！但无论如何，它也没有消亡，而且还产生了倾向于怪火的变化，虽然脱离怪火后这种不太稳定的变化有复原的趋势，但终究没有完全复原。半天后，星炎和炼神怒火的状态都稳定了，但与原来相比，却大大地改变了，比之前更爆烈了。 “呼——” 星河不由得庆幸自己终于坚持下来了。 “靠！老子再也不要去尝试这种痛苦了……” 他自言自语未完，又发生一声凄厉的惨叫，扭头一看，星炎又扑上了怪火！ “日！” 他咬牙跃向地火路的岩石，人在半空就昏死过去了。 “啊！” 不知多久，星河在剧烈的痛苦中惊醒，随即又陷入晕迷。如此三番五次，终于能够保持清醒，至于为什么能清醒，那是因为炼神怒火完全融合了星炎，真正使星炎与星河一体，成为了真正的分身！再也不会发生不听号令的情况，这是怪火的功劳。 经过数次的引爆，星炎的结构与怪火已经很接近了，但这是天眼看到的，他知道，只要自己还会感到痛苦，就证明两者并不一样。于是，星河“哭了”，因为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很清楚了。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星河一次性给星炎不断接触怪火的命令，他怕次数多了自己下不了狠心。 一次又一次，他就在死去活来中昏昏沉沉度过。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他感到痛苦竟然降到了能忍受的地步！麻木了？成功了？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只觉得感知有些奇怪，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好像在梦中飘荡着一般。 睁开眼，发现在怪火周围，巨大的火球处于完全被引爆的状态，他试着分离出一部分火焰，发现火焰又变回了原状态，可见，一般的火焰无法或很难成为怪火。感知中，星炎竟一直笼罩着怪火上被炙烤着，离开怪火也没有恢复原样，他能感到它变得像怪火一样爆烈，而炼神怒火也一样，强大了许多。而且，内视识海，发现元神强大了许多——包括各种意剑，这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星河知道，星炎依旧没达到怪火那种地步，于是，他决定继续坚持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 就在星河在第八层经受炼狱般的磨练时，碧空尽来到火焰山的一处隐秘之地，这是一条深入地下很远的垂直通道，底部是一个很大的地火空间，非常炽热，火灵气之浓郁可与地火路第八层媲美，环境也有几分相似。在正中央的一块岩石上盘坐着一名老者，他红发、红须，圆脸，面若红枣，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比度若飞强大许多。这人是圣火宗的第一长老黄粱，也是修为最高的，已达到合体后期，许多年来一直在苦修以图突破渡劫期，但一直未能如愿。 碧空尽站在入口处，一声不吭。 “空尽，有事吗？”这人忽然问道。 碧空尽这才开口说道：“大长老，上次说的雪痕，他已经达到了以灵火炼体的惊人程度……” “哦！”黄粱忽然睁开双眼，神光摄人，非常震撼地说道：“竟达到了这程！” “是的，不过……”碧空尽为难地说道：“他收服火行本源的决心极强，不知大长老……” “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这是我圣火宗的腾飞之机！” 碧空尽有些意外，上次提这事的时候对方虽说考虑下，但他能感到其语气中的不悦，这次却这么痛快，他问：“大长老，是不是太危险了？他才心动期，一旦失败，对圣火宗来说，损失太大了！” 黄粱说道：“拥有灵火，又能以灵火炼体，这样的天赋闻所未闻！若这还不行，那谁能行？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另外，这许多年来我遍查典籍，找到了一个对收服火行本源有作用的丹方，所需的材料我也收集了大部分，不过，还差三种，想想时机也该到了，你不妨当作是考验让雪痕去收集，到时炼成御火丹服下。”说着，黄粱取出一枚戒指，有点不舍地放在手心里看了看，轻叹一声交给了碧空尽。 碧空尽心中一喜，收了起来。 黄粱最后说道：“收服火行本源之时，我会亲自为他护法，去吧。” “多谢大长老！”碧空尽高兴地离开。 黄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得有点阴沉。 …… 半个月后，星河又睁开了双眼，看着怪火上的星炎，嘴角噙着笑意，终于成功了，炼神怒火和星炎完成了改造，现在星炎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虽然达不到怪火那种引燃其他东西的地步，却可以引爆被它吸收了火焰，威力提高许多。 除了星炎，太极火也被改造了一番，而且，虽然寒焰与怪火冲突，但在改造炽焰的过程中，寒焰竟然也同步变化，这令星河极为惊奇，难道它变成了真正的太极火？否则，怎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说有未知的更深层次原因？ 炼神怒火的变化更可喜，它的净化能力因此变得更加强大，这对他来说更重要，因为炼神怒火的作用太多了，是他最核心、最重要、最宝贵的财富了。 另外，由于怪火对元神的影响，他对暴火诀的领悟竟然开窍了一般，原本只能模糊感知的火行，现在是那么清晰。 伸出一根手指，一朵灵火出现在指尖，暴火诀运转，灵火忽然“嘭”地炸开，威力暴增一倍！ “嘶！好疼！” 星河连忙收回手指。 他心念一动，一朵灵火出现在身前。然后，他又凝出一朵普通火焰，对两朵火焰同时施展暴火诀，但引而不发。然后，两朵火焰接触的瞬间引爆—— “嘭——” 炸出的火球竟比刚才威力又爆增一倍！ “好厉害！” 星河大喜，如此算来，对单一火焰施展暴火诀的威力是原来的两倍；对不同火焰同时施展暴火诀后的威力是原来的四倍！这是多么可怕的威力！多么可怕的暴火诀！ “如果……这样呢？” 身前，炽焰与寒焰漂浮着，靠近着。星河双眼冒光，他有种预感，这次的威力还会更强！ 终于，炽焰与寒焰重合！ “轰——” 一个巨大的火球被炸出来！ “啊呀——” 一个焦黑的家伙被炸飞了！ “嗖——” 角索从夜锋战甲腰带弹出缠在了锁链上，把星河拽回地火路上。 “砰——” 星河栽倒岩石上，差点掉进岩浆里。全身差点被震散了架，活动下手指都无力，好不凄惨。 “呵呵……哈哈……”他低声笑了起来，而后自言自语：“十倍威力！大杀器啊！” 他没想到，炽焰与寒焰同时施展暴火诀会有这么强大的威力，而且，他有种感觉，十倍不是极限，这简直是上天对他努力的恩赐！ “没有白来的幸福，也没有徒劳的努力！”星河由衷地感叹。 鉴于巨大的威力，他将这一招杀手锏命名为“极火爆”，按十倍威力来讲，极火爆已达到地品法术的程度！加上之前领悟的水行之术“游龙钻”，星河已经自创了两大地品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