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谁怕谁
一听到“南经年”这个名字,曲柔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起来。她强忍着巨大不安,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南经年?以前舞团那个后勤么?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他能有我什么把柄?” 何锦疏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半晌,他才轻轻反问道:“真的吗?可是上一次我跟他喝酒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哦。不如,我把他也叫出来,我们开个发布会,当场对一对口供?” 曲柔心里“咯噔”一声巨响,她坚守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终于要被摧毁了。这一下来得太过于突然和悄声,她连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曲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她突然想大吐一场,好把内心这些她不愿意触碰到的事情全部都吐出来。她看着何锦疏,他依然一脸似笑非笑,她被他看得慌乱极了。不知道在这副帅气不羁的皮囊之下,何锦疏究竟还掌握了她多少秘密。这是最让曲柔没有安全感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手里握着你的多少张底牌。 “怎么了,心虚了?”何锦疏低头吃了一口肠粉,忍不住赞赏道:“真想不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这布拉肠粉做得还真是不错。曲柔,你吃呀,刚不是还见你胃口不错的吗?” “何总,你到底想怎么样?”曲柔有些心虚。 何锦疏也不看她,依旧吃着肠粉,含糊地说道:“应该我问你吧,曲柔,是你想怎么样?” 曲柔喝了一小口豆浆润了润嗓子,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何总,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还是想要为自己说几句。我跟韩大哥上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非常不好,当时韩大哥刚刚走红,我想让他带我进入娱乐圈,可他和衣衣姐抱团,不肯帮我。我是再三被拒绝之后,迫不得已才想了这么个方法,我是很对不起韩大哥,可他们就一点不是都没有么?更何况我的h先生虽然暗示韩大哥,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那是霍斜阳。网友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解发酵传播,我也控制不了,换个角度想想,难道我就不是受害者吗?至于这一次,我根本没有打算利用韩大哥去弄什么新闻上位。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剧本,在里面,我的角色非常出彩,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也想以正面的形象被大家接纳认可,而不是一直陷入这些花边新闻里面。何总,你跟韩大哥的事情,我纯粹就是猜测。以前在舞团里面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了。韩大哥这么优秀却一直没有过任何女朋友,这很不正常,我就是出于好奇想确认一下才去问他的,如果我要爆料,我当天就可以爆。但这件事情目前为止没有从我这边传出去。只是我也想提醒一句,你们不要太明显了,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板,动不动就来探班小鲜rou,谁都会联想翩翩的。我能想到,别人同样可以想到。”说话这一大段话,曲柔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她还是比较关心南经年到底跟何锦疏说了些什么,于是她最后一次试探道:“不知道南经年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和他的确没有什么瓜葛,或者用你的话来说,交易。口说无凭,你要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我是绝不会低头的。” 何锦疏一边伸手示意老板买单,一边说道:“曲柔,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之前已经让韩准难堪了一次,现在是第二次。你也不必来试探我到底手中有些什么你的把柄,我可以把底牌掀给你看。网络暴力有多可怕,你自己也亲身体会过,我就不用多说了。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面混,身为一个女演员,流言蜚语可是能够摧毁她的。你跟南经年那些破事你自己心里面一清二楚,点破了就没意思了,你要用身体交换舞团的信息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你联合你爸爸去骗他的钱,这就不太地道了吧。过后还假惺惺把钱还给他,是因为怕南经年捅出去或者是缠上你吧?” “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别把我跟岳清桥扯到一起!”曲柔咬牙切齿,渐渐红了眼睛。“父亲”这个字,在她的世界里,是一个谁都不许触碰的死xue。她是多么地敏感而又骄傲啊,可偏偏摊上了岳清桥这么一个爸爸,曲柔万万不愿意承认可又无法改变。 “你别激动呀,我就是一个吃瓜群众,我是局外人,反正我就是这么理解的。或许你的粉丝会愿意听你的解释,你到时候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何锦疏不急不慢地说道,他咧嘴一笑,一排牙齿整齐又洁白,甚是好看。 “一共24块。”正在这个时候,老板把账单递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何锦疏看了一眼,掏出钱包,翻出了12块放在桌子上,随即起身准备离开。老板见状,一把拉住他,说道:“这钱不够。” 何锦疏抬起头,指了指曲柔,淡淡地说道:“找她要。”他接着转向曲柔,又说:“我可没说过要请你,大家aa,公平吧。” 曲柔看着他轻蔑的眼神,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她出门跑步,本来就没有带钱在身上,被何锦疏这么一说,更是有点下不了台。曲柔想了半天,还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跟老板说道:“我是剧组的,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我回头拿过来可以吗?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还要拍戏呢。”
“你们是一起的吧?12块钱还要赊账,”老板不满地指了指何锦疏,说道:“你帮她给一下,一个大男人,还算这么清。” 何锦疏这才再一次掏出钱包,又数了12块递给老板。“难堪吗?丢脸吗?下次你这样对别人的时候,也希望你能记得此时此刻的感受。”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何锦疏这才丢下了曲柔,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