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无名老者
紫气入手瞬间开始挣扎，但方硕哪能让其溜走，荒古神之章运转之下，发丝般的紫气开始在其指尖缠绕扭曲。也是在紫气入手之际，方硕感受到了一种规则之一，这，是来自古元紫极无上规则。 “你既然被方某看到，便是方某之物！” 方硕轻喝一声，抓着古元紫极，他忽然有种明悟。那就是，自己的灵魂，好似能看到许多常人难以看到之物。他也忽然知晓，当日为何自己能够轻松破解郑怀的炼魂术。 “或许我的灵魂，因棺材而发生了某种变化，更重要的，是孙海师兄传授的，魂修之法。” 方硕喃喃，一直以来，他都在研究魂修之术，但终究不得其法。因为魂修，每个人与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修炼法门也会千差万别，将古元紫极抓在手中，方硕忽然对自己的魂修之法，有了清晰的感知。 “我乃仙神同修，本就与常人不同，配合神修，我需要，去创造一个魂身！” 自语间，方硕灵魂之力爆发，一丝丝灵魂之力，赫然冲击在了古元紫极上。刹那间，古元紫极的挣扎便减弱了下来，无尽星空之中，似乎有一道意志闪过，而后，古元紫极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化作一缕紫光，流转在其中心。 “从此以后，你便是方某的意志，属于我方某的，古元紫极道！” 方硕看着手心的紫光，目中有了柔和，而后猛然抬手，将紫光，按在了眉心之处。 少许之后，他向下看去，墨天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有无边的血镜蔓延。他略一沉吟，身形疾驰而下，一个时辰后，血镜出现了模糊，雾气开始浓重。 在那雾气背后，一座硕大的城池，若隐若现。 “元来血境，竟是一座血色城池，只是之前相隔太远太远，以至于看上去，像是血境。” 一路向下，半个时辰后，方硕站在了城池之中。方硕落下之地，乃是一处宽敞的街道，街道两旁清一色的青砖红瓦，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这位小哥，请问此城，叫做什么？”方硕朝着一名麻衣青年抱拳，出声问道。 但那人好似未听到他的话语一般，自顾自地向前去了。又是问了几名路人之后，方硕惊讶发现，街上行人，好似对他的存在，毫无感知一般。有一次，方硕甚至一把抓住一名汉子的手臂，但那汉子也只是微微一顿，而后走开，且其目光毫无变化，好似何事都未发生。 “这里，到底是哪？” 方硕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走在街上，他成了异类，亦或者说，人们完全未将他，当做已有的存在。 方硕目光四处一扫，忽然被一间茶楼吸引。茶楼的牌匾之上，写着“岁月茶楼”四个苍古大字。在那茶楼之内，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带着疑惑，方硕缓缓走进了茶楼。茶楼一层，一名小二正在热情的招呼着客人，许多茶客，则是在谈天论地，但对于方硕，那小二看都未看一眼，自顾地为其它茶客加水去了。 方硕眼眸一转，看向了茶楼深处，那里是通往二楼的木梯，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走了过去，上了二楼。 二楼，摆放着五张茶桌，但只有靠窗的一张茶桌上坐着一名老者，其余四桌则是空空如也。 “既然上来了，何不过来坐坐？” 正在方硕准备在最靠近自己的桌旁坐下时，那老者忽然看了方硕一眼，淡淡出声。那声音沧桑，好似隔了无数个时代传来一般，令得方硕一阵恍惚。 “他竟然能看到我？” 方硕内心震惊，不过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这老者，身着一件黑色长袍，满面红光，此刻手中正端着一杯烈酒，一口喝下。 “前辈，这里是茶楼，人人都是为喝茶而来，而你，怎会在此地独自饮酒？”方硕看着老者，心底有些疑惑，索性说了出来。 “我饮酒，与别人喝茶，有什么关系？”老者将酒杯放下，扫了方硕一眼，开口反问。 “这……” 老者的话，方硕竟一时难以答出，咧嘴一笑，露出了悻悻。 看到方硕不说话了，老者又是喝了几杯，不过好似一人喝酒无趣，单手轻轻一招，方硕面前瞬间出现一杯烈酒：“你，陪老夫喝一杯。” “晚辈不会喝酒！”方硕连忙一摆手，喝酒，他真从未尝试过。 “我叫你喝酒，与会不会，又有什么干系？”老者眉头一皱，淡淡地声音中，淡了一丝不悦。 “这……” 方硕又是一阵哑然，无奈之下，拿起身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烈酒入口辛辣，饶是他乃是凡尘五境，也都是呼了一口浊气。且烈酒下肚，且秦厉的身影，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脑海。回想起清虚宗的一幕幕，便只有秦厉，一直维护自己。但方硕猜不透，自己的师父为何嗜酒如命。 他总感觉秦厉洒脱的背后，是无奈与痛楚，每每秦厉大醉，他都能够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哀伤。有时候，方硕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此刻回想，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你的思绪，为何不在此处？” 方硕出神间，老者徒然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厉喝出声。 “抱歉，晚辈只是，因此烈酒，想起一个故人罢了。”方硕回过神来，连忙道歉。 “你与老夫喝酒，与你的故人，又哪来干系？”老者顿时大怒，话语咄咄逼人：“你身为修士，却不知修士最重要的，便是一颗道心，甚至你完全，不具备道心，如此修士，你修的什么道，悟的什么法，何不在凡尘，了了一生？” 声音激荡，传入方硕耳中犹如雷霆，忽然间，方硕竟觉得修为开始紊乱，便连灵魂，都是有了颤动。 “道心，什么是道心，我的道心，是什么？” 方硕胸口起伏，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呆滞。而他的心中，一道光，悄然闪现。 “踏入清虚宗前，我执着于将冥棺卸下，而后，我被欺凌，一心只想更强，仙神同修，我想知道，两者同到巅峰后，会是怎样的光景。那么道心，当是执着，当是唯一，而我的道心，是向前，是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