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夜一喝了口茶水，笑着说：“二皇子府的暗卫有一千两百人，知道些小道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你们暗卫都这么闲吗？没事的话不能去盯梢些有用的吗？”暗卫连镜子的成本都摸清楚了，那配方是不是也泄露出去了？ “你别紧张啊，二皇子让人盯着下面的生意，就是怕有人打配方的主意，谁知倒是你自己先把香皂的方子卖了。”夜一那时还以为舒窈目光短浅想要杀鸡取卵，后来见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作坊都在做香皂，根本没有多少利润。反倒是舒窈在家里坐着什么都不用做，还有数不完的银子。 “可是玻璃的配方可不能透露出去，你手下的人靠谱吗？”舒窈被夜一顺走了这么多东西，感觉他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有什么不放心的。”夜一说的很自信，二皇子府上的每个暗卫都是经他调教过的，肯定不会有泄密的事情发生。 “就是因为你是暗卫的首领我才担心的好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们。”舒窈并不是真的担心，有二皇子的人守着，自然是比吴家的仆人可靠多了。 “就算你不放心也没办法，主子发话了我们也不能违令不是？”夜一说着就已经把桌上那壶茶水喝完了。“没茶了，你不让丫鬟再去沏一壶吗？” “哼，你不是瞧不上我府上丫鬟的手艺吗，回去自己泡茶去。”舒窈现在根本不想理他，再让紫苏知道她喝茶，只怕未来一个月都见不到茶叶了。 “我回去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茶了，你要是把剩下那半罐明前茶给我，我现在就走。”夜一这是打算无赖到底了。 “你去找白掌柜拿茶叶好了，这茶叶再给你，紫苏肯定不许我喝茶了，先前那些她都以为是被我喝光的。”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舒窈是不了解他的武功如何，可单看这厚脸皮的程度，就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哦？白掌柜那里居然还有明前茶？”夜一双眼都放出光来了。 “这我可不清楚，看你的运气呗，没有的话您老就凑合着喝雨前龙井吧。”舒窈的心都在滴血，她上辈子是欠了这主仆两人的吗？李惟谨找她要银子也就算了，夜一看上的茶叶哪个不要上百两银子？这真的是暗卫吗，嘴巴这么叼。 没有听到舒窈的肯定回答，夜一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无意难为舒窈。“那我便勉为其难了，只是从你手下的掌柜那里拿东西，你总要给我一个凭证。” “勉为其难？那你不要动我的茶叶啊！”话虽这么说，舒窈还是递给他一张金卡，“拿去！” “谢了啊！”东西到手后，夜一也就不多留了，轻功运起，瞬间便没了人影。 舒窈不期望能练成什么绝世武功，只要能有如此轻功，天下有何处去不得？叶府中纵然吃喝不愁，但这样畏畏缩缩的日子绝对不是她所期望的。可惜身上的寒毒，未知的危险，让她只能留在这方寸小院中。 二皇子的婚事很快就过去了，舒窈也没有机会参观一下这盛宴，只知道他应该是收了不少贺礼，就算这婚礼再豪华也该收回本钱了。更何况皇子的婚礼，银钱都是由内务府出的，李惟谨这场婚礼可谓是净赚不赔的。 从叶婉卿准备的嫁妆来看，舒窈也大概知道皇子们婚礼的规模了，这个时代富贵人家嫁女儿多为六十四抬嫁妆，因为六十四为一整数，称为整抬。当然也有家境稍差些的，嫁妆数会减半，为三十二抬。 不过叶婉卿嫁的是皇家，自然不会按照民间的惯例来，杨青茹又是极其疼女儿的，在不违例的情况下，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被塞的满满当当，而且样样都是精品。 舒窈这才觉得，杨青茹借给杨家那十万两银子根本不是事啊，得亏自己当时还为她们着急呢，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杨青茹在叶府经营了这么多年，十万两银子还动不了她的根本，最多就是心疼罢了。 当然现在的舒窈也能轻松拿出十万两银子来，不过在见到叶婉卿那一箱一箱嫁妆时还是被惊到了。如果她有那么多值钱的珍品，才不会白白放着落灰好吗？这些放到生意中可以利滚利，放在库房里只会积累灰尘啊。 虽然舒窈现在有钱了，可骨子里还是前世那个刚刚到达小康的心理，怎么也理解不了这些富几代的想法，叶婉卿嫁妆中的近百件古董是家族底蕴的象征，一般的暴发户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不过舒窈想的是实用，再价值连城的古董，在不懂得欣赏的人眼中也是不值一文的。而她最能欣赏的就是黄金了，万一到了兵荒马乱的时候，可能金子也换不来粮食，更别说那些冷冰冰的瓷器摆件了。 如果让茗墨居中的文人知道，这文雅之地的主人居然如此俗气，大概舒窈的生意会一落千丈的吧。好在舒窈不说话时还是很大家闺秀的，附庸风雅的任务，她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舒窈还是擅长数钱这种大俗之事。 她下面的丫鬟倒是都清楚了舒窈的个性，知秋院里识字的丫鬟都被派出去做了许久的账房。这个时代是少有女掌柜的，可这些丫鬟还都挺乐意的，不仅因为舒窈给的工钱丰厚，还因为这一技之长十分实用，有不少丫鬟还思量着有机会赎身后能经营一家自己的小店。 舒窈也没有拦着她们寻求他路，只是告诉她们做满十年之后均可自行选择去留。到那时她的生意定然已成规模，也不差这些人才的流失了，而现在她手下极其缺人，自然不能让辛苦培养的人就这么走了。 知秋院中的丫鬟对此都没有异议，能让她们自赎其身的主人家就已经够仁慈的了，小姐只让她们做十年便愿意放她们出去，已是天大的恩德了。况且舒窈给的工钱极高，待下人又不苛刻，她们若是走了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