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蚁树人
对于南山的话，李封皱眉有些不赞同，这怎么能说是因果呢，这分明是一个生与死的轮回。 南山摇了摇头，他脸上挂着笑意，目光看向李封时眼中颇有赞赏之意。 “你说的很好有一定的悟性，我对很多人说过，但他们要么疑惑，要么干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说的这么干脆了当，生死轮回，很好。” “可是你就不能说这是因果吗？因为生才有了死，因为死又有了生，是轮回不止因果不断，我们今天见面是因，今后必定还有果。” 一手端着茶杯，南山笑容很慈祥的看着李封，款款而谈。 李封深吸口气，震惊之余发自内心的朝他竖起来大拇指，因为自己的思想境界和南山的思想并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他能知道生死轮回，但不知道因果之意。 可是南山不仅通晓了因果，还悟出了因果，明了和体悟是两回事，就好比幻想和拥有一般。 “前辈对三千大道有一定感悟啊，就是不知道对这天地，对这时空是否有一知半解。”李封眼珠子一转，品了口茶。 他从昊天陵墓中得到了天阶灵技，可是这门灵技语言对天地空间的感悟，否则施展不出来。 而这南山深不可测，或许能从他嘴里有个一知半解，这时南山起身了，他放下茶杯出了房间，走到一颗枫树下仰头静静的看着枫树。 李封很是疑惑，看着枫树发呆这是要干嘛，不过他还是跟在了南山身后。 “你看这树，对他而言有空间吗？”南山指着枫树，扭头问李封。 “有啊，树枝可以摆动生长，树叶可以落地。” “可是他的根从未移动，从发芽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它一辈子的位置，这算空间吗？”南山否认了李封的话，之后又蹲下了身子。 树下的落叶上，一只蚂蚁来来回回的绕路，时不时的还停留一会，但是就是这只普通的蚂蚁让南山一阵出神。 李封又是满脸疑惑的陪着他，蹲下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蚂蚁。 “对这蚂蚁而言总有空间了吧。”李封嘿嘿一笑，刚刚南山的话让他反驳不了，确实如此，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一生的位置，对树而言的确没有空间。 可是这蚂蚁不一样，能前能够，能左能右。 “我要说对蚂蚁而言也没有空间呢？”南山扭头看着李封，一脸的笑意。 “啊？”李封长大了嘴，很是不解。 “你看这蚂蚁，虽然能很自由的前后左右的跑，可是对它而言没有高度，如果说这颗树是永远的一个点，那么这蚂蚁就是无数个点，无数个点组成的面。” “你在看看我们，能前能后能左能右，知晓天是有高度的，地是有厚度的，所以我们和树和蚂蚁都不在一个……一个层面。” 南山说道最后，解释起来树，蚂蚁，与人的关系时很是困难，最后只好用“层面”一词来概括，虽然这不是最确切的，但是李封明白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明白了。 李封听了南山的话之后失神了，空间，如果能正正的理解，那真的太难了，可是南山的话让他开了一扇门，对于空间，有了一点点的认识。 地上那只蚂蚁走了，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但是李封知道他一定在地面，因为蚂蚁的空间没有高度。而眼前这棵树在这里，永永远远的在这里，就像一个点一般，直到树的枯死化为灰烬。 “什么是空间？”南山问道。 闻言，李封没有回答他，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在前后左右四处的看了看。 “很好，空间无处不在，看来这一点你已经明白了。” 南山大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原本交叉放在后背的手，突然点在了李封眉心。 那干枯的食指点在李封眉心之后，李封身体一震，神情凝固了，就像魔怔了一般。 李封只感觉眉心一痛，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接着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了，场景还是原本的场景，可是眼前的天地多了一根根的线，纵横交错仿佛一张张大网一般。 “这些线是天地法则，每一根都代表着某一种法则，但是这些法则都在空间之中，所以这空间就是这天地，这天地就是三千大道。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法则的一种，天有昼夜，月有圆缺，这也是天地法则，法则无处不在悟了就是悟了，知晓并不代表体悟。”南山在一旁平静的指导。 许久，眼前的一根根线在李封眼里渐渐消失，他慢慢的回过神来，刚刚的那些烙印在了脑海中。 此时在看这蓝天大地时，李封突然觉得不一样了，但具体的又说不出来，总之他有了一些感悟。 “画地为牢！”李封抬手一指树梢的一只小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说道。 接着两道rou眼难以看见的能量在那只小鸟周边，而后死死的笼罩住了它，接着那只鸟儿身体仿佛僵硬了一般，从树梢掉落下来。 “看来，不敢说你有多么深的领悟，起码是有了一些。”南山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还是前辈高深，总之多谢前辈指点迷津，请受晚辈一拜。”李封发自内心的鞠躬，而后弯腰深深一拜。 如果不是今天南山一点点的指点，李封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对这天地法则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感悟。 “天地法则准确的来说是三千大道的一个别称，生死之道，因果之道，真假之道，一层比一层深奥，只有自己去体会，别人永远感受不到。”南山扶起李封，转身进了房间。 “前辈，那么悲伤，杀戮，都是三千大道的一种吗？” 李封跟在南山身后，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又想起昊天秘境中昊天至尊要传承给他的那种，悲伤的意境，以及杀戮的意境。只是他没有要那悲伤意境，只选择了杀戮意境。 “是啊，杀戮之道，悲伤之道，如果任何三千大道中的一种能够感悟大成，那么你就能成为至尊。”南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