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炮灰
这一夜，我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场景变化无数，女主角却都是许薇。 梦中的许薇，一改现实中的高冷，温柔可爱，一颦一笑，让人心醉。 第二天起床，我默默换了一条新内裤，把换下来的床单和内裤，团在一起，装进塑料袋，很小心的藏在了床底箱子里，准备等我放学回家再洗。这个箱子里藏着很多宝贝，大部分都是不能被家长看到的东西，那面宝贝镜子，就藏在这里。 早餐很丰盛，因为心里有事，我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告别老爸老妈去了学校。 上课时候，我有些心神不宁，一会儿想想龙哥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想想晚上做的梦，根本没心思听课。 我抬起头，悄悄的观察了一下许薇，许薇在正在很认真的记笔记，专心致志的样子，让我怦然心动。 认真的女生，最有魅力。 许薇的座位就在我前面不远，我看她的时候，非常方便，一抬眼就能看到，连头都不用转动，谁都不会发现。可惜，我只能看到许薇的后背，却看不到她的脸，未免有些不完美。 “听人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后背也有眼睛，她会不会知道我在偷看她呢？”我盯着许薇胡思乱想。 我现在还是不敢确定，许薇真的像龙哥说的那样，周六会被困在实验室里出不来吗？甚至还会一丝不挂？ 一想到许薇身无寸缕，站在实验室里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激动，急忙找来纸巾堵住鼻子，以防出丑。 梁秀和李雪偷偷传着小纸条，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把讲台上的李老师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老李看到没有。 这时，有一个纸团滚到我的手边，我正想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梁秀已经把纸条抢过去了，气得我要命。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自从和李雪勾搭上，就完全忘了兄弟了。 “刘小芒，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李老师点了我的名字，开始我还没听到，梁秀反应快，急忙推了推我，我才茫然站起来，根本不知道老李刚才问了什么。就算是知道，我也回答不出来。老李明明知道我学习不好，还让我回答问题，摆明了让我出丑。 老李轻轻哼了一声，用早知如此的语气：“刘小芒同学，上课的时候，不要走神，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心情发愣，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又语重心长的对全班同学说道：“现在你们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只要熬过这一年，以后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刘小芒自暴自弃，你们千万不要向他学。” 我鼻子差点气歪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反面教材了，梁秀的学习成绩还不如我呢，你怎么不说。她摆明了就是打击报复，估计她早就知道我举报他们同学聚会的事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给老李一个面子，谁让她是我老爸的同学呢，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做的，于是我打开了课本，装出很认真的样子看起来。 看了几眼，我就皱起了眉头，课本上面的字我全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合上崭新的课本，叹了口气，这本书我没看过几次，买书的钱算是白花了，我真的对不起父母。 想到越来越近的高考，我有些头疼，我知道我是注定考不上大学的那种人，就是俗话说的炮灰。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就是那满地的枯骨罢了。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将来会怎么样，考不上大学怎么办？现在我真的要仔细想想了，正如老李说的，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一生都当炮灰，人生岂不是很无趣？可是怎么才能摆脱炮灰的命运呢，我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 也许，当了一次炮灰，以后再怎么挣扎都是炮灰吧，奋斗是没有意义的。 快下课的时候，老李宣布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为了给我们减压，周日的时候，我们班组织一次野外探险，让我们好好玩玩。 老李刚说完，同学们欢呼起来，这帮家伙，真的憋坏了，梁秀疯狂的鼓掌，把双手都拍红了。 “野外探险？”我看了看窗外和煦的阳光，心中也有些兴奋，后面老李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我全都没有听见。 晚上，我在mama的衣柜里翻了很久，才找出mama年轻时穿过的一件衣服，是一件带着蓝色小花的花衬衣，这件衣服mama没穿过几次就不穿了，保存的很好，也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 我也不知道应该给许薇准备什么衣服，更不知道许薇的品位和爱好，这件衣服的样式和颜色虽然已经过时，但她应该不会嫌弃吧。 想来在那种情况下，有一件衣服穿就不错了，估计她不会挑三拣四，只是临时穿一下，又不是去选美。 找了半天，没有合适的裤子，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我换下来还没洗的一条裤子给她拿上，为什么用没没洗的裤子呢，我的想法有点邪恶，就是想让她也感受一下我的气息。 我把两件衣服放在一个塑料袋里，扔在了床下，准备周六的时候，带着去学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周六了。 这天，我早早来到学校，教室里没有几个人，非常安静。 我把塑料袋塞在了桌子底下，轻轻出了口气。我有些紧张，就像马上要做坏事一样，其实，我是在救人啊，紧张什么呢，我不住的安慰自己。 这时梁秀来了，看了看我的脸，问道：“小芒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病了？” “我没事。”我急忙摇了摇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梁秀看我没事，转头去和李雪聊天去了。 “每临大事需静气，看来我还是太嫩了，连梁秀都能看出来，何况别人呢，估计我的紧张全都写在脸上了。”我不住的深呼吸，躁动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第一节课，许薇没有来，应该是去了实验室，这会儿应该正在忙着做实验吧。 “嘿，龙哥算的太准了。”我又开始紧张了，手心都出汗了，整整一节课，老师讲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下了课，我拎着衣服，飞快的跑出了教学楼，向后面的实验大楼跑去。 实验室大楼在学校的东北角，靠着一片茂盛的小树林。这边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伴随我的只有灿烂的阳光和孤寂的脚步声，和喧闹的教学楼比起来，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站在实验室大楼的门口向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我，就走了进去。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些心慌，急忙深呼吸几次，把情绪稳定下来。 实验大楼一共有五层，许薇常去的实验室，在大楼的三层，那个实验室是用许薇的名字命名的，叫许薇实验室。据说，许薇家里很有钱，是她老爸投资，盖了这所大楼。 许薇曾经带不少同学来参观过她是实验室，我有幸也进来过一次，那一次印象极为深刻，我记得里面超大，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精密仪器，当时把我们全都震了一下，我完全想不到，许薇竟然会用那么专业的仪器。 来到三楼，远远可以看到许薇实验室的大门了，我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我怕被许薇正好出来，万一她开门出来了，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吸了口气，飞快的接近实验室，来到门前，把衣服放在门口，侧耳听了听，实验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多少放松下来。 其实，实验室的门很厚，隔音效果非常好，就是里面有人说话，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也不会听到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许薇现在在里面是什么状态，不知道她是在做实验呢还是衣服已经完全没有了。如果完全没有了，我真的不介意看上一眼。 我忽然心发奇想，如果我藏起来，在一边等着，许薇出来拿衣服的时候，我会不会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呢？也许还会发生点什么，说实在的，这是和许薇坦诚相见的一次绝佳的机会，浪费的实在可惜。 想归想，我还是不敢违抗龙哥的命令，更何况我还要去上课。 下一节课是老李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缺乏勇气。 我慢慢后退了两步，一转身，匆匆离开了实验室大楼。 一上午，许薇都没有出现，我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她拿到衣服没有，万一她不知道外边有衣服怎么办？ 中午下课的时候，老李让我们把十张一寸照片下午交到班长那里。 照一寸免冠照片的任务，老李周一就下达了，照片我早就照好，本来今天要拿来的，昨晚一忙，竟然忘在了家里，看来要中午就回家去取了。 回到家里，顾不上吃饭，我就找照片，找了半天，根本没有照片的影子。 “怪事，我明明记得我把照片拿回来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我拍了拍脑袋，四处看着，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照片。 我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的回忆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我照了照片之后，顺手就塞到了我的裤子口袋里。 那条裤子，正是我给许薇送去的那一件。 “糟糕。”我的心忽悠了一下子，心跳陡然提高。 万一被许薇看到照片，那什么都暴露了。 我没顾上吃午饭，和mama说了一声，就冲出了家门，向学校飞奔而去。 我必须在许薇拿到裤子之前，把我的照片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