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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误会

    恍恍惚惚间时光流逝的极快,祝艺菲也不知自己练了多久,只觉得下半身盘坐的腿开始止不住的发麻,疼痛,就跟有数万条虫蛇啃噬般难熬,心里开始渐渐烦躁不堪,搭在双膝上捻指的手臂就像是被突然压上了两个巨重的铁块般,越发沉痛。

    强自咬牙坚挺着,现在修习的是土遁术的初级,正是冲xue闯脉的关口,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能指望有什么机会修成正果。

    额间已是见了汗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两颊留下,更增加了麻痒之感,令她忍不住想去抓挠一番,心中默念遁法口诀,想以此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到这些怪异难忍的感觉越发凶猛起来,就如海潮般直冲而上,双臂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大腿内测就好似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瘙痒一般,尤其是两肩之上像是被一个体重超过一百八的人岔开双脚踩着一般,直压的她胸腔憋闷喘不过气来,脊柱险些被压断。

    渐渐的体内一股热流开始自丹田内升起,好似有人引领般,循序渐进的从她的小腹处盘旋一圈之后绕到后背的命门xue处就拼命向内钻,一股钻心的疼痛自腰部传来,刺激的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她刚张开嘴的那一瞬间,那股气流瞬间钻入命门xue中,紧接着好似气球般膨胀起来,那热流瞬间扩散到身体各处,就听见身体各个关节处不断的传来咔咔咔的声音,那些仿佛上刑般的疼痛感瞬间全部消失,紧接着哗啦一声,端坐完好的祝艺菲瞬间变成了一堆沙土。

    祝艺菲睁开眼,有些纳闷的瞧着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模样,难不成土遁就是把自己变成土?那水遁是不是就变成水?没这个道理啊,电视剧上不是这么演的啊,难道是我练错了?

    一连自言自语的问了几个问题更是满头雾水,从新在默念了一遍心法口诀,一道橙光闪过,瞬间又变了回去。

    应该没有错,还真是颠覆了一贯对遁术的认知,不过想想也是有些道理的,想要穿行在某些物体中畅通无阻,就要变成与它相同的东西,这样分子间的排斥力和吸引力才能达到一个应有的平衡,很符合现代的物理学说。

    想到此处,她和高兴,想着这样应该就能走出石室,于是站起身来,心随意动,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尘土,可是费了半天劲简直就是纹丝不动,祝艺菲又有些方了,再次便会人身,脑海中将那口诀的心法翻来覆去思索了好几遍,简直拿出了当年高考时读阅读理解的功夫,终于灵光一现,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了。

    再次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摆好手势,闭上眼,默念口诀,最后一声“遁,开”喝出,就感觉周身倏地一下像是突然坠落般,片刻方止,睁开眼四处望,居然能望见那些沉睡在泥土中的花草残骸,蚁蚯树根,视野可及千里之外,试着动动身体,就感觉好似坐了高铁般,瞬间窜出五六米远。

    如此新奇的事情令她这个本就好玩之人顿时像是进了娱乐场般,在地下窜来窜去,丝毫不受阻碍,不但如此,她还能及时躲开一些深深嵌入泥土内的木桩石块之类的,甚至抬起头,还能明显透过土层看到上边的人物景色,此时约么午时三刻,地面上的积雪并不厚,有些甚至已经化成了水沁入土中,她的行动也受到了些限制。

    摸索着跑出了石室的地界来到紫阳的卧房,见他正在打坐,顿时起了戏弄之心,缓缓靠近紫阳的身边,默念口诀,摆好了鬼脸,纵身一跃就飞出地面,没想到激动过头了,一下没站稳,直接就向着紫阳扑了过去。

    紫阳也是一惊,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重物砸像他,一把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下巴磕在了他的胸前,好巧不巧的牙齿和舌头也不知怎么碰上了,痛的她不断哀嚎着。

    紫阳也被撞的不轻,头撞在了墙壁,一只手肘掸在了床板上,另一只手腕背翻被祝艺菲的肚子压的险些断掉,更可气的是她的膝盖好巧不巧的撞在了他那最脆弱的地方,疼的他也倒吸一口冷气。

    祝艺菲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悻悻的哼唧了两声,手忙脚乱的从紫阳身上爬起来不好意思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被她如此一问,紫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捂着肚子咬呀切齿的瞪着她,两道剑眉像是虚空飞来的两把钢刀,瞬间要将她千刀万剐般。

    “师父,对不起啊,我帮你揉揉吧。”她看紫阳捂着小腹疼的汗都下来了,以为自己是撞在了他的肚子上,就要伸手去揉。

    紫阳急忙挡住,大喘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一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有事,要不让我看看吧,我以前学过医。”说着扒开紫阳的手臂就去拽他的衣服,一边嘴里还补充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真是欺师灭祖了,来,不用害羞,你现在就当我是个医生,医生面前无男女,大爱无疆。”

    紫阳听她絮叨只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双手握起了拳头奋力撑着床榻就想逃离,奈何实在疼痛无比,再加上祝艺菲穷追不舍,拉扯之间还真让她拽开了外衫的深衣。

    “我们道长正在休息,王爷还是等我通报一声吧。”门外忽然传来看门老头的声音。

    “不用了,本王与道长是熟识,想来道长应该不会介意的。”炎晗站在房门外,眯起黑眸,神色喜怒不明,他来紫阳府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紫阳说的不用通报,但凡认识他的想来就来,想走便不留,平时看门老头从不管这些,也不知为何今日竟如此阻拦,炎晗本就是个多心之人,又加上临近房门突然听见了熟悉得女声,于是更加快脚步,榻上双层石阶,一把就推开了东厢房的房门。

    就见那心心念念的女子正拉着紫阳深衣的系带,回头呆呆的看着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吓住了,而几乎快要被她骑在身下的紫阳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手撑着床板立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捂着腹部,用手臂的余力死死卡着衣衫,在炎晗的眼中这就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登时怒气上涌,目眦俱裂,牙关紧咬,好半天才勉强说道“好一对不知廉耻之徒。”言罢转身便匆匆离去。

    “说我?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祝艺菲缓过神来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的问道。

    紫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与祝艺菲相识虽不是日久,可是贯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她除了美貌之外其余智商情商都不太高,可是其他人却并不注意这些,今日之事在他来说不过是个意外和误会,可是在有心人眼中或是世俗的眼中,那是断断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过经此一闹,疼痛稍微舒缓了些许,无奈的长叹一声后道“你先去请大夫来。”

    听话的点点头,下来床跑了出去,紫阳见此终于可以舒缓一些,他将房门窗子叉好,自己脱了裤子检查了一番,见并无不妥方才罢休,虽然还是有些疼的不能走路,不过好在调息一日也应该无甚大事。

    祝艺菲跑出房门,跟老头打了声招呼,就来到街上,紫阳所居住之地虽然靠近皇城,却并不怎么繁华,想来修行之人大多洗好清静,自然医馆也要少,走了两条街才见到一个小医馆,正有老者接诊,不意外的竟然还碰到了一个说不上是熟人的熟人,新任的小京令陆丰民,见到是她热情的打着招呼,祝艺菲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在哪见过他。

    “祝姑娘怎么来医馆了?”他倒是很亲民,穿着私服排在队伍的最后边,好在前边也就十几个看诊的人,不过奇怪的是都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

    “嗨,我把我师父伤着了,你不是当官的吗?怎么也来排队啊。”祝艺菲见他额头上都是汗,递了个手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