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夜行军
“我会让你现在断绝掉这种可悲的想法。”整着衣装，叶凡首感无措，对于张丹彤面具下的隐藏无从下手，他离开酒店径直拐进了巷道… 地下的猩血有被明显延伸的痕迹，却断绝在了巷道入口，加上之前周遭响彻的救护鸣笛，去向清晰可辨。 “阿婆，刚刚这怎么会来警察，他们是在办案吗？”小吃摊，叶凡大口撕咬葱油面饼，对于老太尊敬有加，问题张口既来，看着并不那么违和，以至于让人觉得像是掺了假，他没有太多选择，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纵使繁华街上也已然渺无人迹了。 “哪能啊，是救护队，海关现在世道乱，或许他是被仇家盯上了，看模样怪造孽的，被打得老惨…”老太揉搓面料，技法深厚，话音略带着喘气声，小会将面条子下锅滚油，便烙上了金黄酥皮，外酥里嫩，可口香甜。 “大晚上的，没啥生意，你也别客气，替大娘把东西吃完，我好收摊回家。”老太走路姿势半瘸半拐，端上小盘酥油炸条，糙手在沾满油污的围裙上擦了擦，随即坐在叶凡跟前，续道：“小伙子，凌晨两点半不回家准没好事，看生面，你不是本地人吧？” 叶凡点点头，专注品尝着手中的油腻面团，听见有趣点，忽道：“阿婆，你该不会是想和我说，凌晨两点半，这地会有百鬼夜行吧？” “小伙子，现在都啥年代了，你年纪轻轻，咋还尽信些有的没的呢。”老太故作肃然，模样比手画脚，形象道：“你可别说大娘哄你，在海关你大街随便找人问问，有几个会不晓得夜行军的？” “反正我不知道。” “啧”老太摇头咋舌，像是在看怪物般死死盯住叶凡，语气不免多了几分调侃，说道：“连夜行军都不晓得，小伙子你这小半生算是白活了，大娘真不哄你，他们可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人，说白些就混黑的。” “海关黑帮不少，但夜行军的实力却是绝对鹤立鸡群的，大娘我从不打诳语，倘若我家那口子能在里边混个扫地的，咱做梦都得笑醒，上街也不低头了，咱得横着走，你说是不？”老太顿了顿，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絮叨：“我儿子就里边的，听说是个职业打手。” 就如老太亲口所诉，夜行军的实力在海关虽谈不上惊世，骇俗倒也极其形象，帮会由幕后老大独创打造，之中施行独裁政策，轮心机，他鹤立鸡群，却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是谁，许多人妄想欲涉及，最后换来的只是永久离世，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胁，完全属于正当防卫… 夜行军正规成员寥寥可数，个个皆为世界亡命徒，之间不分人种，来者便是兄弟，他们视义气为顶天大梁，为大哥肝脑涂地，为兄弟两肋插刀…势力极其庞大，他们助桀为恶，不分是非黑白，谨寻：你若伤我一分，兄弟定屠你满门！ 行动时间通常归为凌晨两点半，风雨不变，雷打不动，这也是帮派荣名夜行军的来由，他们夜半行动的目的如同职业佣兵，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是非黑白，通通与我无关，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幕后老大与警方达成的相关商议，尽量避免伤及无辜人员。 警方有枪，他们也有，警察有炮，他们未必没有… “听意思，阿婆你对儿子混黑的事情感到特骄傲啊？”叶凡目光冷寒，心说我敬你是老人长辈，暂且不与你发火，我这收取任务洗白****，你倒好，还百般劝说自己的儿子去混黑，简直助纣为虐，成何体统。 “骄傲，为什么不骄傲？”老太鼻子朝天，霎时便又埋头落寞了，停顿良久，方才道：“小伙子，我发现和你谈得来，就不瞒你，你以为大娘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去混黑吗？” “难道不是吗？”叶凡蒙圈，心说这哪跟哪，当你玉面观音啊，千张假面。 “呵呵”老太笑得无声，嘴角撇撇，说道：“小伙子，现在这世道可真不如从前了，以前四海皆为一家人，现在住在大楼里，连对门都不知道是个谁，以前有个老年机那叫风光，现在的年轻人却苦心最求苹果爱疯，因为那叫什么潮流…” “国家是赋予了，可也榨干了太多人，有人富可敌国，有人却早已饿死在了街头，儿子可是亲身骨rou，我怎么可能会愿意他去干那违法事，但也实在是没办法啊，大娘是乡下人，来城里几年就靠着摆摊苟活，吃上顿没下顿，干个力气活别人都要看你有没有关系，倘若不是我儿子跟了道上大哥，现在巷子里那堆人里怕是就得有咱一家三口了。”老太话刚落，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巷道阴暗潮湿，偶尔可见蠕动身影，被子补丁缝缝补补，流浪人员击中倒睡，浑身破破烂烂…或许在这发达的城市里，根本就不存在着几缕目光去关注他们，视作草芥不如，哪怕真的有人能够施出了援手，难道还能养他们一辈子吗？ “阿婆，饭可以乱吃，可这话却不能乱说。”叶凡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模样，絮叨：“难道老板的钱是凭空而来的吗，他们同样白手起家，他们能，可为什么他们不能，人活着得有志气，没有志气，那便称作苟活。” “小伙子还挺幽默的哈，说得不无道理，咱的确得有志，混黑这事由他去，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老太紧皱着的眉宇缓缓舒展而开，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无故产生了几分好感，心口不一说，有志咱也得吃饭不是。 “阿婆识大体，盗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咱真的不哄你，独苗保准有出息。”叶凡吃饱了炸面团，也喝足了腻油，正准备起身掏钱离开，耳旁便骤然响起了老太的恐惧声： “小兄弟，还记得咱才说过的，凌晨两点半不回家准没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