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厌见之人

    酒足饭饱后，老板宣布散场。

    将黄玲安排与孙总同坐后座，我想老板肯定别有心思。

    与孙总同来的女子也乖巧的钻进车里，坐上副驾驶位熟练系好安全带。

    我也终于明白老板召我前来的目的，只是要我当个送人回家的司机，也难怪得格外开恩要我滴酒不犯。

    嘱咐我小心开车后，老板冲我神秘一笑后，华丽的转身轻然消失于夜幕。

    后座的孙总，上车前还是依靠老板的搀扶勉强能走，现在徐徐前行中突然来了精神，紧贴着仿佛完全醉去的黄玲，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黄玲无力挣扎几下，也就不再反抗，随他意思。

    副驾驶座的女子，仿佛对此类已是司空见惯，回头看了一眼便将脸别向窗外欣赏一路灯光风景。

    我忽然就想起小朱对黄玲那般的讨厌，也许就是曾经见过了这样的一幕。想想奇怪，小朱毫无先兆的神秘消失，意外而诡异。

    到了老板指示送人的地点，并无什么住宅花园，只有一家酒店。老板离开时的笑容，我完美明白过来。

    孙总下了车，慢慢扶着意识清晰的黄玲，稳健的一步步走进了酒店门口。

    装醉诈傻的本事，孙总还真是炉火纯青绝非一般，只是可怜了黄玲，违心被老板当作了一件礼物。

    也许，她原本也是愿意的，不然为何全无反抗，脸上挂满笑容。这一刻，我心里和小朱结成了一派，有夫之妇做出这样的行经，也总要每每拿出工作需要，生活所迫当作借口。

    “别看了，已经进去了，老孙那人就那样，迟早死在女人手上。”

    “你这样说你老板不太好吧？”我惊奇的盯着副驾驶座上的女子，她的直爽要我佩服。

    女子转过头来看我，眼露不屑和鄙夷，“就他那样还老板，一个破部门经理。”

    “虽然你是他的秘书，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不告诉他你刚才所说的话。”正是无聊，我调侃起女子来，她心中的愤恨，许是饱受那个叫做孙总的欺辱。

    “我是秘书。”女子侧过身来坐着，直勾勾盯着驾车的我，“但不是他的，他还不配，我是总经理秘书。你们老板眼光真有问题，居然去讨好他，这事我要不答应，你们就得没戏。”

    “那你不答应好了，我也不想老板有戏。”

    “我见过你。”女子突然加大声音，“就是这副表情，那天也是你在开车。”

    歪歪脑袋，我撇一撇嘴，“小姐，套近乎的话，这个理由我只能说太俗气了一点。”

    见我不信，女子着急起来，“我真的见过你，上次去机场接白总，我和刚刚下车的老孙一起去的。”

    接白总？我记忆一闪迅速回想起来，世事巧合，不怪乎吃饭时觉得他俩眼熟悉，原来竟是白欣口中的小孙小赵，我也终于分清两人，小孙定是老板口中的孙总，小赵无疑便是我身边的秘书。

    深深换一口气，我决定继续糊涂，“赵小姐记性真好，我都忘记了，白总最近好吗？”

    提及白欣，女子似乎更怨，“你说那个女金刚，身体倒是不错，脾气就差了那么一点，难怪嫁不出去，活该她一辈子单身。”

    这么损人的话，要被白欣听到会是怎样？我无比后悔于没有打开手机录音。

    不想听她再说白欣坏话，我连忙转变问题，“赵小姐结婚了没？”

    会错我的意思，女子轻蔑一笑，“虽然我还没结婚，但你就不用想了，我不太习惯跟你们这种工作人士交往。”

    她话一出，塞得我顿时丢失逗她兴趣，干脆封上嘴只顾开车。她的工作很高尚吗？我不知道，那张臭嘴，却是难闻。

    赵臭嘴的住处，离奇的远，一路的红绿灯光晃得我眼睛生疼。

    终于安全把她放下，她礼貌性的给我留下名片。关上车门，我随手一扔，不知道掉进车里哪个角落？这样的女人，谁会想要跟她再有联系。

    看看时间已晚，我索性不再回去租房住处，白欣的房子离得较近，去那住上一晚便好。

    打开门，孤独迎面袭来，没有白欣存在的房子，一切都那样冷清，冷清的叫我害怕。

    疲惫的不愿洗澡，我径直躺在床上，被子里残留的白欣的香水味道伴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到车场，老板已是春风满面，想来昨夜的手段得当，事情已经定妥下来。

    要我跟随着一起去提车，老板不停的夸奖黄玲本事，我不由怀疑起赵臭嘴昨夜车上说的话来。

    想想竟是白欣的公司，我也顺便瞧瞧什么模样。

    被安排在会议室傻傻等候，我和老板有的没的闲扯消耗时间。

    等了许久，孙总终于带了几人过来，赵臭嘴也在其中，且趾高气扬的坐上主持位置。

    从身边老板的惊讶目光中，我看见了他的懊悔，完全巴结错了对象，今天的命运到底如何，他实在没底。

    短短的几句人物介绍后，孙总开始卖力向众人吹捧老板公司实力、人员素质等等。

    赵臭嘴则在一旁安然自若，慢悠悠翻看老板递去资料。

    末了，轻飘飘说了一句，“老孙，给他们帐号，打了钱明天过来提车。”

    我看到了老板的兴奋，以及对赵臭嘴的感激，想必等下又要大费周章的去把她巴结。

    本来还想见见白欣舅舅，他是这家公司大头，但转念一想，时机并不合适，也就跟随老板怏怏下楼准备离开。

    下到车库，一人急急追了上来，拦在我的身前，朱总需要见我的要求，他喘息着传达。

    完全陌生的模样，我并不认识这人，但他口中朱总我猜测十之八九便是白欣舅舅。

    跟了他折返回去，他将我领进一间无人办公室要我等候。约莫三十平米的办公室，装修阔气豪华，办公桌老板椅墙边摆靠，沙发电视鱼缸俱都设有。

    过去半个小时没人到来，我着实闲闷无聊，找来遥控打开电视想要找找节目。电视的屏幕光亮起来，我却深深跌进悔恨。哪是什么电视，完全整一个监控网络，十几个分割的画面竟能清晰看到公司里一切地点，我与老板刚刚所呆会议室赫然就在其中。

    正是诧异，一人推门进来，更是把我惊翻。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我打架结怨之男子，小朱哥哥：朱军。

    看着我，朱军满面带笑，“妹夫，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你，你”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他找我要做什么，仿佛我与他没什么本质需要的交集。

    “什么你你你的，我是你大舅哥。”朱军愈加的笑，本来清秀的样貌竟显得几分猥琐，“没想到你大驾光临，别走了，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

    “朱总，真是不好意思，我等下还有事，已经出来耽误这么久了，再不回去老板就要骂了，吃饭的话改天有时间再一起吃吧。”

    “好，也行。”见我拒绝，朱军也没多说，“到时候叫上淇淇一起。”

    “说定了，到时我给你电话。”朱军又是补上一句，生怕我再推脱。

    小朱吗？我还真是好久没见，不知道她最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