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五行驾到

    一九七六年的最后一天正是北方寒冷的隆冬季节。

    就在这新旧交替的一天。

    一场百年不遇，罕见的大雪袭击了整个京城。

    鹅毛般的飞雪整整飘了一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凛冽的北风“加油鼓劲”般的怒号着，雪下的更是大了。

    偌大的京城，一片苍茫大地完全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整个世界也变得安静了许多，看上去俨然一幅“瑞雪兆丰年”的喜人景色。

    但是，就在京城医院的产房门外。

    一个年轻人却丝毫无意欣赏这难得的一场瑞雪。

    他身材魁梧，英俊的脸上却是布满愁云。

    年轻人姓李名擎业，是个刚回城不久的知青。

    此时此景怎能不让他焦急万分，自己的爱人已经进去五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而最让他揪心焦急的还不是这一点。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孩子在娘胎里住的可比普通的孩子多出一个月的时间了，却始终不见想出来的迹象。

    这怎能不让人着急。

    今天一大早，妻子好不容易突然出现临产的征兆，可是进了产房这么长时间依旧迟迟不见孩子出生的动静。

    在医学上，这就意味着母子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啊！

    李擎业强压住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两手不停的来回搓动着在病房的走廊不住地徘徊。

    他不时驻足看向产房的方向，耳朵敏锐的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产房内不时传来一阵阵忙碌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不由得愈发紧张了。

    “唉！保佑母子平安，以后小孩的性子慢点也不要紧。”李擎业自我安慰般的叹道。

    李擎业倒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因为还没出世的小家伙太能磨蹭导致的。

    “轰隆隆！”外面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轰鸣。

    李擎业心中一惊，有点纳闷的走向窗前往外面眺望。

    外面的皑皑白雪就像一个白色的天然镜面，一道白光闪过让他模糊的视线瞬间明亮了起来。

    “好大的雪啊。”李擎业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他随之一愣心想:“不对，刚才好像明明听到的是打雷的声音。”

    李擎业下意识的抬眼望向天空，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紧。

    只见远空黑云密布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暗黑漩涡，排山倒海的压了下来，又好似千军万马的阴军，透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恐惧。

    黑的云，白的雪，黑的天空，白的大地，形成一个纯粹的黑白世界。

    “轰隆隆！”一片滚雷就像战鼓声声。

    李擎业顿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打雷，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突然想起了“六月飞雪”的故事。

    “咔嚓！”的一声，骤然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那黑云漩涡深处却劈出一道闪电。

    但是，那闪电却不是一道白光，而是一道金色的闪亮。

    李擎业清楚的看到和感觉到，就在自己的眼底深处一条金龙斩开无尽的铅云，蜿蜒着身躯朝着自己站立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没有恐惧，没有躲闪，他眼前黑白的世界瞬间沐浴着一片金色的霞光。

    辉煌而神圣。

    李擎业感觉整个世界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一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转动。

    “哇哇哇……”清脆的天使之音划破天际一般。

    一会儿的工夫。

    “咣当！”

    产房的木门猛的被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白衣天使冲了出来。

    白衣天使冷色调的表情，让人无法从中揣摩出母子是否平安的信息。

    她怀抱一个襁褓高声喊道:“孙舒玫的家属！”

    “我！”李擎业从那种如梦如幻的情景中回到现实，赶紧答应一声。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复杂的心情中只有一分的兴奋更有九分的担心。

    白衣天使此时却是脸色一变，善解人意般的微微一笑道:

    “母子平安！

    生时十一点。”

    李擎业整个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顿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小心的接过白衣天使怀中的婴儿。

    “恭喜你，男孩。”白衣天使甜美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

    其实不用白衣天使说出来，李擎业的眼光已经扫视了孩子的关键部位，男孩那独有的标志让他着实兴奋不已。

    “哈哈哈！男孩。”

    “啊……”只见怀中的婴儿一看到李擎业便瞬间停止了哭闹，脸上却闪出一丝笑意，眉目之间透出李擎业夫妻二人的神韵，娇嫩的肌肤发散出一种金色的光晕。

    那光晕又像是一种幻觉。

    李擎业激动的眼中泛出了泪光喃喃自语道:

    “一三五六九，

    五行辅六御，

    木金土火水。

    农历十一月十一日十一点，

    丙辰龙年，沙中土，

    男孩，名字……

    爸爸已经给你起好了……

    就叫李五行！”

    “哈哈哈！”的笑了几声，他突然转过头望向窗外的一片飞雪连天，黑云压顶的黑白世界。

    李擎业猛的记起刚才金光闪耀，金龙飞腾的一幕却是似曾相识一般。

    的确，之所以给孩子起“李五行”这个名字，说起来也是颇有几番神奇的色彩。

    那就是他所想起似曾相识的神奇一幕。

    那一幕亦真亦幻仿佛梦境一般。

    李擎业心里很清楚，要说起这神奇的一幕，就不得不重提起悲苦的一九七六年。

    对于华夏民族来说，这一年，注定成为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一个难忘记忆。

    因为就在李五行出生之前几个月的时间里，华夏大地发生了几件震天动地的大事件——

    动荡平息，

    伟人辞世，

    唐山地震

    ……

    这些大事可谓尽人皆知，不忍提起，但就在这年的三月八号妇女节那天发生了一件有惊无险的大事却是鲜为人知。

    李擎业那个时候还是作为一个知青在北方的吉林市永吉县靠山大队劳动学习。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霹雳声。

    霎时间火光熠熠，响声隆隆。

    空中不断的燃烧、发光，形成了一个耀眼的火球，强烈的冲击波传到地面，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

    “轰！”的一个巨大的爆炸声。

    李擎业和乡亲们纷纷抬头仰望，只见几团火球从天而降，有一团在距离自己家不远处的地方降落，并激起了一股冲天的黑烟。

    就在这时一团五色云盘旋在空中经久而不散。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和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乡亲们事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在空中爆炸散落在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之内。

    但堪称奇迹的是——

    巨大的陨石在空中爆炸成三块大的碎块和无数的小石块降落在十几万人口分布的地区，却是没有伤到一人一畜一条生命。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种奇迹的伟大和奇迹背后预示着什么，根本无人去理会。

    当然这都是题外之话。

    适时，李擎业正值新婚燕尔，回家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着急热情的奔赴在自己蜜月温情之中。

    那晚夫妻二人刚刚激情之后，甜意未消。

    俩人卿卿我我说着情话，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风声，随后便腾起五颜六色的光亮，把整个农家小院渲染的宛如悬挂了一条彩虹一般，煞是好看。

    李擎业心想赶紧爬起来出去看看又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任由他如何使劲，全身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按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舒玫！”他轻唤了一声身边的妻子。

    可是没有一点回应。

    李擎业侧目望去，自己的妻子仿佛已是沉沉睡去，全然不知所发生的一切。

    可是就在刚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说着情话，怎么瞬间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眨眼间没了反应。

    他的脑海飞快的旋转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院子里那五色的光亮让他想到了白天空中爆炸之后周围盘旋的五色光。

    “嗡！”的一声。

    李擎业被一种金色的光芒所包围，脑海中也是金灿灿的一片。

    这种感觉宛如把他置身于另一个虚幻的世界，忘掉了尘世的一切是是非非。

    “吼！”的一声长啸。

    只见一片金色的光芒瞬间凝聚成一条蜿蜒的金龙。

    那金龙首尾相接，在空中飞快的盘旋成一个完美的圆，周围则是五色光散发着神秘和谐的光晕。

    李擎业被这个金龙盘成的圆形所吸引，因为它像极了一个非常壮观的金色“太极图”。

    “太极图！”他心中猛的回响起一声惊叹。

    那五色的亮光点缀在“太极图”的五个方位之间，散发着幽幽的光亮，勾勒出一个远古图腾般的画面。

    “嗡嗡嗡！”一股震人发聩的响声激荡在狭窄的小屋之中。

    同时那金龙盘成的五色“太极图”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万道金光普照人间一般。

    李擎业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摄人心魄的轰鸣和刺眼的亮光。

    “啊！”他拼尽全力的想缓解这种涅槃似的感觉。

    可是却喊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呐喊只是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回荡着。

    此时一个神秘悠远的声音好似从无尽的星空深处传来:“

    道至成真日，

    一炁化三清。

    四御朝天节，

    五行辅六御。

    木金土火水，

    五正庚辰年，

    一三五六九。”

    这个神秘的声音让李擎业几乎崩溃的身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突然那金色的“太极图”和五色光，在快速的旋转中眨眼之间聚变成一个光点，瞬间消失在李擎业的眼前不见了一点踪迹。

    李擎业的世界猛的陷入了一片沉寂和无尽的黑暗之中。

    时空在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中变幻。

    “喔喔喔……”一声公鸡的啼叫，打破了小山村黎明的寂静。

    李擎业慢慢的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缕阳光从破旧的木窗缝隙间钻了进来，打在红色的鸳鸯花色的棉被上，给人一种格外的温暖与温馨。

    “梦，原来只是一场梦！”他长吁一口气猛的坐了起来。

    现在自己的手脚倒是活动自如。

    “舒玫。”李擎业转身看向身边的妻子。

    孙舒玫也好像从一场大梦中苏醒过来似得，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擎业。

    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的恐惧，似乎还沉浸在那不可思议的场景中。

    李擎业盯着妻子看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舒玫，你昨晚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真看到什么东西了！”

    “嗯。”

    “都看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金光，满屋子的金光。”孙舒玫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李擎业一听和自己梦中所见倒是有几份相似，便好奇的接着问道:“还有呢？就这些吗？”

    孙舒玫慢慢的低下头沉思片刻道:“擎业，我不敢说。”

    李擎业心中一紧赶紧安慰道:“没事，有我呢，一个梦而已。”

    “不可能，太吓人！”

    “你倒是说啊！”

    “我，我梦见一条金龙钻进了我的肚子里了。”孙舒玫眉头一皱跟着说道。

    “什么？

    一条金龙，

    钻到你的肚子里？”

    李擎业的眼睛放出一种惊讶的亮光。

    “嗯！”孙舒玫头也没抬的点头轻声的回应着。

    “哈哈哈！”李擎业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孙舒玫不解的抬起头解释道:“你别笑，这是真的。”说着右手抬起直拍向李擎业的胸脯。

    李擎业一时无法自控的大声笑着，根本没有理会妻子的嗔怪。

    “你别笑了，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孙舒玫下了将军令。

    “哈哈哈……太好了！”李擎业慢慢收住笑声突然严肃的说道。

    孙舒玫一种疑惑的神色浮现在脸上不解的说道:“你还笑话我，还说好，怪吓人的，有什么好？”

    李擎业往孙舒玫身前靠近一些笑着神秘的说道:“媳妇儿，这你就不懂了。”

    “好，就你懂得多，你倒是说说看能有什么好。”孙舒玫笑着问道。

    李擎业轻咳一声用一种娓娓道来的口气说道:

    “据我研究，这自古以来历史上的王侯将相，从怀孕到出生那都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什么红光满堂，麒麟送子，多的去了。

    你梦到金龙入体，那就表示咱儿子以后那可是非富则贵当大官的材料啊！”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因为兴奋闪出一丝亮光，但却只字没提自己梦中所看到的一切。